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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很罕見的伸手,揉了揉女孩的腦袋,溫言道:“不用緊張,想不起來也就不用想了,沒事?!泵髅髋⑹潜凰茊柕膶ο螅麉s非常一反常態(tài)地收住了問題,他的目光依舊停留在女孩的發(fā)頂上,甚至從頭到尾都沒有變換過。“好了,那你能重復(fù)一下,李景天先生今日的行程嗎?”他繼續(xù)問道。就在這時,一直在病床上沉默不語的歌手,終于忍不住開口了:“您有什么問題,可以直接問我,不用為難小可的?!?/br>在那瞬間,刑從連很明顯看到林辰臉上露出一絲嘲諷神情。林辰回頭,用非常不屑地語氣對病床上那位歌手說:“我為什么要問你?”林辰眼神清冽,透著難以言說的倨傲之意,仿佛病床上坐著的人不是什么能引起一個商場踩踏事故的巨星級人物,而只是一個普通的嫌疑人,甚至連普通的嫌疑人都不是,他的眼神更像是在看渣滓或者說是地面的垃圾。任何人被林辰用那種目光看著,只會有兩種反應(yīng),要不就是憤怒,或者就是心生怯意。但李景天呢,能享受到林辰別樣待遇的人,他們的反應(yīng)總也是更特別一些。第117章咄咄“我并不是要左右您的調(diào)查,也不是在指責(zé)您什么?!?/br>出人意料的事,李景天依舊是謙遜的和善的,他眼眶有些紅,仿佛是因為林辰的態(tài)度太過咄咄逼人,令他非常受傷,他穩(wěn)了穩(wěn)氣息,繼續(xù)說:“我只是覺得,您對我助理的態(tài)度稍稍過分了一些,畢竟我知道,您并不是那樣的人?!?/br>“我是什么樣的人,好像和你沒關(guān)系?!绷殖浇K于轉(zhuǎn)過身,繼續(xù)俯視著李景天。“理論上說,確實是這樣,其實我明白,您對我有成見也是應(yīng)該的。”李景天說話間,重新躺回了病床上,他把被子重新在自己身上蓋起,有些虛弱地說,“剛才,真的很抱歉在你們的商場里引起那么大的sao亂,可我永遠不會忘記,剛才正是您舊了我一命,我只是想對您說一聲謝謝?!?/br>他言辭誠懇至極,同林辰那副你欠我三千萬的樣子形成了鮮明對比。無論任何人遇到這樣的溫言軟語,都會被軟化,起碼都不好再冷言冷語,可林辰畢竟是林辰,實在有個性極了,刑從連興味盎然地看著他的好友兼同事依舊用看螻蟻的眼神看著床上的歌手,并沒有任何要同對方握手言和的跡象,他聽見林辰用很平和的語氣說:“我沒有救你,或者說,我的本意并不是救你,在那種情況下,你的命沒那么重要?!?/br>“但您仍舊是我的救命恩人?!崩罹疤靾猿值馈?/br>現(xiàn)在的狀況很奇怪,看上去很像是李景天在拼命用良好言行吸引林辰的注意,可林辰卻對此不屑一顧。這種情況很明顯是不正常的,就算是王朝,也察覺到里空氣中的詭異氣氛,并隨之停止了手上的一切動作。就在林辰要扭過頭,看樣子不打算再理李景天的時候,刑從連很明顯看見李景天臉上忽然出現(xiàn)了奇異的煩躁神色,那神情轉(zhuǎn)瞬即逝,歌手控制表情的水準(zhǔn)真是一流。李景天變得很低落,并隨之用非常沙啞悲傷的語調(diào)對林辰說:“我想,無論我說什么,您都不會改變對我的看法了,是嗎?”