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匣子,再加上家具店一般都冷清,也不用急著招攬別人,便道:“能用得上這書桌的人家,都有讀書人,說是書香之家吧,必然也是要香木之類的料子,我這一般梨木他們又瞧不上了,再者,講究的人家要雕花,要鏤空設(shè)計,會尋好匠人上門去打,不可能出來買,而一般的人家,家里雖供著讀書人,但家里銀錢也會花在書筆紙上,桌子也更不講究,飯桌寫字看書都行,這二兩銀子的書桌,因此就更賣不出去了,這不正是不上不下嗎?!” 鄧智林聽的樂了,笑道:“不上不下,不好不壞,可不正是應(yīng)著我家嘛,我家不正好就是小富之家,不好不壞,不上不下的?!”關(guān)家可不就是中產(chǎn),小富之家?!花多了,就滑下去了,不花吧,也不會大富??刹徽遣簧喜幌碌娜思??! 家具老板聽了也是一樂,道:“行,難得連關(guān)老頭這般爽快,你別還我價,我送你一樣不值錢的小家具,怎么樣?!” “行?!编囍橇值溃骸坝袝軉??!” 家具老板樂了,道:“行,也有一個普通的書架,價不貴,勝在寬,但這個真不能送。你給二錢銀子,我送你一張飯桌,如何?!” “再加四個條凳,你這送也得送一套吧,哪有只光送桌子不送長凳的?!”鄧智林笑道。 家具老板一尋思,條凳還真不算費(fèi)工費(fèi)料,便笑道:“行,二兩二錢,我這就尋車給你送家去!” “行!”鄧智林對關(guān)開涵道:“給錢!” 關(guān)開涵欲言又止的,雖然磨蹭,但還是把錢給了。 家具老板知道他心疼,便笑道:“老興頭啊,你這老兒子是真沒得說,既心疼錢,知道家計,又孝敬順從,真的沒得說!” 他說的是實話,哪怕關(guān)開涵不愿意買,卻還是拿了銀子,也沒在外人面前與爹吵吵。這樣的孩子,很少見了。 “那是,這孩子懂事又出息,”鄧智林笑道:“我先回了,你快給我送貨,晚上待客要用到新飯桌呢?!?/br> 家具老板應(yīng)了,看這對父子回家去了。 終于回家了,看著兩籮筐的東西,關(guān)開涵再看了看銀子匣,也是無語至極,他真的開始好奇鄧智林是什么來頭了,怎么就這么能花錢呢??? 還撿貴的買! 這一趟出去,用了快四十兩啊,鄧智林一面將東西收拾出來,一面笑道:“別心疼錢,以后還你?!?/br> “這錢匣子你收著,”關(guān)開涵道。 “你收著,我要用,再尋你要,”鄧智林也不與他客套,這錢雖是關(guān)開涵的,但是,既打算一個屋檐下生活,就沒必要分你的我的了,這樣也太生份。鄧智林不是那種一分一錢都必須要分清的性格。 “我心疼,眼不見為凈!”關(guān)開涵道:“我有預(yù)感,這錢花起來,只是一個開始!” 鄧智林嘿嘿一樂,這小子看人挺準(zhǔn)啊。 “行,我收著?!编囍橇质樟讼蛔?,卻拿了十兩到他手上,道:“要買書只管買,不夠了再與我說?!?/br> 關(guān)開涵點(diǎn)點(diǎn)頭應(yīng)了,將銀子收了起來。 “等這個事了了,就出束脩給你上學(xué)去,”鄧智林道:“閉門造車是不行的,你都是童生了,不說往上考狀元,好歹也要考個秀才出來。所以好好上學(xué),也有同窗可以交流,也有師者可以請教?!?/br> 這秀才和童生是真的兩個待遇,說個區(qū)別吧。秀才可以見官不跪,但是童生不行。 