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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就該讓它爛在土里面,永遠(yuǎn)發(fā)不了芽多好。☆、十八鐘表的指針剛過了吃早飯的時間。狹小的儲物室不到十平方米,遠(yuǎn)離書房客廳,貴在安靜。攝像頭緩緩移動,紅燈閃爍,林斌坐在監(jiān)控室,目視眼前藍(lán)屏的畫面和旁側(cè)顯示的數(shù)據(jù)。里昂訓(xùn)練人的方式堪稱簡單粗暴,莫生零成為他徒弟,必將過上挨打的日子。幸運的是戰(zhàn)爭在即,里昂要親自勘察地形,養(yǎng)精蓄銳,所以暫且松了對他的管制。然而,即便離開實戰(zhàn)鍛煉,關(guān)于哨兵向?qū)В獙W(xué)習(xí)的還有很多。“能感受到嗎?”倉野香問,她已將精神力凝固成觸手,在莫生零腦內(nèi)探索。莫生零搖了搖頭,他坐在一張板凳上,背靠墻,雙目被布條遮蓋,所見只剩黑暗。“林斌?”“你的精神力沒出錯,”林斌的聲音透過耳機傳遞給她,“我這兒顯示得清清楚楚,是那個孩子。這真的太奇妙了,他的精神力將你完全防御在外。“林斌,他剛覺醒,連精神波都不會控制?!?/br>“對,他天賦在此?!绷直蟮恼Z氣篤定,多出幾分惱怒,“卡羅琳真讓我嫉妒,怎么每次都能挖到這種舉世難覓的人才——虧當(dāng)初我見這孩子的時候,還真以為她善心大發(fā)?!?/br>“倉野香,加強力度,直接壓制,我要看看他能防御到什么地步?!?/br>倉野香正猶豫,莫生零卻開口了:“繼續(xù)吧?!?/br>左夭晴窩在屋子里,用密碼通訊器和左丹云對話,商量了他回去的時間和接應(yīng)的人手。簡單地結(jié)束通話,他開始審視修改掛在墻上房屋構(gòu)圖的標(biāo)記。他戴著眼鏡,腳邊堆著一個大箱子,里面是各式各樣的破銅爛鐵,有電纜纖維,有壞掉的鬧鐘,有塑料瓶,還有小桶裝油漆和風(fēng)扇片。左手邊放著一個全套工具箱,螺絲起子鉗子扳手應(yīng)有盡有。臺燈的亮度充足,照亮了他眼下的那塊桌面。左夭晴的十指靈活地動作,不出多時,一個小機械玩偶誕生了,它流暢地下桌滑動,誰能想到它的原料來自廢棄鬧鐘里的齒輪和自行車按鈴?此刻的他是科學(xué)界周知的朱利爾斯——朱利爾斯是天才,因他的頭腦和雙手聞名。不久前,他還處于靈感的凍結(jié)期,腦內(nèi)一片灰心意冷的空白,而現(xiàn)在他的眼前晃過無數(shù)畫面,想為某個人設(shè)計東西的沖動如此久違,如此強烈。心潮愈加翻涌,思想愈加平靜,呼吸沉穩(wěn),精神凝聚蓬勃,手的觸感近乎完美,排除了外界狀態(tài)的一切干擾,時間流逝飛快。門被敲了三聲。“晴?”單字的疑問句成功地將他拉回現(xiàn)實。他沒回答,不想回答。可門外的人很堅持地又呼喚了幾聲,繼續(xù)敲門:“這里的向?qū)С藗}野香,只有你了?!?/br>于是左夭晴把他拉進(jìn)來,抵在了門板上,禁錮了他的行動。莫生零抽抽鼻子,雙眼頓時漫起迷霧。太濃了,房間里的味道太濃烈了。有太多種氣息參雜著,清晨森林的馨香,大海深處的咸腥,淺淡的血味和鴉片□□般的香水味,他覺得自己要窒息了,但竟然又很滿足,欲罷不能,貪婪地吮吸,像溺水的人去品嘗活命的空氣。