像是拿捏到了最恰當(dāng)?shù)墓?jié)點,林辰在沉默數(shù)秒后,終于轉(zhuǎn)過頭,在他們走入房間的第十分鐘后,林辰終于用正眼看了李景天。“你很想我和你說話嗎?”林辰邊說,一步步走近李景天,在離病床大約有數(shù)步之遙的位置,林辰停下腳步。刑從連想,那是因為在林辰左手邊有張靠背椅,果不其然,林辰收回盯住李景天的視線,看向了手邊的椅子,下一刻,他拉住椅背,很隨意地把椅子往床邊拖去。椅腳與瓷磚擦出刺耳的聲響,那種聲音,讓刑從連想起了一些幼小生物被針尖刺穿時的慘叫,但林辰卻恍若未覺,他很平穩(wěn)地拖動著手里的椅子,最后,他把椅子甩在李景天病床前,平靜坐下。李景天仿佛很感激林辰肯坐在他面前,他在深呼吸后,徐徐開口:“我只是不希望我的救命恩人對我有偏見,如果有我可以解釋的問題,我一定會盡我所能說清楚?!?/br>“你為什么覺得,我對你有偏見呢?”林辰的雙手很自然垂落在膝蓋上,其實按照他的姿勢,更舒適地姿勢應(yīng)該是放在李景天的病床上,但如同怕碰觸到什么細菌似地,他整個人都刻意同李景天保持距離。“您對我的態(tài)度,包括您現(xiàn)在的姿勢,都在告訴我,您把我當(dāng)成犯罪嫌疑人了?!崩罹疤旌苣托牡亟忉尩?。“那你覺得自己犯了什么罪嗎?”林辰依舊保持筆挺的坐姿,仿若青松。“我今天犯的唯一過錯,就是造成了安生國際商場的亂象,惹了那么大的麻煩,并且導(dǎo)致了一些人受傷,我真得非常非常抱歉。”說起事故的時候,李景天的目光也隨之變得悲傷。“不是一些人,在安生國際踩踏事故中,共有12人受到不同程度的踩踏傷害,其中3人傷情較重,包括一位6歲女童?!?/br>聞言,李景天有些震悚,他用哀慟的目光望著林辰,愧疚道:“我真是非常遺憾,如果可以,能讓我負(fù)擔(dān)一部分的醫(yī)療費用嗎?”林辰向后靠在了椅背上:“好了,出錢能解決的問題都是小事。”他很不耐煩地打斷了李景天,“你剛才非常非常想讓我問你問題對嗎?”“是的,我想洗清嫌疑?!崩罹疤煲琅f堅持。“我的問題,會讓你受不了,你確定要回答碼?”說話間,林辰忽然俯身上前,他單手撐在床頭柜上,用很輕松閑適,如同獵人目睹獵物踏入包圍圈的目光看著李景天。“如果我的回答能扭轉(zhuǎn)您對我的偏見,那我自然是非常樂意回答的?!?/br>李景天繼續(xù)用他溫柔的目光凝視著林辰,他剛剛幾乎流淚,所以現(xiàn)在眼眸中仍舊是濕潤的,看著那漆黑眼眸中的溫柔而潮濕的目光,讓仿佛刑從連覺得,床上那個歌手很像在用眼神視jian著林辰。這種知覺讓他心底有奇怪的暴躁感,但在那一刻,刑從連忽然明白林辰的用意,事實上,同樣的目光,他確實從沒在什么心理健康的正常人眼中看到過。“那好,我問你,你最近有沒有得罪過什么人?”林辰很顯然注意到了歌手的問題,或者說,從一開始,他就知道問題在哪里。“這位警官先生,可能您不太了解,但我真得是個喜歡與人為善的人所以,不,我?guī)缀鯊奈吹淖镞^什么人?!?/br>這時,林辰臉上已經(jīng)沒有任何表情了,沒有嘲諷沒有譏笑,他只是很平靜地望著李景天,可卻平靜得令人心驚膽戰(zhàn)。“你說幾乎,其實是在為下面的轉(zhuǎn)折做鋪墊,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