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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刑從連卻沒有給他思考時間,在盧旭要伸手把膠帶撕下前,刑警隊長就用一個漂亮的擒拿術將人反扣住,然后拖著這位小山似的中年人,走到窗邊上。下面發(fā)生的事情,就有些限制級。刑從連先是將25層樓的玻璃窗向外推得更大了些,然后將盧旭先生提起,壓到窗口上。其實,具體來說,這并不算一個太危險的動作,因為盧旭先生的體格問題,他基本上沒可能從這個窗口翻出去,但高層呼嘯的風向刀子一樣撞得門窗直響,樓下是很清晰喇叭聲隨著打開的窗戶猛地灌入室內,被人壓在25層高樓窗口向外探去仿佛馬上要墜樓的的恐懼感遠遠壓過理智。盧旭掙扎地非常厲害,窗棱被他撞得砰砰直響,不過刑從連的手還是穩(wěn)穩(wěn)地制住盧旭。“盧先生啊。”刑從連壓在他耳邊,輕聲道,“不管你相不相信,就算今天我真把你推出去,我頂多也是坐幾年牢,而像你這樣的人,死了也就死了。”對付滾刀rou,當然要比他更狠,林辰又抿了口咖啡。盧旭嗚嗚地喊著什么,然后拼命點頭,終于,像是吹夠了外頭的風,刑從連終于松開手,盧旭撲通一聲翻倒在地。他瑟瑟發(fā)抖,臉色已經白得像張宣紙,甚至已經做不出那些惡心人的討好動作來。林辰看了刑從連一眼。刑從連蹲下身,拍了拍盧旭的肩,很客氣地說道:“我問什么,你回答什么,還是之前的游戲?!?/br>盧旭點頭如搗蒜,刑從連伸手,將他臉上的膠帶摘下,盧旭猛地大喘氣,卻連喊叫也不敢。刑從連掏出手機,念了一段東西。“三周前,也就是4月15日晚,你以李高強的身份,在皇家一號會所共計刷卡消費184115元,請問這筆刷卡消費,是否用于支付當晚CA公司藝人和員工在皇家一號會所的所有娛樂消費活動。”盧旭大概是被封住嘴的時間有點長,此刻他只會點頭,甚至連說話的技能都忘記了。“其中是否有款項用于支付皇家一號會所提供的性服務?”盧旭的眼珠轉了半圈,吞吞吐吐欲言又止:“這這……”“有還是沒有,可以干脆點嗎,盧先生?!?/br>“都是正常酒水消費,您得相信我,雖然您看我這樣,但是我們公司……”林辰終于將白瓷杯在茶幾上放下,他身體微微前傾,盯著不遠處地面上那張肥碩的臉孔,對刑從連說:“剛才的三個回答,都是假話?!?/br>刑從連聳了聳肩,二話不說,直接提起盧旭就要繼續(xù)往窗邊走,盧旭嚇得再次抱住刑從連的腰,并且絕不松手。刑從連很不滿地說:“我說盧先生,您能別占我便宜嗎?”盧旭趕忙松手,非常非?;炭?,他癱軟在地,再沒有任何犯jian?;哪铑^:“其……其實,那不是……那筆錢不是CA公司付的錢……”聽到這話,饒是刑從連也非常意外。“那是什么?”刑從連問。“那……那是CA的人……”盧旭抬頭,小心翼翼看了刑從連一眼,很尷尬地說,“那是CA的小藝人,賣……賣那個的錢?!?/br>刑從連揉了揉耳朵,很不可思議地反問:“賣哪個的錢?”“賣,就是賣屁股嘛?!?/br>林辰也難得感到吃驚,他望著刑從連,見對方指了指地上攤成一團的胖子,問他:“我耳朵沒出問題吧?”“好像沒有?”“到底怎么回事?”刑從連說著,踢了一腳盧旭,很煩躁地說,“講清楚?!?/br>“您看,這不就是行業(yè)內的潛規(guī)則嘛,這么大個娛樂公司,男團女團十幾個,總有人沒有活干又想出頭,當然就……”盧旭瑟瑟發(fā)抖,將兩只手的大拇指對了對,做了個親吻的動作,“還有些練習生也沒窮,既可以賺點小錢,又能認識大老板,多好啊,但這可不是逼良為jian啊,特別你情我愿,真的?!?/br>盧旭一席話落。盧旭話里的意思是,他其實是在介紹CA藝人為皇家一號的顧客提供性服務,并從賺取中介服務費?林辰覺得自己的世界觀都有些震顫。雖然他大概也聽說過一些關于潛規(guī)則和行業(yè)內幕的事情,但那些東西實在離他的生活很遠,就算報紙上、電視上他也經常會看見什么某某藝人酒店會大款的故事,但那也是浮光掠影般的新聞,令人沒有任何真實感。總之,大概是因為娛樂圈實在太光鮮亮麗,令人感覺那仿佛和正常生活隔著一層戳不破的膜似得。薄膜的一側是演戲的人,另一側是看戲的人,大致如此。但現(xiàn)在,因為這整個案件,他們仿佛漸漸將手伸入了另一個世界里,雖然依舊戳不破其中的隔膜,但也能觸碰其中的光怪陸離。刑從連的反應于是更快一些:“盧先生真是業(yè)務繁忙啊,每天晚上都在兩頭牽線搭橋,也是不易?”“這不都是為了討生活嘛?!北R旭訕笑。可就算盧旭在兩頭牽線搭橋,可為什么所謂的嫖資是由盧旭支付給會所方?“CA娛樂和皇家一號之間究竟是什么關系,完全是同一家公司旗下?”刑從連問。“這,這我們哪高攀得上CA啊,人家是跨國大企業(yè)啊,搞這個娛樂業(yè)特別厲害,只是在咱這里有點小生意而已,都是互惠互利的事情,誰家不這么干啊?!?/br>“那筆錢為什么由你來付?”“您看,這其實就是過個帳,我也不知道您是怎么查到的,但如果直接由皇家一號支付給CA,那查起來大家不都知道怎么回事了嗎,我這就是個中間人,老板們把錢給我,我這里轉一手,再由別人那再轉一手,這不就很難查了嘛,但這里面水可深,您要真有查的意思,我給您當臥底?。俊?/br>或許是見刑從連突然態(tài)度良好,盧旭再次變得油滑起來。刑從連看他一眼,說:“經濟犯罪,這倒是不歸我管。”“我知道,您是為許染的案子來的,許染這事吧,也是活該我倒霉啊真的,您要問的不是許染,我昨天晚上那是真不會出賣您啊。”刑從連還是很客氣:“那還是我犯了禁忌?”“許染啊,那可真是禁忌?!北R旭神秘兮兮地從地上爬起來,想湊近刑從連耳邊,不過最終,他還是扶住桌子,不敢再湊上去:“您想啊,雖然我不是老板,可老板能開這么大的會所,搞這些生意,什么最重要?”“請盧先生賜教。”“當然是客人隱私?。 北R旭搖了搖頭,一副諱莫如深的樣子,“您得讓客人有安全感,別人才會來你這兒消費不是,所以許染居然去狀告客人,這可是觸了底線了,要是一個會所連客人隱私都保護不了,老板怎么開店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