“說啊?!蹦阋恢辈幻靼鬃筘睬绲男θ荩拖瘳F(xiàn)在,他分明氣在頭上,笑容又仿佛向他道早安般自然親切,“你不找向?qū)?。?/br>“精神折磨,你會的吧?林斌說,若連你都能承受住,就沒有在精神上能打壓我的向?qū)Я恕!?/br>由高往低的,左夭晴注視著莫生零一開一合的唇。莫生零習(xí)慣說話直視對方的眼睛了,從不撒謊,從不躲避。他驀然回想起昨晚酒過三巡,里昂和他恰巧在屋外相遇,里昂嘲諷似的仰天,故作無意。“你還年輕,看不懂人。自以為仗著小孩天真無知,只有你一個你對他好便樂善好施,春風(fēng)得意了?左夭晴,至今你是我見過你最有天賦的人,也是最不會收為徒弟的人,而那孩子與你天壤之別。”好啊。那不如讓我瞧瞧看吧,左夭晴憤恨地想,身為哨兵的你到底有何特別?剛想至此,他的精神力已化作千萬尖錐,興奮地叫囂著,扎入莫生零腦髓的神經(jīng)深處。莫生零瞬間痛哼出聲,他的腦袋如警笛嗡鳴——左夭晴的壓制比倉野香絕對太多,也強勢太多。后者是針灸,刺破皮膚,麻痹肢體,或像專業(yè)的手術(shù)刀,分離骨rou;前者卻是靈活的毒蛇,牙齒一口嵌入了心臟,放出汩汩毒液,又不著急品嘗,任毒液浸透全身,再慢慢撕咬。左夭晴俯視他冷汗直下,腳步虛浮的模樣,心下不免詫異:自小他便喜歡看自以為是的哨兵被向?qū)д勰サ拈_口求饒,家世緣故,所見的哨兵比莫生零不知厲害多少。但能堅持到現(xiàn)在尚未昏厥的,僅有眼前一人。情不自禁地,他伸手抬起他的下巴,莫生零正痛的咬牙切齒,雙眼緊閉,見狀,便強撐掙扎地抬起眼皮,汗珠順額頭到臉頰滑落,凝在下巴,又蜿蜒脖子透入衣領(lǐng)。“零,為什么攪進(jìn)哨兵向?qū)н@灘污水?!彼跑浟苏Z氣問,“卡羅琳和里昂對你說了什么,還是說你喜歡戰(zhàn)斗而生,喜歡刺激的感受?”“我教會你語言,教會你文字,教會你常識,是為了讓你懂得遠(yuǎn)離危險,保護(hù)自己,盡量平凡地去生活?!彼脑挷恢兀曇魶]抬高,但就莫名得令人膽寒。“不要將你的理想強加在我身上,晴?!蹦氵~了一小步上前,伸出了雙臂,左夭晴以為他想推開他,莫生零卻抱住了他,頭埋在他的胸口,有力地?fù)肀衷谒谋澈笫站o,鼻間充斥縈繞令人放松滿足的味道。有時,莫生零會想,左夭晴的任性應(yīng)該是被人養(yǎng)慣的。明明是他拒絕了他的靠近,但當(dāng)他妥協(xié)了,他又像是威脅似的慍怒了,簡直不可理喻。這個喜歡控制別人的家伙,不允許他的行為偏離他的預(yù)算。“晴,你很重要?!?/br>“有多重要?”左夭晴輕笑,心情稍稍轉(zhuǎn)好,生起了逗弄的心思。“像一個世界那樣重要?!蹦慊卮?,“所以沒事的,我會保護(hù)你。”左夭晴挑起半邊眉毛,揚起唇角:“哦?”“嗯,到那個時候,我來成為你的哨兵。”“話可別說太滿,現(xiàn)在的你見過多少人,多少事,根本弄不清自己的情感,等你嘗試過經(jīng)歷過,幾年之后,再夸下??谝膊贿t?!?/br>莫生零沒接話,左夭晴則彎身勾住他的肩膀,示意他靠近書桌,教他擺弄起小小的機械手。他們算是和好了嗎?莫生零從善如流地坐下,身子被左夭晴從后圈住。他們的雙手交疊,他能感受到耳蝸處傳來左夭晴溫?zé)岬耐孪⒑秃寐牭?/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