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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為止了。具體的調(diào)查經(jīng)過也好、審判過程也罷、畢竟時間過去太久,他已經(jīng)無法回憶起來,他只記得,那段時間,一段又一段重磅證據(jù)被爆出,一記又一記,將宋聲聲釘死在恥辱柱上。在十年前,社會對于同性戀的接受程度很低,更何況宋聲聲速來風(fēng)評極差,此事之后,宋聲聲鋃鐺入獄,如石子投海,再無音訊,就連他曾經(jīng)的單曲,都被全國封禁。隨著時間推進,再沒人知道,宋聲聲是誰了。今天的寵兒會變成明天的垃圾,像宋聲聲這樣的人,甚至連垃圾也算不上了,除非他死了,否則永遠無法被再度提起。你看,其實公眾都是這樣,林辰想,就算是他,也只是一名普通民眾,哪怕是曾經(jīng)風(fēng)靡全國次次都要占頭版的明星,過了這么許多年,他對此再沒有什么印象了。“哦,所以呢,冤案在哪里?”刑從連像是全然沒有聽過宋聲聲的名字,聽完王朝的講述后,他問了這么一個問題。而王朝,先前雖然很激動,但現(xiàn)在,也也開始恢復(fù)情緒,用一貫輕松活潑的語氣說:“老大,你猜,控告宋聲聲的人是說?”每當(dāng)這種時候,林辰總會覺得,他們曾經(jīng)大概并不和他生活在同一片土地上,他們的過往,與他全然沒有任何交集。刑從連說:“總不會是李景天吧,好像網(wǎng)上也沒人這么提起過?!?/br>“當(dāng)然不是李景天啦,但是……哎呀你猜猜看是誰,我的提示都這么明顯了對不對!”“和李景天同一個組合的那位?”刑從連問。王朝打了個響指:“Bingo,正是illi組合的另一位成員——慕卓?!蓖醭芘d奮地說道,“會不會,其實性侵慕卓的人,并不是宋聲聲,是李景天,慕卓搞錯了,才會指控宋聲聲,一定有這樣的可能性啊,對不對!”林辰一時不知該說些什么。王朝的推理,并沒有什么問題,事實上,王朝能追蹤到這起九年前的案件,完全是他的主意,但現(xiàn)在,真得突然出現(xiàn)了九年前的舊案,林辰總覺得,這里或許有什么更深層次的問題在。但如果呢,如王朝所推論的一樣,宋聲聲完全是蒙冤入獄,那么,這必然是能再次轟動全國的驚天冤案。林辰覺得自己的手都有些不由自主的顫抖起來,但他還是說:“就算是李景天,在沒有任何證據(jù)的情況下,我們也不能隨意揣測此案是他所為?!彼D了頓,繼續(xù)道,“我需要看一看宋聲聲卷宗,還有……如果能找到慕卓或者宋聲聲本人談一談,當(dāng)然是更好。”他說到這里,少年人眼神都亮了:“你猜這么著啊阿辰,巧了啊,慕卓今天在逢春市開演唱會呢,現(xiàn)在是演唱會結(jié)束的慶功宴時間,已經(jīng)有狗仔拍到,他們在逢春皇家一號慶祝……皇家一號這個名字,你熟不熟呀?”林辰覺得有些不可思議:“就是后來許染改口供后的第一案發(fā)現(xiàn)場?”“就是這么巧,這算不算老天爺給我們弄死李景天的機會?。 ?/br>……有時,你越竭力追查某事,總會遇到那么些巧合到你要相信鬼神的瞬間。不管天道是不是好輪回,但在李景天這件事上,他們仿佛看到了一些新的線索和希望。林辰也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時候睡著的了。等刑從連將要下高速、回望后視鏡時,他的顧問先生正倚著車窗陷入睡眠。林辰身邊一側(cè)的座位上擺著厚厚一疊卷宗,而他膝蓋上是一只PAD,想來,林辰是在王朝剛整理出宋聲聲一案的卷宗時意外睡著的。通常來說,會在讀卷宗時睡著的,只有王朝了,但今天,睡著的人卻變成了林辰,由此可知,林辰今天是過得真得很心累。王朝也像是感應(yīng)到什么,迅速回頭望去,然后對他說:“老大,阿辰哥哥睡著了?。 ?/br>刑從連和上車窗,輕聲反問:“嗯,只許你平常坐車睡覺,不許你阿辰哥哥睡嗎?”“不是不是啊,我覺得平時阿辰哥哥才不會在你開車的時候睡覺,今天一定是心靈受到重創(chuàng),太心累了,所以才睡過去的,你要好好開導(dǎo)他啊,聽到?jīng)]有……”王朝在不停絮叨著諸如“開導(dǎo)啊”、“多聊天”啊一類的的詞句,刑從連有些心不在焉的“嗯”了一句,王朝忽然就不說話了,過了一會兒,他聽見話嘮少年長長嘆了口氣,對他說:“我真覺得,阿辰哥哥好像一直在強撐著什么,活得非常非常累啊?!?/br>聽王朝這么說,刑從連覺得有些好笑:“小王先森,您怎么突然有感而發(fā)了?”王朝壓低聲音,悄悄說道:“你不覺得嗎?我們之前也算是干大事的人對不對,但阿辰哥哥干得事情,好像和我們的完全不同,他遇到的人和事總覺得很容易讓人絕望,今天阿辰哥哥還哭了,天吶,我阿辰哥哥居然會哭!”王朝果然是剛才問林辰原因時被搪塞過去,所以現(xiàn)在在林辰聽不到的時候,他做了一大段鋪墊,實際上是要八卦林辰為什么要哭。刑從連也不知道,這孩子怎么現(xiàn)在這樣了。“人都會哭,也都會傷心痛苦絕望,很正常?!彼f。“老大,你這么說有點冷血啊。”“畢竟,能解讀人心的心理學(xué)家有他一個就夠了,我們不需要像他一樣?!?/br>“???”王朝張大嘴巴,似乎并不能理解他說的話。“我們不需要永遠滿懷同情,他也不需要我們同情他,所以,在你把時間花在同情他同情這個世界的的時候,不如想想,怎樣才能保護好他們并替他們分擔(dān)責(zé)任?!?/br>夜很深了,匝道上甚至一輛車都沒有。這純粹是男人與男人之間的對話,刑從連也并沒有指望王朝能夠迅速明白。果然,王朝還是很不明所以地“啊?”了一聲。“你的智商真的完蛋了啊。”刑從連空出手來,敲了敲王朝的腦門。“那怎樣才算承擔(dān)起保護好這個世界的責(zé)任呢,比如要是我們沒法光明正大將李景天繩之以法,就去把暗中把他做掉嗎?”“什么叫做掉,你能文明點嗎,現(xiàn)在是法制社會?!?/br>“你下過的類似命令還少嗎?”“會不會好好聊天,揭短是怎么回事,我明明在教你怎么做個男人?!毙虖倪B簡直又想揍旁邊那個不看臉色的臭小子一頓。“說真的老大,你別扯開話題,就李景天那個背景,我們要是真查到他的實證,估計到時候一定會和老李硬碰硬啊,你是沒看到老李他們家給李景天做的假檔案,這種事情都做了,我覺得老李到時候一定不惜引起真·外交爭端也要保護他孫子,到時候你準(zhǔn)備怎么辦?”“王朝。”刑從連難得義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