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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姚家眾人松了口氣的同時,姚馨卻高興不起來。五皇子不再是那個以欺負(fù)他為樂的小霸王了,他變得越來越像個儲君,背負(fù)起一國重?fù)?dān)。以前姚馨不喜歡玩捉迷藏,無奈五皇子喜歡,他只有陪著??墒乾F(xiàn)在就算他央著對方陪他玩,對方也總是借著各種由頭推脫。殿下明明還是那個殿下,卻仿佛不見了從前的天真爛漫。姚馨憐惜他一夜之間長大的無奈,想著兩人的約定,自己也越發(fā)用功習(xí)武。他本就勤勉,又有天分,就這樣練了幾年,終在十六歲那年武藝大成,不負(fù)眾望占得鰲頭,武舉及第!翩翩少年郎,胸帶紅綾,騎馬游街,端的是驚才絕艷,讓人贊嘆。此后經(jīng)年,姚家門檻被多少媒人踏破,姚小將軍又在路上被多少帕子“暗算”,已是數(shù)也數(shù)不清了。只是他總記得答應(yīng)那人的事,要做一番大事業(yè),無心成家,倒確實(shí)傷了不少香閨小姐的心。***雖年歲見長,但姚馨素來與太子親厚,不怕猜忌,也不愿避諱,總是日日前往東宮拜會。太子有時與他對弈,有時討論詩書,有時又切磋武藝。比試武藝時,因怕沖撞了殿下,宮中一般都是配得未開刃的鈍器。但就算如此,也毫不影響兩人興致,一招一式具是步步到位毫不松懈,你來我往間已是數(shù)招走過。太子畢竟是皇子,不需要是武林高手,固然武藝不俗,但比上能以一擋百的姚小將軍,到底有差。百招之后敗績漸露,到了一百五十招時,已被姚馨兵刃逼至絕境,終于姚馨一招“金蛇游走”,劍光閃爍間轉(zhuǎn)眼便將劍遞到太子下頷。太子微抬下巴避過,將自己手中的劍勢收回:“本宮輸了?!?/br>“殿下承讓?!币摆s緊收劍,單膝跪下。此時正值隆冬,他二人在一片紅梅林中比試,劍鋒舞過處掀起一陣?yán)湎慵t浪,很是美麗。他倆又是韶華年紀(jì),一個高貴傲然,一個翩翩風(fēng)度,讓在一旁伺候的太監(jiān)、宮女都看癡了眼,覺得此情此景真是像畫一般。瑞雪寒梅中,太子眼中閃過一絲什么,輕抬起手中長劍,將姚馨下巴挑起。“是不是承讓本宮自己清楚,你如今的武功,已是世間少有,就算你自斷一臂我也是比不上的。”他直視著姚馨,語調(diào)平和,“只是你鋒芒太過,并不是好事?!?/br>姚馨想低頭稱罪,奈何下顎被太子的劍挑著不好動作,只得神色僵硬地告罪:“殿下教訓(xùn)的是,是臣太過自負(fù)了?!?/br>太子看了他一眼,將手中劍一松,劍垂直掉落,姚馨眼明手快,一把接住,而后不明所以地望向?qū)Ψ健?/br>“寶劍贈卿,望卿一如此劍——為刃而掩其鋒!”姚馨心下一震,迅速垂下頭:“是!”那一日,姚馨首次認(rèn)識到他倆已不是兒時互相打鬧的年紀(jì),心驚之余嘗到了前所未有的苦澀,也領(lǐng)略了傲雪寒梅的冷艷,更明白了太子的期望。他將對方賜贈的寶劍懸于床前,每日醒來第一眼便要看見,以此警醒自己。此后他進(jìn)宮次數(shù)略減,一是為他在軍中職務(wù)繁忙,走脫不開;二是圣上染了風(fēng)寒,一病不起,太子只得代為監(jiān)國,并無空閑;三是……他需收斂鋒芒,靜待出鞘之日。