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敢說什么。 “何人?竟敢擅闖民宅?” 陸燕爾剛澆了幾叢花,抬頭便看見兩個鬼鬼祟祟的男人進了府,當(dāng)即便拿了花鏟,氣勢洶洶地對著入侵者。 陸宗兼和海云帆俱是一愣。 聞聲望去,只見一個嬌滴滴的小姑娘怒目瞪著他們,身段婀娜,豐姿娉婷,發(fā)髻松散,額前幾縷碎發(fā)輕蕩,一張盈滿怒容的小臉又兇又嬌,煞是嬌憨可愛。 陸宗兼看的不由一怔。 而海云帆愣了一瞬,便反應(yīng)過來,揚了揚手上的酒壺:“姑......姑娘,你別誤會,在下海云帆,與樓兄同在國子監(jiān)讀書。我身邊的這位是陸大人,我們并非歹人,只是聽聞樓兄高中,特來慶賀一番?!?/br> 小姑娘長發(fā)齊腰,并非全部挽起,海云帆也打不定她是不是樓兄的內(nèi)人。 陸燕爾神情稍懈,這位身穿官袍的陸大人不知何許人也,但海云帆卻是知道的。 她微微瞇了瞇眼,哼道:“既是見我家夫君,為何不走正門?” 陸宗兼:“……” 海云帆:“……” 正門若能進,誰會****而入? 等等,似乎漏掉了什么。 我家夫君? 陸宗兼與海云帆對視一眼,這個奶兇奶兇的小姑娘就是樓君炎的夫人? 這姑娘怕只有十四五歲,臉蛋柔美動人,卻是稚氣未脫。 對著個比自己小太多的姑娘,他們可真叫不出一聲嫂夫人。 陸燕爾彎了彎眉,驟然想起近日閉客一事,旋即了然,揚聲喚來了冬梅,冬梅乍然見到后院出現(xiàn)了兩位男客,心下一緊,卻聽得陸燕爾說道: “帶海公子和這位......陸大人,去書房?!?/br> 原來是公子的客人。 “二位,請?!?/br> 陸宗兼轉(zhuǎn)頭,對著陸燕爾微微一笑,面帶歉意:“方才無意唐突夫人,還望夫人見諒?!?/br> “無礙?!标懷酄枖[手道,“夫君在書房,你們有何話同他說去?!?/br> 宅府后院的妻室,本就不易單獨見男客,陸宗兼和海云帆自知當(dāng)避嫌,便匆匆往書房的方向而去。 一路所過,海云帆不禁看傻了眼。 樓家宅子真的好大,方才在外面并未有感覺,可進來卻是令人生嘆,三進三出,亭臺水榭,花草樹木,環(huán)境曲徑通幽,極為雅致,與樓君炎平時在國子監(jiān)的行頭完全不襯。 自己家就兩三間簡陋的屋子拼湊在一起,內(nèi)室即書房,又窄又小,平時活動空間受限,伸胳膊蹬腿都會碰到墻壁,與樓兄的家宅完全無法相比。 他記得樓君炎來自江州,卻在京城擁有這么大的宅子,家境應(yīng)該算富吧。 海云帆不禁生出了幾分忐忑,原以為樓兄與他同屬于寒門子弟,但可能真的就是他以為。 陸宗兼對此無甚有感,國公府本就比此處大好幾倍,雕欄畫棟,樓閣亭臺,自是不在話下。 何況,樓君炎身為江州首富之子,就這種格局做派,完全談不上奢侈。 到了書房,樓君炎并沒感到任何意外,好像已經(jīng)知道是他們來了。 案幾上,放著兩杯熱氣騰騰的茶,上等的鐵觀音。 “坐?!?/br> 陸宗兼撩袍坐下,端起茶杯,品茗了一口,贊不絕口:“淡雅清新,齒頻留香,還是樓兄會享受?!?/br> 海云帆看著無一處不精致的書房,手腳稍微有些拘謹(jǐn),小心翼翼地捧起茶杯,喝了一口,只覺得舌尖微苦,一股茶香慢慢地由鼻端沁到咽喉,四肢百骸說不清的輕松。 只覺此茶異常的好喝,卻又說不出哪里好喝。 