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將消息封死了,只有小道消息宣揚首富之子即將成婚,卻不知要娶的是哪家姑娘。 向來號稱對江州大小事無所不知的知州公子程楚河,終于坐不住了,尋了個由頭將樓君炎約到如意閣,等樓君炎姍姍來遲后,才發(fā)現(xiàn)顧辭也在。 樓君炎不咸不淡地掃了一眼程楚河,眼神犀利無溫,嚇得程楚河趕緊低頭,喝茶壓驚。 顧辭伸手,面上帶笑:“君炎兄,請坐?!?/br> “謝過世子?!?/br> 樓君炎做了個揖,撩袍坐在顧辭下首的位置,顧辭端起桌邊的白玉盞,悠悠地品著新出的碧螺春。 一個優(yōu)雅品茶。 一個不動如山。 皆是無言,氣氛甚是微妙。 程楚河看看樓君炎,又看看顧辭,暗自懊惱,作甚要將這兩個祖宗湊在一起? 程楚河本是樓君炎的表弟,親的那種,可相比這個親表哥,他跟顧辭的關系更要好,主要他自小不怕父母,偏生就怕這個陰晴不定的表哥,回回都被整治的很慘。 這回樓君炎成親,姨母連自家老娘都瞞得死死的,無奈,他被勾的心癢癢,只好硬著頭皮來向這位可怕的表哥打探消息。 可又怕他,只好拉著顧辭來壯膽。 但他忘了,這兩個主兒都是心高氣傲的人,雖同拜在韓老學士門下,且學業(yè)不分上下,同是天資聰穎,深受恩師愛戴,甚至有種既生瑜何生亮的感覺,難免兩人都會被拿來比較。 樓君炎有本事卻屢考不上進士,而顧辭早已是進士,本該進翰林院,可他卻自愿放棄進入翰林院的機會,只因他想狀元及第,名動大晉,便繼續(xù)留在江州鉆研學業(yè),三年后再戰(zhàn)。 而被江州百姓比較的后果就是,兩人互看不對眼,誰也看不上誰。 程楚河不得不抬頭,迎著樓君炎散發(fā)的冷冽氣壓,收起自己的嬉皮笑臉,大而無畏地端起茶杯,直接切入正題:“樓……表哥,表弟恭喜你即將喜得佳人?!?/br> “嗯?!睒蔷撞幌滩坏貞寺暋?/br> 顧辭放下杯盞,不動聲色地看了一眼程楚河。 程楚河內(nèi)心哀嚎,卻只得硬起頭皮看向樓君炎,不怕死地繼續(xù)道:“聽聞那姑娘是樓家遠房親戚的嫡女,是嶺南齊家的齊大小姐,還是江南楊閣老的孫女楊四小姐,要不然就是北地瑯琊王氏的王二小姐……” 程楚河板著指頭數(shù)著提前做好的功課,適齡可與樓君炎婚配的姑娘數(shù)了個遍,可樓君炎面色無波無瀾,閉口不言。 只好又回遞了個眼神給顧辭,他可是撬不開這位表哥的嘴。 顧辭擰眉,眼前浮現(xiàn)那日縱馬過街匆匆一瞥,纖弱的小姑娘被樓君炎擁在懷里,裙踞飛揚,單那抹窈窕的背影就已美的似真似幻。 當程楚河邀請他時,他竟然鬼使神差地應了。 怎樣的姑娘能讓絕情禁欲的樓君炎動了凡心? “君炎兄,如此藏著掖著,可是怕未來的尊夫人被我們拐跑了。”顧辭臉上帶著溫潤的笑意,哪怕是這般半激半玩笑的侃話,卻聽不出半分褻瀆之意。 樓君炎若有似無地看了一眼顧辭,揚唇:“她很好。” 答非所問! ☆、第13章 你,表嫂表嫂是不是賊好看 “以后,少跟顧辭來往!” 樓君炎意味深長地丟下一句,也不管程楚河是否真聽得進去,起身就朝外走去。 “誒,表哥,你還說那姑娘是哪家……” “你,表嫂?!?/br> 程楚河欲哭無淚。 