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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煦瞟了眼那兩盒東西,抬起疑惑的目光望向萬辰。中午吃飯的時候,李美香不住往沈煦碗里夾菜,沈煦一個勁說夠了夠了,還是抵擋不住她的熱情。沈煦流著兩行淚,痛苦地埋頭扒飯時,萬辰夾起一塊灌腸堆在他的小山上。沈煦抬起頭,萬辰的眼神沉靜,含著些讓人無法解讀的意思。好容易把那堆小山塞進肚里,柳宣打來電話,沈煦借機告辭,逃離熱情的萬家。出門前,李姨說:“讓萬辰送送你,這兒家家都有車,不好打車的?!?/br>沈煦推辭不過,硬著頭皮上了萬辰的車。李美香要他保證以后常聯(lián)系,這兒,就是他在S市的家。車子駛出小區(qū),沈煦說:“在公交站臺放我下來吧!”萬辰看了他一眼,“找個地方談談吧,我有話要說?!?/br>S市十年里變化很大,以前他們住的小樓早就拆遷蓋成了三十層的高樓,路口的小吃街搬進了商場下層,形成統(tǒng)一的美食城。主路兩旁鱗次櫛比的商鋪,巨大的電視墻上播著文璇的新廣告,新春的喜慶還在持續(xù)著,大紅燈籠掛滿城市的大街小巷。沈煦不知道萬辰要和他談什么,十幾年過去了,他們早就陌生得無話可說。他現(xiàn)在已經是高高在上的副總裁,即將迎娶白富美,走上人生巔峰。還有什么要和他這小rou絲談的?難道,他還在擔心當年恐嚇他的那盤還珠格格?沈煦無可奈何,輕聲低嘆,這下,解釋起來有點麻煩了。如果他不信那只是一盤還珠格格,逼著他交出莫須有的帶子,最后惱羞成怒,再來個殺人滅口,自己豈不是死得很冤。他轉過頭來瞧了瞧萬辰的臉色,心下有些慌。要不要,先報個警?十幾年前他就見識過萬辰的心狠手辣,他可不認為如今登上高位的人會知道仁慈兩個字怎么寫。沈煦后悔來S市了,他還沒跟何磊見面呢,這就一命嗚呼了,叫什么事?。?/br>車子駛下主路時,沈煦再也沉不住氣,“到底要去哪?”萬辰瞟了他一眼,語氣平淡地說:“很快就到。”沈煦掏出手機給柳宣打去了電話,“喂……我還得過一會……我和萬辰在一起……聽到了吧,我和萬辰,對,就是那個萬辰,我坐在他的車上,應該是往西郊走,你等會再打過來,如果我不接,你就一直打,如果我還活著,一定會接的。”萬辰擰緊眉頭,從后視鏡里看了他一眼。二十分鐘后,車子終于停了。沈煦坐在副駕駛位上,看著這個遙遠記憶里曾經出現(xiàn)過的地方,下意識抿緊了唇。第40章補償十七歲時,在這片希望的田野,這片綠意盎然的草地,他們用歡笑和汗水紀念最美的年華。那一天,沈煦哭了,為什么哭記不清了,只知道后來有人吻了他。嘴唇上輕柔的觸感,像是他的錯覺一般。他睜開了眼,那個曾經最愛的人,靠得如此近。沈煦收回目光,低頭輕嘆一聲,冬天的這里只是一片枯草地,楊樹剩下光禿禿的枝丫守在寒風中。他不明白,萬辰為什么要帶他來這里?沒有解釋,萬辰下了車,徑直走向河邊。沈煦也下了車,慢步來到他身后。萬辰雙手插在口袋里,望著白氣氤氳的水面,“很快,這里也會被開發(fā),以后再也看不見這樣的景色?!?/br>沈煦沒有回答,曾經丟了初吻的地方,再見時也沒有想像中的感慨萬千。過去的,都過去了。萬辰回過頭,眼神不再似平日的冷冽、清明,變得溫柔,“沈煦,以前的事,是我做得不妥,對不起?!?/br>萬辰的聲音很輕,飽食自責和愧疚,那一聲對不起,幽遠、哀傷。沈煦注視著這樣的萬辰,陌生得他幾乎認不出的萬辰。12年了,過了12年,他才想起來要道歉,對不起,那一句對不起,真有那么重的分量?他回過頭,聲音淡淡的聽不出波動?!八懔?,過去的事就別提了。道不道歉,沒有任何意義?!?/br>再多的對不起也換不回他曾經擁有的家,怨恨淡了的今天,只能做路人了。“沈煦,”萬辰說:“如果可以,我想補償你。”沈煦的嘴角勾起笑,“補償?”他抬眼看向面前的男人,“用錢嗎?可是,我沒有臥病在床的父母,也沒有需要養(yǎng)活的妻兒,萬辰,我就是一個人,怎么會缺錢呢?”萬辰:“沈煦……”沈煦回過頭,看著萬辰的眼神平靜如水,“你沒必要自責,已經走到這一步了,就好好的生活下去吧!這是你的夢想,為了它可以拋棄一切,如今實現(xiàn)了,好好珍惜吧!以后,我不會再回S市,這輩子我們都不用再見了。萬辰,你不用覺得有愧于我,十幾年了,那些事,我都淡忘了。如果你把它當成個心病,以后每年清明上香的時候,為我父母多上一支,對不起那三個字,留著那時候再說。萬辰,你欠的人,不是我?!?/br>正月天,寒風刺骨,沈煦整了整衣領,往車旁走去。沈煦挺拔的背影落在萬辰眼中,他不自覺握緊了拳頭,壓制住即將沖出口的話。12年過去,男人已經不再是一頭熱的無知少年,歲月帶給他成長的同時,也把無法磨滅的傷口烙在心上,寒風中堅毅挺拔的背影下,是長久的孤寂,凄涼。萬辰閉了閉眼,轉過身去。幾個月后,這里的一切將不復存在。當年的青澀初吻,也會隨著時間的逝去,從兩人心頭慢慢消失。到達酒店,沈煦下了車,萬辰打開車門,“這幾天你暫時住在這兒,有什么不方便的,再跟我說?!?/br>沈煦眉頭微皺,這人,還真以主人自居。“謝謝你的好意?!?/br>萬辰還想再說什么,沈煦卻已轉身回了酒店。換回昨天的衣服,沈煦即刻辦了退房,房費是記在萬辰名下的,他也不去死要面子地充冤大頭。回到小旅店,他一身輕松,倒床上休息了會便去趕赴柳宣的約會。到達飯店時,李達他們已在那兒了,柳宣的未婚夫是當地的小企業(yè)家,為人隨和,和他們這一群賤客挺聊得來。婚期定在下個月,沈煦一臉為難,“要不,今兒我把禮金提前上了,下個月,實在抽不出身。”S市,這輩子的最后一次,該見的人也見了,該說的話也說了,該放下的,通通放下了。父母的骨灰早已移到T市的墓園,這里,就永久的告別吧!吃完飯,他們去了附近的酒吧,在路上,肥妞湊到他身邊。“我聽柳宣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