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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么個道理,但也得有這個福分?!?/br> 陳司諾道:“事在人為?!?/br> 不過有一點(diǎn),陳司諾有些好奇:“既然你忙,當(dāng)初怎么把女朋友追到手?” 周禹說:“我沒時間接近她,那就給她機(jī)會來接近我。她開花店,我讓她每天親自給我送花,十天不重樣?!碑?dāng)然,是花了錢的,否則人姑娘才不搭理你。 陳司諾一想,問道:“那她圖你什么?圖你在她那一口氣連訂了十天的花?” 周禹默笑片刻,也問:“別說我,你怎么追的?” 陳司諾忽然遲疑:“我……” “耍流氓了吧?” “……” 意料之外,情理之中。 以他對陳司諾的了解,大概能猜到。 陳司諾這人對情情愛愛的東西,沒那么多彎彎繞繞的心思,先把人欺負(fù)了,再把人哄回來。處事方面倒挺精明,感情層面卻是務(wù)實(shí)。 一旦動情,那就是專寵。 其余是閑雜,只有心里頭的姑娘才是寶貝。 挺極端的。 周禹嘖一聲:“得虧嫂子通情達(dá)理,不然你……” 陳司諾笑著不語。 對于婚姻和婚后生活,陳司諾沒什么心得,也沒怎么去思考。他想得簡單,就是和自己愛的人過日子。先前兩人時不時會來一下同居生活,磨合得還不錯,基本沒什么大問題。 他以前行事做派偏于隨性,不知是隨著年齡稍長還是有了愔愔的緣故,現(xiàn)在是有所收斂了。 多數(shù)情況下,愔愔對他總會包容,而他更是心似明鏡。 昨晚陳韻就對他耳提面命:“我告訴你,老婆娶回家以后雖然不能老慣著,但你也多讓著點(diǎn)她,你什么脾氣媽最了解,愔愔但凡脾性強(qiáng)硬一點(diǎn),少不得跟你三天兩頭吵架。你也就長得好看占了優(yōu)勢,哪個姑娘要真跟你相處,久了誰受得了你?” 陳司諾對這一點(diǎn)倒是認(rèn)同得很。 張家是大門戶,也要講傳統(tǒng)婚俗。這里一早就忙得團(tuán)團(tuán)轉(zhuǎn),於棠不太懂得這些,找林姨請教了好久,好在有她,一樣一樣的可以隨時找她確認(rèn)。 張愔愔一個待嫁娘卻很空閑,剛才還跟自己小侄子玩撲克,小家伙不能熬夜,10點(diǎn)鐘一到就回房睡覺去了。任何環(huán)節(jié)任何事項(xiàng),家里都給她安排妥當(dāng),接下來她無所事事。 於棠給她點(diǎn)算著時間,什么時候著龍鳳褂,什么時候上妝。孫可怡是伴娘,來得早,幫忙著四處張羅,張愔愔乖乖讓人安排。 一家子如此忙至凌晨,眼見吉時將至。 原本在房間里補(bǔ)眠的張予舟掐點(diǎn)醒來,一溜煙跑到院子里觀望,不多時忽然又跑進(jìn)屋里嚷嚷:“媽,小姑丈的車來啦??!” 於棠聞聲趕來,陳司諾和伴郎已走過前院,進(jìn)了大門。 林姨說:“哎呀,這姑爺真是好心機(jī)啊,趕著吉時來的,想鬧喜都沒法子了?!?/br> 孫可怡也說:“不趕吉時也沒法兒鬧,我這就一個弱女子,哪攔得住這兩個大男人?” 陳司諾高興,給孫可怡派了個大紅包,說:“有勞了。” 張愔愔側(cè)著耳細(xì)聽,外頭卻沒什么打動靜,于是拎著裙擺下床,附耳在門板上,可巧門被人由外朝里推開了,她沒提防,腦袋被門磕了一下。 陳司諾在外面聽見她的聲,趕緊問:“怎么了?” 