這不等于還是沒說嘛,得嘞,想撬開這位祖宗的嘴兒真比登天還難,只能等大婚之日再見分曉。 那姑娘可真神秘啊,一個比一個瞞得緊 程楚河郁悶地灌了杯茶,正主兒都走了,也沒心思繼續(xù)呆下去,便出了如意閣。 正看見樓君炎上了馬車,往與他相反的方向而去。 程楚河忽的上前,一把拽住馬車的韁繩,“表哥,你是不是對顧辭有偏見?” 樓君炎冷眸:“無?!?/br> “那你為何不待見他?” 樓君炎鳳眸暗沉,抬手,一掌揮開程楚河:“道不同不相為謀!” 安和縣,王家。 自得知陸燕爾嫁的是江州首富之子,王玉蘭氣的食不下咽,味同嚼蠟,她爹王德全是個沒本事的窮教書匠,賺不到錢養(yǎng)家,偏還脾氣暴躁,又是個重男輕女的,得了個帶把的后,更是變本加厲的剝削王玉蘭這個長女,恨不得將她的血吸干凈,她不像陸燕爾被爹娘嬌養(yǎng)著長大,她從小就要下地干活,洗衣做飯,不干就是一頓打。 而陸氏又是個懦弱的性子,一門心思撲在兒子身上,對她這個女兒或許有點愧疚,可面對兒子時頓時煙消云散,不高興時就幫著王德全辱罵王玉蘭,是個便宜賤貨,不該出生拖累他們。 這個岌岌可危的家即使有陸秉坤的救濟,也只是杯水車薪。后來,王德全和陸氏干脆一合計,準備把王玉蘭嫁給鄰縣的鄉(xiāng)紳老爺楊昌明做妾室,說是嫁,倒不如賣女求榮。 王玉蘭聽說那楊老爺有錢,以后衣食無憂,便也就同意了。原本陸燕爾弄得聲名盡毀,肯定也嫁不倒什么好的,說不定比她嫁的還差,結果人家轉(zhuǎn)眼就攀了高枝。 嫁的比她富比她高! 王玉蘭心里頓時不平衡了。 “姐……姐,要抱抱?!庇椎芡跽账さ沽?,坐在地上,伸著手要王玉蘭抱。 “沒空?!蓖跤裉m沒好氣地吼了一句,“自己起來!” “哇哇哇?!?/br> 王照哭個不停,哭的王玉蘭更是氣不打一處來,抬腿狠狠地朝著王照的屁股踢去,絲毫沒意識到這是她幼弟,倒像是對待仇人一樣。 王照哇哇大叫,哭的更大聲了。 王玉蘭沒心情管他,由著他哭,沒意識到陸氏突然回來,陸氏推門,一看見心肝兒子坐在地上哭,當即對著王玉蘭劈頭蓋臉就是一頓罵: “小賤蹄子,讓你好好看著弟弟,你在做什么!以為許了婆家,就可以不管弟弟了,他可是你親弟,是王家的命根子,以后你還得給他出娶媳婦的錢,讓你去婆家可不是讓你享福的?!?/br> 王玉蘭很是委屈,陸氏怎么跟陸秉坤怎么差那么多。 “你跟舅父倒底是不是一個肚皮爬出來的?” 陸氏一耳刮子呼過去,罵罵咧咧道:“再敢編排這些有的沒的,我撕爛你個賤蹄子的嘴?!?/br> 陸氏最忌諱說她跟陸秉坤不像,分明就是一母同胞,當年家里窮,只能供兄長讀書,而她早早地承擔農(nóng)活,大字不識一個,只能是個見識粗淺的農(nóng)婦。 王玉蘭紅著眼睛,不敢再說話。 陸氏忙抱起王照,一口一個心肝,一口一個疙瘩,放緩了聲音哄著王照。 王玉蘭心里更不是滋味,想到陸家滿院子的金銀珠寶,忽然心生一計,激動地拉著陸氏的手道:“娘,我有辦法讓你和弟弟都過上好日子,一輩子衣穿不愁!” 陸氏驚:“你說啥?” 王玉蘭神秘兮兮道:“只是需要娘的幫助?!?/br> 說著,就湊到陸氏耳邊,一陣耳語。 “這怎么能行?”陸氏嚇得大驚失色,連連搖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