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疫苗、血液制品生產(chǎn)廠商之一,他們大概想在這方面做文章?!?/br>大樓外的朝陽已經(jīng)升起,可王朝沒有一天感到比今天更冷得刺骨。他看著紅彤彤的太陽,不由得眼花了下,他很累非常累,差不多已經(jīng)有三天三夜沒合過眼了。他快跟不上這樣快速的探討節(jié)奏,想停下來用普通人的態(tài)度來聊一聊病毒。他尖叫一聲“臥槽這太可怕”了。他老大抽他一記頭皮,讓他閉嘴。就算這樣的簡短來回,都能緩解他現(xiàn)在的精神壓力。但現(xiàn)在,沒有時間了。他面前還是在他身邊,他老大連同兩位組長都沒有流露出絲毫恐慌或者疲憊情緒。他們堅定而理智,像沒受到任何影響。每個人都竭盡全力,在自己擅長的部分,保持高度專注,咬牙撐下去。“可這是否太迂回,有病毒直接往人口密集地區(qū)一砸,殺傷力難道不會更大?”王朝下意識向電腦屏幕看去,才注意到視頻電話中兩位組長眼中濃重的紅血絲。他咬了口嘴里的rou,強迫自己回神,想了想,這確實是個非常犀利的問題。他老大根本不需要這些手段保持注意力集中和大腦高速運轉(zhuǎn),只是低頭看了眼病毒學家撰寫的回信,就對答如流。“對BDV病毒研究只在初級階段,它是什么,如何感染人類,如何在人類中傳播,是否必然導致精神分裂癥,這些都不確定?!?/br>視頻中兩人迅速理解:“材料中把某些可能性,寫作了必然性?!?/br>刑從連點頭。兩位組長卻沒有明顯松口氣的感覺:“這也代表,或許他們在博爾納病毒上的研究取得突破性進展?!?/br>“就算有,也不會超前太多?!毙虖倪B說,“不然,你我現(xiàn)在要面對的,就是疫情爆發(fā)?!?/br>“所以,他們利用達納雨林落后的醫(yī)療環(huán)境,嘗試用原始緩慢的方式,使病毒擴散?”二局組長猶疑道,“是不是覺得,太遠了?”刑從連一眼就看破他的懷疑。刑從連說:“達納雨林,安戈多共和國,鬼知道什么地方,太遠了,電視里都很少看到,這些地方天天打仗死人,出了事,和我們有關(guān)系嗎?”二局組長有些語塞:“我就覺得像電影,因為遙遠,所以不真實?!?/br>“但如果你們?nèi)ミ^那里,就會知道,雖然和我們不太一樣,那里確實也有很多人,和我們一樣,被稱之為人的物種。”“我沒覺得他們不是人?!?/br>“但這就是隱蔽落后地區(qū)的好處?!毙虖倪B聲音非常冷,“那里,和我們?nèi)A國或者任何一個現(xiàn)代文明國家不一樣。那里沒什么人命很值錢的概念,現(xiàn)在還有數(shù)不清的疾病在那里蔓延,大部分普通人的看法都是:哦,真慘啊,但好遠,應(yīng)該影響不到我們?!?/br>視頻電話中的兩位組長陷入沉思。刑從連卻沒有放過他們:“這樣的觀念從上至下,無可避免?!?/br>他說:“1976年,我們就了解埃博拉,但40年,近期才有寥寥數(shù)種疫苗進入臨床,為什么?固然因為它難以攻克,但實際上,疫苗研制的高峰期是在發(fā)達國家發(fā)生幾例感染病例后。而在那之前,真正的易感人群都在貧窮偏遠的西非,它們根本無力支付疫苗費用。那既然病毒很難影響我們,又沒有市場前景和經(jīng)濟利益,為什么還要重視它,對它投入過多人力物力?”“這是埃博拉,致死率極其可怕的埃博拉,艾滋病同理。發(fā)達國家有完整醫(yī)療體系足夠人力物力,貧窮落后地區(qū),才是致命病毒傳播最好的溫床,因為,對大部分人來說,這太遠了,像電影?!?/br>刑從連說到這里。王朝忍不住鼻子發(fā)酸。他老大又不是天生覺悟超然,這些觀點,只可能來自于長期在奮戰(zhàn)在雨林一線、對這些問題有深刻了解的那個人,并來自于那個人臨終前的,念念不忘。那天晚上,他其實聽了一些他們之間的談話。那些絮絮叨叨的話,帶著點無賴的要求,都在他耳邊不斷響起。“美帝光在維護核潛艇巡航上的開支,就是整個世界衛(wèi)生組織在預(yù)防流行性疾病上全部投入的120倍?!?/br>“可人類,其實是命運共同體。”“你有沒有錢,給這里的醫(yī)療援助機構(gòu)捐點?”“你還認不認識什么土大款,能給達納投點錢,促成達納雨林病毒觀察前哨的建立?”“如果當時有這樣的觀察站點存在,艾滋病可能沒有機會傳出非洲雨林,并在全球范圍內(nèi)殺死上千萬人,所以還挺重要的。刑從連說:“無論在達納發(fā)生什么,都很難引起國際社會注意,更不用說注意到后調(diào)撥資源、派遣大量醫(yī)生、研究病毒、研制疫苗,這是以幾十來計的時間……”“在這幾十年中,博爾納擴散或許足以改變?nèi)祟?,而在這過程中,它們只要鏟除一些小障礙即可。”“那么,我們的自私、冷漠、事不關(guān)己、利益至上,最終導致他們的勝利,還有什么比這更嘲諷嗎?”第296章兩面王朝揉揉眼睛,很茫然。世界這么大,個人力量又太微弱,好像做什么都沒大用處。他敲了幾下鍵盤,打了行莫名其妙的代碼,想到曾經(jīng)的一些事情,有點喪氣。這時,他感到有人用手按在他脖子上,手掌很大,關(guān)節(jié)和指腹上有厚厚的繭。王朝當然知道這是誰的手。而這個動作實在很有溫柔安撫的意味,他見鬼一樣扭過頭。“去睡會兒?!?/br>“老大……”刑從連說:“有點信心,先去睡一覺。”“病毒啊……”我怎么可能有信心。王朝想。“首先這是份宣傳材料,無論對方是否準備啟用它,當我們看到它的時,他們只能硬著頭皮繼續(xù)?!?/br>被這一點撥,王朝像抓住什么關(guān)鍵:“藏不住了,只能準備決一死戰(zhàn)了?”“如果接下來,網(wǎng)絡(luò)上出現(xiàn)大規(guī)模同博納爾病病毒相關(guān)材料,就證明他們大概真到了強弩之末?!?/br>刑從連說到這里。電腦右下角的監(jiān)控警報響起。他立即點開。彈窗中,他所設(shè)置的“病毒”、“傳染”相關(guān)關(guān)鍵詞以幾何數(shù)值爆炸性增長,超過了安全閾值。“開始了?!彼艮D(zhuǎn)屏幕,給他老大看到。屏幕內(nèi)外眾人臉色皆是一凜。但已經(jīng)提前知道會發(fā)生什么,他倒不覺得手足無措。“狗急跳墻了,呵呵。”刑從連把煙按滅。“接下來該怎么辦?”王朝問。刑從連思考片刻,說:“我給蘇鳳子打個電話?!?/br>他話音未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