樓君炎淡淡地掃了他們一眼:“何事?” “樓兄,這就不夠意思了,哪個中了狀元的人不設(shè)宴款待,大擺三天的流水宴,你可倒好,關(guān)起門來誰也不見。”陸宗兼話鋒一轉(zhuǎn),面上帶著抹意味深長的笑容,“不知道的,當(dāng)你性子清高,看不起人;知道的,當(dāng)你是藏嬌?!?/br> 老早就想登門拜訪了,自然恭賀是假,好奇收了樓君炎的姑娘是真。 樓君炎瞇眼,慢條斯理地說:“陸大人近日清閑,京城最近的無頭女尸案破了?” 陸宗兼倏的起身,面色微怒:“什么無頭女尸案,大理寺可沒遇到這種慘劇人寰的案子,不知樓兄從何處聽來的謠言?” 海云帆茫然:“無頭女尸?” 他好像沒聽說過哪兒發(fā)生了無頭女尸案??? 樓君炎懶懶地看了一眼海云帆,輕描淡寫地說:“我與陸大人在北漠時,便遇到過一具無頭女尸,陸大人笑稱一定要偵破此案,卻不想至今未破?!?/br> 半真半假。 說的自然不是北漠的無頭女尸案,而是實實在在發(fā)生于京城之事,只是似乎牽扯了宮里的某些人,此案并未大肆宣揚開。 海云帆沒再追問。 可陸宗兼的內(nèi)心卻是掀起驚濤駭浪,樓君炎看似在京中讀書,卻是耳聽八方眼觀四方,盡曉京城事。 陸宗兼震驚之余,看了看樓君炎無波無瀾的臉,當(dāng)即笑的不懷好意:“明日宮中設(shè)瓊林宴,這屆恩科雖只有你們十人,但該有的禮數(shù)卻是不會少,以樓兄的傾世之姿,怕是會引得不少人哄搶?!?/br> 今年的瓊林盛宴就那么幾人,風(fēng)姿卓絕的除了樓君炎,便是顧辭。 而哄搶的意思,便有官員皇子拉攏之意,可也有景昭帝為公主選婿之意。 今年可是有兩個公主及笄了,京城世家子弟沒有合適的人選,陛下便會將目光投到瓊林盛宴上,若有入得了的眼的,便可選上一選。 樓君炎眼眸沉了沉:“我已娶妻,非現(xiàn)世陳世美?!?/br> 陸宗兼笑:“樓兄難道忘了北漠,北苑王府的承頌郡主,那姑娘當(dāng)年對你要死要活,只見了你一面,就非卿不嫁。以樓兄的皮相,這種及笄的小姑娘最是把持不住?!?/br> “兵來將擋水來土掩!” 樓君炎將手中的茶盞重重地放在桌上,眉梢上揚,黑眸幽邃無邊,教人無端生出一絲寒意。 “看來樓兄對自家夫人情深義重,陸某拭目以待?!?/br> 陸宗兼本是胡謅,意圖打趣樓君炎,卻不想景昭帝竟真存了招駙馬之心。 心中人選自然是樓君炎和顧辭最佳,可顧魏那老小子與他倒底生了一絲嫌隙,而今又擁兵江左,景昭帝并不愿再給顧家過大的殊榮。 顧辭要用,但卻要慎重而用。 至于樓君炎,他的確存了重用之心,將他磨礪成自己最鋒利的刀,刀柄自是要握在自己手里,以公主下嫁令其感念皇恩,既有意培養(yǎng)樓君炎成為自己的左膀右臂,自然會派人將樓家祖宗十八代挖個底朝天。 可底下人呈來的冊子卻是,樓君炎已有家室,且是小戶之女,皇室公主自是不能與此等女子爭搶夫婿。 可這樓君炎家境殷實,竟是江州首富之子,坐擁的財富更是數(shù)不勝數(shù)。 財與權(quán)。 這都是很危險的東西,需得慎之又慎。 可偏偏不知為何,景昭帝就是覺得樓君炎此人堪當(dāng)國之大任,棄之實在可惜。 第二天晚上。 宮中于正乾殿舉行瓊林宴會,瓊林宴俗稱狀元宴,是君王慶祝讀書人金榜題名的盛宴,宴后,該進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