若是肯給讀書人面子的官老爺,也許不跪就算了,犯了事也不會用刑,可是不給面子的呢?!你是童生不是秀才,對不住,得挨打! 這個時代上公堂都是要先打殺威棒的。秀才可免,秀才家人也可以,還有免稅田啥的,好處多著呢。都是身份所帶來的隱形的好處,方便多了。 關(guān)開涵點(diǎn)頭。童生離秀才只一步之遙,這一點(diǎn),他肯定是可以確定的。至于舉人,怕是離的路才真正的長著。這三年的荒廢,很多的都跟不上了,得要重頭再耐下性子來才行。 只是,又要花錢啊。 說是二百兩,現(xiàn)在只剩下一百余兩,怕是開銷極大。 便是輔子有租金,和租出去的院子有租金,那也是到明年才能收到的固定的錢,鋪子剛過戶,今年的錢早交給了關(guān)開華了,他還能吐出來?! 所以便是有進(jìn)項,關(guān)開涵心里也很緊張,就怕不夠用。 尤其是看到鄧智林的花錢方式以后,那是真嚇人。 還好,還有點(diǎn)地,等秋里,這些租子交了以后,等明春以后,這地里的租子都給他們了,老漢八十畝,他也有三十六畝,這么多出息,家里吃用,是夠了,賣了的糧食,可夠家里吃rou了。 而銀子啥的,只要省點(diǎn),日子是絕對不會難過的!當(dāng)然前提是老漢得省點(diǎn)兒! 關(guān)開涵將書小心的搬到了自個兒的屋里,筆墨紙啊也都小心的搬進(jìn)去了,這才出來幫他弄菜啥的,兩人隨便吃了個午飯,便準(zhǔn)備做晚飯,要待客呢。 只是關(guān)開涵看著這布料,道:“你也做套衣服吧?!?/br> “這料子我穿不合適,給你做個長衫,進(jìn)了書孰,沒好衣服,怕是被人輕看。這竹子紋的料子,寓意好,給你做兩套,還有鞋子啥的,也得做,”鄧智林道。 關(guān)開涵道:“那給你再買點(diǎn)藍(lán)布,做點(diǎn)衣服?!?/br> “沒事,等入冬再做吧,”鄧智林道:“你還怕我虧待我自己?!那不能夠,我可跟你說啊,我頓頓吃rou,你呢,上了學(xué),也別住書院里,早出晚歸,家里的茶飯比書院好得多。在家也能陪我說說話?!?/br> 關(guān)開涵心一暖,點(diǎn)了點(diǎn)頭。他知道,他是怕他太瘦了,想讓他多吃點(diǎn)呢。 只是家里沒女人,這衣服尋誰做?! 關(guān)開涵想到這個,頭開始疼了。他爹絕不會再起念頭去尋小寡婦吧?! 不,不,這個人不算親爹,應(yīng)該……不至于。 “這布料……”關(guān)開涵道:“尋誰做?!” “你娘雖沒了,可你又不是沒嫂子,”鄧智林道:“勞她們做幾件衣服和鞋,還敢叫累,看我不削她們!敢扣我一塊布料,我叫她們吐一匹來,量她們也不敢克扣?!?/br> “……”關(guān)開涵是真服了。嫂子與他如陌生人,他是想都沒想到。這理直氣壯的! 第22章 新書桌 “萬事別只想著能不占人便宜就不占人便宜,劃不清界線的?!编囍橇值溃骸坝邪坠?,有親情,干嘛先把自己撇開了?!再者說,血緣這個東西,不是你想斷就能斷得了的,哪怕你在心里斷了,其實事兒找上你的時候,還是找上你,你到時是幫還是不幫呢?!不幫?你做得到?哪怕真能狠心,這些人情世故,口水唾沫的,你能不顧忌?!”尤其是在這個古代,古代就是血緣親情社會,就是割也割不斷的家的社會,哪怕家再爛,關(guā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