那年冬天格外寒冷,圣上的風(fēng)寒總也不見好,漸漸化為惡疾。御醫(yī)們縱是施展了渾身解數(shù),還是沒能讓他挺過新春。“還請殿下節(jié)哀?!币澳阍谔由砼?,也不知該如何安慰。過去的他可以陪他一起鉆床底流眼淚,可是現(xiàn)在,對方貴為儲君,悲喜不形于色,已然是不再需要他的陪同安慰的了。“自兄長去后,父皇這兩年身子一年不如一年,我早有心理準(zhǔn)備?!碧由碇⒎樕弦慌沙领o。“殿下……”姚馨剛要說什么,卻見太子微一挑眉。“你叫我什么?”那句話問的和風(fēng)細(xì)語,姚馨卻著實(shí)驚了驚,只一瞬便明白,立馬改口:“陛下!”太子目光漸柔,點(diǎn)頭微笑:“怪不得父皇母后從小就贊你聰穎?!?/br>姚馨俯首帖額:“臣不敢當(dāng)。”圣上駕崩,太子理應(yīng)便是新君,待先帝下葬,守孝期滿,便可擇吉日登基稱帝。雖這稱呼早晚都是要變的,可是這像是在與他特意強(qiáng)調(diào)一般的行為,讓姚馨心中頗為悶悶。他是要他認(rèn)清彼此身份與他劃清界限,從此君臣相稱了嗎?這么想著,姚馨眸子暗了暗。不久新帝登基,年號祿陽,大赦天下,普天同慶。姚馨與眾臣子跪在丹壁下,恭賀新的君王帶領(lǐng)他們走向更昌榮的未來,臣服在其腳下,感懷其恩澤。只是這股歡慶勁兒尚未過去,邊疆便傳來羌北大軍來犯的消息。新帝大怒,派威虎將軍也就是姚馨之父出戰(zhàn)討伐,姚馨請命一同前往,圣上思慮再三最終恩準(zhǔn),任命其為騎都尉,隨軍出征。出發(fā)前,姚馨最后去見了一眼皇帝。“臣明日就要走了,此去不知何時才能回來,一想到不能時常見到太后和陛下,臣心中實(shí)在不舍?!?/br>從兩個孩子長到如今的少年之姿,姚馨的外貌并無多大變化,明眸皓齒,一副偏偏少年郎的樣子。但他嫌自己樣貌不夠威儀,并不喜歡別人關(guān)注他的長相,一天到晚板著臉,只有在面對皇帝的時候才稍稍露出些許柔意。皇帝拍拍他的肩膀:“你當(dāng)朕是小孩子嗎?你且放心去就是,朕和母后自會好好呆在京都等你們的好消息。”姚馨聞言露出一抹笑容:“臣自當(dāng)不負(fù)所望,凱旋而歸?!?/br>“不要輕忽大意了?!钡撽柕埸c(diǎn)點(diǎn)頭,仿佛對他最終會大勝得歸這件事一點(diǎn)懷疑也無。姚馨單膝跪在皇帝面前,仰著臉,望向同樣看著他的天子。“望陛下一切珍重!”那雙眼中的情緒滿的好似要溢出來,皇帝覺得就是天邊的銀河此刻也沒有眼前人眸中的波光動人。他彼時心頭雷動,想要干脆將人扣下,又覺得這想法突兀又荒唐。到最后,也只得歸咎于對姚小將軍的“兄弟之情”作怪。“你定要好好的……”皇帝垂著眼,像對待孩子般,手掌貼上對方的臉頰,拇指摩挲著手下肌膚。自他太子哥哥死后還是第一次涌出這樣柔軟的感情,這個人陪他長大,伴他成長,猶如半身。他真不能想象如果姚馨也像他兄長一樣就此再回不來他會怎么樣,這種假設(shè)太過恐怖,他光想就要手足無力。姚馨柔和地看著對方,堅定地頷首:“臣遵旨?!?/br>若此刻有人無意闖入,必是會震驚于兩人間的氛圍,那種眼中只有彼此的情愫,儼然已超越普通兄弟情。號角聲起,皇帝目送遠(yuǎn)處大軍出發(fā),妄圖在人群中找到姚馨的身影。奈何人實(sh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