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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藥真的有效!試藥病人癥狀有所緩解。”“真的?”齊知州猛地站起來,由于情緒過于激動,連椅子帶倒了都沒注意。“嗯?!?/br>“走,瞧瞧去?!?/br>隔出來的民居里,每一間都安置著幾個病患,一個個都神色麻木,有一日過一日,顯然已經(jīng)失去了斗志,對生毫無指望,在這樣的地方待久了,沒病也能折騰出病來。加之這次疫癥初期上吐下瀉,后期咯血,異味甚大,環(huán)境自是好不到哪去,病人住在這樣的地方,病情只會加重。齊知州皺了皺眉,強忍著才沒發(fā)作。“這就是試藥者?”“是?!?/br>“現(xiàn)在情況怎么樣?”“好多了,發(fā)作次數(shù)明顯減少?!?/br>“那就趕緊派人去煎藥,醫(yī)舍里的藥材先用上,其余的我去籌措。”齊知州沒在這個地方多待,衙門里公務諸多,他能余出幾個時辰已極為不容易,再耽擱下去,恐怕今明兩天都要連夜開工,他的身體估計會受不了。幾天后,渝州城。“咦,我來晚了一步?!币幻吾t(yī)樣的中年文士眼中閃過異色,仔細翻看著手中的藥包,和自己開的方子比對,除了幾樣輔藥有所偏差之外,其余盡皆相同,嘴里喃喃道,“貌似比我的方子還要好,先去找人試一下,看看我推測的是否無誤。不知是出自哪位名醫(yī)之手,到時候一定要會一會?!?/br>研究出新方子后,鐘慶然便沒事可干,索性就歇著。這些天他費了不少腦力,正好趁這段時間好好養(yǎng)養(yǎng)身體。自上次暴雨過后,半山村附近再沒下過雨,天天都晴朗無云。點白和鳴雷在山上玩得不亦樂乎,每次都趕在夜幕來臨前急匆匆返家,大多數(shù)時候都會帶點戰(zhàn)利品回來。有時候是半大的野雞,有時候是蛇,有幾次甚至是老鼠。被鐘慶然說了幾次后,它們才不往家送亂七八糟的獵物。簡明宇看著兩只幼鷹一邊嫌棄鐘慶然,一邊又不計前嫌地送他獵物,真不知該說它們什么好,搖了搖頭,繼續(xù)忙手上的活。心想著幸虧河灣村離這邊遠,沒有遭災,要不然,還不知道會是怎樣一番景況。鐘慶然看著福運珠內(nèi),福運蹭蹭地往上漲,嘴角咧得老大,眼底的笑意遮都遮不住。不枉他費心研究新方子,這些都是他該得的回報。要知道,鐘慶然為了研制這個方子,可是差點把福運都給掏光了,要是不把本給賺回來,下次再碰上這樣的事,讓他出手救人恐怕就沒這么容易。這一年下來,鐘慶然同傅掌柜合作,所賺可不菲,哪想到只不過出手兩次,福運就基本告罄,沒有回補的話,他這次出行就沒多大意義,畢竟鐘慶書情況未明,很可能需要動用福運珠的能力,沒福運撐著,在大周朝這個等級分明的地界,他也不敢保證有沒有能力幫上忙。商隊集合點。“總算可以離開這個破地方了?!?/br>“是啊,天天吃素,吃得我臉都綠了?!?/br>“這點事有什么好抱怨的,要不是我們走運,車隊里剛好有個懂醫(yī)術的人在,怕是連命都保不住。我聽說外面因疫癥死了好些人,再加上洪災,幾乎家家戶戶都飄著白幡,光聽著就滲人?!?/br>“你說的是有道理,可我還是想吃rou?!?/br>“真是個吃貨。”說話這人顯然拿此人沒轍。車隊緩緩前行,半山村民直送出老遠才返回。鐘慶然和簡明宇看著越發(fā)擁擠的車廂,雙雙無語。多出來的東西,大都是村民送的,這還是在他們消耗了不少的情況下,要不是車廂實在塞不下,恐怕送的東西會更多。村民多數(shù)都是實心眼子,把家里最好的東西都拿出來,雙手奉上,以感謝鐘慶然的救命之恩。都不是很值錢的物事,多為山貨醬菜之類,問題是這送的是個心意,鐘慶然也不好拒絕,便每家都收一些,好讓他們安心。車輪滾滾前行,鐘慶然看著官道兩邊村子都白茫茫一片,心頭有些堵。他已經(jīng)盡力了,若不是有福運珠幫忙,估計連他自己的小命都不一定能保住,就更不用說救人了。一路上都是這樣的情形,車隊再不見之前的喧鬧,直到出了疫區(qū),這一情況才有所好轉。這次朔江決口比較大,遭災的地方不止渝州,還有兩個州縣也被波及。由于另兩個州縣洪水散得比較快,疫情倒是比渝州要輕許多。車隊一眾人路過其中一個縣時,明顯能感覺到這里氣氛比渝州輕松一些。鐘慶然原本還打算到渝州城好好玩一玩,哪想到會遭遇這么多事,耽擱了那么久,現(xiàn)在車隊行程很緊,自是不好在渝州城多停留。越是接近上京,人煙越是稠密,路過的城鎮(zhèn)也更繁華。車隊凝重的氣氛不再,歡笑聲逐漸增多。逝者已逝,也只有親友還會不時惦記,于他們而言,不過是陌生人罷了。邱少安:“那些人都處理掉了?”“是。”“損失了多少人手?”行九比了個數(shù)字。邱少眼簾動了動,示意他下去。內(nèi)心腹誹:真正是他的好兄弟,還是這么沉不住氣。快了,等他身體徹底養(yǎng)好,應該就能收網(wǎng)。“總算到上京了!”“我還是第一次見到這么巍峨的城池,你看,那些守城兵丁銀甲銀槍,多威武!”“進城的人真多,我們要排到什么時候?”……鐘慶然掀開窗簾一角,看著一眼望不到頭的隊伍,也心生感慨,這是大周朝的心臟,果然不是平陽縣這樣的小地方可比的。其實,平陽縣在縣這一級也算不錯,可同上京一比,就明顯落了下乘。鐘慶然倒是沒多少羨慕的情緒,他在現(xiàn)代,比這更繁華的城市都見多了,哪里會被它迷了眼。轉頭看了眼簡明宇,鐘慶然眼中的笑意更甚。他沒看錯人,簡明宇心智堅定,輕易不會被這些披著華麗外表的事物給迷惑,完全不用擔心他會把心留在這。原本鐘慶然以為會等上很長一段時間,沒想到很快便被引到一旁另一扇門前,那里人就少多了,排在他們前面的只有一個車隊。鐘慶然眨了眨眼,臉上還算平靜,內(nèi)心卻起了波瀾。看來,傅掌柜背后之人權力很大,遠超出他的預料。商隊沒有跟過來,鐘慶然想著等會去通知二叔他們的落腳地,省得他擔心。他想了想,這里不比平陽縣,里面有能之人太多,要是點白和鳴雷被人用弓射下來,這個結果太過殘酷,可不是他想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