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嘎嘎響,痛感強迫了他屈服。砰。砰。砰。房子隔音不好,隔五米就能聽見槍鳴。噠。噠。噠。子彈的彈殼依次掉落,鐵皮與水泥地磚撞擊的和音悅耳清脆,幾秒不到滋滋的融化成一灘鐵水,但面前兩具軀體倒下去的聲音笨重到不行。菱形微型器迅速在地面上兜了三圈,紅燈閃爍,啟動旋翼朝莫生零飛去,刻不容緩,撞開男人的手。門外射入的光線令房內(nèi)明亮許多。左夭晴腳旁是無力叫喚的電子鎖,藍屏忽閃忽滅,紅線綠線噼啪噼啪地閃著電火花。多好笑——他們居然從對方的微擴的瞳孔里讀出了默契的錯愕。左夭晴悄然克制住未平的喘息,清楚自己魯莽在先,戰(zhàn)斗中不冷靜是大忌。如是想罷,他幾跨步巧妙掩護住了莫生零,瞇眼展顏:“我家弟弟年紀(jì)小不懂事,惹了麻煩還請多包涵?!?/br>男人詫異過后心中狐疑,眸子轉(zhuǎn)來轉(zhuǎn)去,拿捏眼下情況,并不動作。莫生零剛從危險中尋回心智,即便身體顫抖,頭腦已然清明。他的視線盯在左夭晴的側(cè)影,他后頸的汗浸濕了襯衫,牙關(guān)則繃得過緊。屋子里一時陷入安靜,只有彌漫開來的香氣來回徘徊,弄得人腦袋愈加昏沉,視野迷蒙。左夭晴偏移了眼,撞上莫生零的視線,二人皆知不妙。糟。莫生零的□□被收走了。左夭晴下半身早就麻痹發(fā)虛,頭暈乎乎的,努力思考——要不是腳步跟扎得足夠穩(wěn),只一閉眼,他就會向后傾倒過去了。男人還是發(fā)現(xiàn)了不對,狂喜地笑:“未曾想精神素對最強向?qū)в绊懭绱酥螅杜?,說錯了,是曾、經(jīng)、的最強向?qū)??!?/br>字音落重,分毫不差敲進左夭晴的耳朵,莫生零見他圓滑的笑當(dāng)即斂了一半,輕勾垂在褲縫處的指尖。“嘀——嘀——嘀——”菱形微型器尖銳報警,紅光四射,直撲男人面門。一瞬之間,莫生零只感覺自己兩腳離地,身體騰空。爆炸的風(fēng)力震碎玻璃,灰煙沖鼻腔涌。他的身體撞入發(fā)燙的人體,緩沖著地,忙揉清眉眼,放下手的觸感稠粘溫?zé)帷?/br>紅色,是血。“左夭晴???”然而被呼喚的人還是失去了意識。他的手臂牢牢錮住他腰間,從頭至尾未曾松開。☆、十四人最后是卡羅琳親自接回來的。臥室房間一張普通的床,實在算不上提供了好的醫(yī)療環(huán)境,但倉野香的醫(yī)術(shù)不會因這些外部因素受到阻礙。“再折騰,朱利爾斯的精神崩潰是遲早的事?!彼龂@了口氣,“你這個當(dāng)媽的倒真不急?!?/br>卡羅琳瞅瞅自家兒子無血色的臉,嘴唇干白微有裂痕,頓了頓,回答:“急有什么用。是我算錯了一步,沒料到這事對他刺激如此之大?;蛟S,他只想找個理由,索性把命丟了。”“他沒法醒來嗎?”一個聲音突然插了進來。卡羅琳和倉野香望望彼此,又低頭望向說話的孩子。“理論興許可以。”卡羅琳思考了好一會兒,沖他道,眸子里精光乍現(xiàn),“如果有人把他從精神深淵拉回來。”“做不到,你也會永眠,你明白嗎?也就是死亡?!眰}野香勸告。“我來?!蹦阒刂攸c頭,字句透著沉靜,“是左夭晴救了我,這次該輪到我了?!?/br>倉野香猶豫不決,但卡羅琳已有定論。莫生零平躺下來,床的大小容納兩人只能說恰好不余。