她捂著額角退回到床上坐好,看著他進(jìn)屋來又把門關(guān)上,把一屋子人攔在了外面。 床上的人鈿釵禮衣,端莊而秀麗。陳司諾仔細(xì)端詳,嘴邊一抹溫笑,“我以為我夠急了,你比我還著急。”說完過去看她被撞到的地方,沒什么異樣。 那一下不重,估計(jì)是太突然了她被嚇一跳。 陳司諾蹲下,去掀龍鳳褂的裙底,見一對婚鞋在那雙腳上好好地穿著,他握住她兩只手,正經(jīng)地說道:“那么,可以跟我走了?” 張愔愔有些羞,琥珀色的眼瞳泛著柔和清透的薄光,花兒一樣的面頰粉膩瑩白,她說:“你才過來,是不是太快了?” “你要在屋里跟我多待一會兒也行,外邊兒一堆人怎么構(gòu)思浮想,我可說不準(zhǔn)。” “那……就走吧?!?/br> 兩人出來,還得行幾道俗禮。比如給娘家長輩敬茶,行跪拜禮,如此云云。張昀生坐于高堂接了一對新人的奉茶,揀兩句吉祥話贈予。 這還是於棠教他說的。 這嫁女,作為兄長要說舍不得也不全是,從小看著長大的姑娘進(jìn)了別家的門,就是別家的人了。這屬于心理上的割舍,等同于切膚之痛。 可是將至親托付良人,心里也有幾分欣喜。 后邊一切就很順利。 進(jìn)了婆家,也得行禮敬茶。最后禮成,進(jìn)了婚房,新娘子得坐帳,按照規(guī)矩得是一夜不能闔眼,好在眼下已經(jīng)是凌晨,再等幾個小時就該拂曉。 張愔愔幾乎坐了一天,進(jìn)了屋脫了鞋,穿著龍鳳褂子在地板上活動,陳司諾忙進(jìn)忙出,給她又是拿宵夜又是端茶遞水。她臉上帶著妝覺得不舒服,從行李箱里翻出東西來卸妝。 忙活完這些,她開始犯困,呵欠連連。 陳司諾把人摟過來,讓她靠在懷里休息,她沒打算真的睡,奈何實(shí)在抵不住,莫名其妙就睡著了。被他喊醒時天色大亮,今日是擺婚宴,又有得忙活。 張愔愔沒來得及醒神,稀里糊涂被抱上婚車,再稀里糊涂被抱進(jìn)酒店的休息間。 他出去之前特地囑咐:“你聽話,先忍一忍,晚上再睡,我一會兒過來?!?/br> 孫可怡翻出一堆化妝品,一邊給她上妝一邊說:“陳律師夠可以了,沒見他這樣過,他這樣盡心盡力照顧你,你公婆沒意見吧?” 張愔愔倒是沒有思考過這個問題,“他爸媽都挺好的,而且……我也挺好的,應(yīng)該合得來。” 孫可怡聽了忍不住笑一笑,“有的婆婆和媳婦分開來看都不錯,但湊在一塊就成了冤家,畢竟都有私心,有各自的考量,這跟人好不好關(guān)系不大?!?/br> 張愔愔頗有同感,“律法才跟你講依據(jù)講道理,生活大部分是人情?!?/br> 陳司諾過來的時候,她已經(jīng)化好妝,被他扶著出去迎賓。 今日來的賓客太多,一幫律所的同事,先前這些人忽然得知這倆人的私情,律所瞬間炸開了鍋,反應(yīng)最大的是歐陽堂,他忽然發(fā)現(xiàn)自己的情報(bào)網(wǎng)出現(xiàn)了漏洞。亭亭也是一驚一乍,但很快開始腦補(bǔ)并沉浸在辦公室戀情的故事情節(jié)當(dāng)中。 魏庚和喬詩音過來的時候,順便給他遞了婚貼,說:“我們也快了?!?/br> 周禹見狀,轉(zhuǎn)頭抽了個空,給女朋友去了個電話,明里暗里地催婚。 秦游過來時,說:“以后夫妻同心,光耀咱們律所門楣的重任指望你倆了?!?/br> 趙副檢察長姍姍來遲,十分闊氣地派了個大紅包,說:“動作挺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