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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小籠打了個寒戰(zhàn)。乘著這個當(dāng)口,她對著話筒,小聲問道:“刑隊……我要出去嗎?”電話那頭略一沉吟,雖然沒人說話,可張小籠腦海中已經(jīng)出現(xiàn)了刑隊長和林顧問對視一眼交流想法的畫面。別人都這么點名了,正常領(lǐng)導(dǎo)大概都會派下屬出面背鍋吧。很快,刑隊的似乎又湊近電話,伴隨他的呼吸音響起,張小籠緊張得渾身緊繃。忽然,她聽見電話里的人說。“別出頭,沒事?!?/br>在那一瞬間,她很沒出息地想哭。……安生國際商場門口,香樟樹下。王朝早已被趕去搜尋各種資料,林辰站在戶外,陪刑從連打完電話。刑從連在寬慰幾聲后,掛斷了電話,表情很無奈。雖然并未與女孩通話,但林辰依舊從刑從連的表情是推測出小姑娘大概是在現(xiàn)場收到了驚嚇:“小籠這是?”“好像是哭了?”刑從連搖搖頭,一副“我也不知道她干嘛哭”的樣子。林辰幾不可聞嘆了口氣,心想如果你有位英俊上司為了保護你把鍋背自己身上,你自然會感動,那么如果是女孩子,哭也沒什么不可能。刑從連又作勢要掏煙,可拿到一半,他又停下,然后問:“說起來,李景天這位經(jīng)紀人怎么厲害成這樣?”林辰答:“女人厲害起來,就是這樣?!?/br>刑從連又說:“可我忽然覺得,這個厲害女人的那些話倒是套路很重啊,先示弱、后立威,先同仇、后敵愾,他們娛樂圈人都這么多心眼?”林辰看他一眼,見他是認真在問,于是覺得,你連這種套路都看得穿,心眼似乎也并不算少?可這種話,他也只能心里想想,嘴上只能說:“你是說,她與粉絲媒體‘同仇’,那么‘?dāng)硱鳌膶ο笫钦l?”“現(xiàn)在看來,好像是我們啊?!毙虖倪B靠在商場門口一顆新栽的香樟上神秘兮兮地問:“明星出事,經(jīng)紀人卻非要針對警方,那如果你是娛樂圈的人,你覺得這是為什么呢?”刑從連的懷疑,雖然很冷漠,但不無道理。其實李景天那位經(jīng)紀人,雖然從頭到尾所說的每一句話都無可指摘,但正因為無可指摘,反而顯得太冷靜太勝券在握,令人不喜。林辰很誠實道:“我不知道這是什么套路,畢竟玩心眼這種事,從來不是我強項?!?/br>聽他這么說,刑從連愣了愣,忍不住笑了起來:“林顧問這話,我怎么聽著味道不太對???”“刑隊長想多了?!彼f。刑從連于是湊近他,繼續(xù)問:“你說,現(xiàn)在那間急診室里,會不會正在密謀如何把李景天處理成‘重傷’,我們是不是落入娛樂圈的炒作計劃里?”林辰倒是沒有否定他:“是有這種可能,如果李景天他們是為了炒作事件,倒是有可能為了阻止警方調(diào)查,把我們作為必須針對的對象?!彼f到這里,自己卻搖了搖頭,“老實講,這種做法很愚蠢,警方可能會畏懼輿論,但如果警方執(zhí)意調(diào)查,這又哪里是輿論能夠阻止的?事實上,從李景天被割喉開始,我一直都有種說不出來的感覺,倒不是說落入圈套的感覺,而是覺得……”他說到這里,終于停住,其他真不是一個太喜歡在辦案過程中分析個人情緒的人,可現(xiàn)在的感覺,真是非常怪異,“我覺得,很悶……”他說。刑從連砸了砸嘴,說:“聽你說‘悶’倒是個很新鮮的詞啊,這到底是怎樣的悶???”“我也不知道?!彼俅螕u頭,無法形容這種奇怪的感覺。悶,確實是個非常不具體的詞。但或許是站在商場高層時、又或許是目睹李景天倒地時、甚至是在刑從連解開那束玫瑰時,林辰都有相同的感覺。如果非要選擇一種更恰當(dāng)更具體的形容,那只有說,這種悶來源于一種無能為力感。分析情緒對破案并無太大作用,林辰認真思考關(guān)于李景天的問題,最后有些殘酷地說:“判斷李景天是否在炒作,那需要看他最后情況究竟如何。”想起舞臺上的鮮血,他最終還是說,“其實,按照現(xiàn)場的出血量來判斷,很難說兇手沒有傷及李景天頸動脈,那么,李景天能夠被搶救回來的可能性并不大?!?/br>“林顧問的意思是,如果李景天是被蒙著白布推出來,那我們就必須承認自己心思太多總把人想太壞;但如果,李景天是露著臉被推出來,并一副剛從死亡線上被搶救回來的樣子,我們就要考慮他自導(dǎo)自演的可能性了……這有些殘酷啊?!?/br>“這種非A既B的選擇,雖然很殘酷,但如果出現(xiàn)C,則更令人頭疼,所以希望還是不要出現(xiàn)第三種可能性為好?!彼f。其實林辰也并不知道,為什么他總是好的不靈壞的靈。也就是在他說完那句“不希望”的后兩分鐘,刑從連的電話鈴聲再次響起。他看了眼來電顯示上“張小籠”三字,知道終于到了選項自己給出答案的時間。刑從連按下公放,讓他一起來聽。“刑隊,李景天出來啦!”女孩聲音興奮,并透過公放傳出,那樣輕甜的聲音,被四周喧鬧的車流聲沖撞著,然后變得非常虛無縹緲起來。果然,還是B選項——自導(dǎo)自演?刑從連問:“李景天情況怎么樣,意識還清醒嗎,醫(yī)生怎么說?”張小籠說:“清楚啊,怎么會不清楚?”“剛做完手術(shù),意識還很清醒?”刑從連很懷疑地問道。“你一定不會相信呢刑隊,李景天居然自己走了出來??!”……市立醫(yī)院,三號急診室外走廊。張小籠舉著手機,不可思議地盯著急診室門口站著的那個人。歌手本人和電視上也沒有太大區(qū)別,比起電視上略顯清高的樣子,現(xiàn)實生活中的李景天更平易近人,當(dāng)然,這并不是說他不帥,他依舊是儒雅英俊,臉色帶著失血過多的慘白,他緩身而立,脖頸上纏著厚厚的紗布,在環(huán)視四周后,張小籠看見他緩緩鞠躬,像是在感謝周圍粉絲的支持。見此情景,周圍的少女粉絲們開始尖叫和拼命鼓掌,仿佛是劫后余生的慶功會。李景天臉上滿是感激,他眼眶有些濕潤,卻依舊沒有說話。張小籠當(dāng)然也很開心,她笑著將歌手從頭打量到腳,歌手的T恤上滿是血跡,甚至連褲子上都是血。這有些奇怪,張小籠忽然意識到,李景天是被割喉誒,失血過多誒,T恤都被染紅的這種出血量誒,為什么他還能站著?就在這時,她聽見話筒里傳來林顧問的聲音。“悄悄拍個照片給我?!绷诸檰栠@么說。張小籠見狀,于是踮起腳尖,舉高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