“讓我再確認(rèn)下,你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倉野香的左右手掌蓋住左夭晴和莫生零的額頭,皮膚相接處,紫光閃爍。“找到他,帶他回來,對吧?”莫生零看著她,平靜篤定,“我知道我要這么做?!?/br>【夢境】,紫色頃刻綻放出嬌嫩的花,是倉野香使用了她的異能——夢境是通道,能將人與人的精神領(lǐng)域拓展,供潛意識的精神體進出試探與溝通。黑暗中,金色的眼眸格外明亮。孩童的踏出第一步,穿過許多十字路口,路過成百的窗扉,耳畔回響的盡是悲戚的終于在上鎖的宮殿門前駐足。樓梯旋轉(zhuǎn)而上,盡頭是懸空的花園,廣闊無垠。孩童走了進去,兩足不停被刺扎傷?;▓@里種著滿滿的白薔薇,朵朵盛放,花瓣飛舞,芬香撲鼻。正中之處,豎立著一塊十字架墓碑,金發(fā)少年就跪坐在那兒。見有人來了,他便起身,狠狠將他按入花田之中,黑發(fā)孩童的臉被劃傷,紅痕滴血。有液體滴濺在他的鼻尖,濕漉漉的,是金發(fā)少年的淚,他在哭,渾身顫抖,口中絮絮叨叨著一個陌生的名字,墓碑上鐫刻的死者的名字。他脖子上的吊墜敞開了,是他和另外一個人的合照。黑發(fā)孩童推開了對方,彎身不知從何處撿起了一把刀,沖不知何時出現(xiàn)的水管豎劈而下。水流迸濺,浸泡了整座花園,空氣潮濕,漸漸透出彩虹的顏色。吊墜滑落,一個透明的身影在金發(fā)少年的對面,沖他宛然而笑。見他們相擁,黑發(fā)孩童轉(zhuǎn)身離去,片刻不遲疑,走下了長長的臺階。他能聽見水聲潺潺,直到他離開了,也能透過窗,看見水像簾幕傾瀉,伴隨白色薔薇零零散落,月光明朗,星辰璀璨,而他并未留戀。鎖鏈交纏,走廊盡頭的門古老可怖。他伸手去推,用身體去撞,數(shù)不清嘗試了幾次,門開了。金發(fā)紅瞳的少年朝他招手,渾身遍布血跡,笑容盈盈。于是他沖了過去,狂奔過去,收到的禮物,卻是插穿心臟的匕首,鮮血的滋味如此腥臟。金發(fā)少年張開雙臂,牢牢擁抱了他,完全不放手的,將刀刃捅得更深了。黑發(fā)孩童發(fā)出一聲痛哼,表情皺成一團。他十指微動,扯住金發(fā)少年后背的衣服下拽,逼迫對方放開。在金發(fā)少年驚詫的眼中,他攥緊手中的槍,對準(zhǔn)他的心臟,毫不客氣地扣動了扳機。金發(fā)少年像是被他的舉動激怒了,鎖鏈從天而降,捆綁住黑發(fā)孩童,掐住他脖子的一條,勒緊可以當(dāng)即時他喪命。但不會那么快,金發(fā)少年喜歡折磨別人,看他們絕望的眼神,這讓他莫名的愉悅。鞭笞,炸裂,□□······這些皮開rou綻的攻勢不斷累積,黑發(fā)孩童的衣服早已被紅色浸濕了,辨不清顏色。臉頰,脖子,四肢,全是大大小小的傷,青的,紅的,紫的,遠超過rou體應(yīng)該承受的范圍,足以讓任何人生不如死。而黑發(fā)孩童的眼睛卻告訴他不同的結(jié)果,他沒有放棄,他掙扎的那么厲害,鎖鏈甚至連根拔起,待手腕松弛足以活動,他拳頭握緊了,生生將鎖鏈繃短。他的身體受了太多傷害,分明應(yīng)該撐不住才對,然而他的心臟以rou眼可見的速度在愈合,其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