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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腰疼!” 樓君炎驀地斂了神色,鄭重道:“廢了可以再立,而臣對殿下的承諾便是陛下百年之后,只有太子會成為下一任的新帝!” 太子愣了愣:“本宮怎么相信你不會同其他皇子有所交易,轉(zhuǎn)而支持他人呢?” 樓君炎一笑:“臣早就考察過各個適齡的皇子,他們的母族,他們的性格,他們的本事。所以,殿下大可以放心,即使發(fā)生黨爭,于他們之間,你是最適合的那位。” 太子愣了愣,咬牙道:“樓君炎,你這是膽大妄為,竟敢妄議皇儲黨爭之事。不過,本宮信你這一回!” “臣不會辜負你的信任!” 不到一個月的時間,太子趙乾果真被景昭帝廢黜了,以的便是平庸無能的名義,難堪國之大任。而太子自此便被限制了自由,幽閉在宮中,可景昭帝似乎也無再立太子的打算,樓君炎象征性地派人試探提出了幾次沖重新冊立儲君的事,景昭帝全都以各種理由駁回了。 朝臣便歇了這份心思,也不再勸誡景昭帝。 趙乾雖被廢,但廢太子妃所生的皇長孫依舊受景昭帝的寵愛,絲毫不影響皇長孫在景昭帝心目中的位置,而皇長孫也到了選侍伴讀的年齡,景昭帝便在世家子弟中挑選能力出眾品行上承的孩子作為皇長孫的伴讀,毫無疑問,七歲的樓硯順利通過了層層考核與篩選被選入了宮。 沒過兩天,樓硯新鮮感一過,便沒心腸陪幼稚的皇長孫讀書了。 他什么年紀的人啊,竟然要陪個小屁孩玩過過家的游戲,還讓他穿上女裝當(dāng)新娘子,老天殺了他吧。 他好歹也是大晉的末代皇帝!他以前可沒這樣對待他的伴讀! 難得回家的日子,樓硯發(fā)揮小孩的本能哭唧唧地賴在陸燕爾身邊,“美人娘親,你跟父親說說,讓他再給皇上說說,重新挑一個伴讀就陪皇長孫讀書。兒子不才,實在難以勝任!” 陸燕爾抬手,溫柔地摸了摸樓硯的腦袋:“硯臺,你不想做皇長孫的伴讀,要自己去跟你父親講哦?!?/br> 唉,美人娘親也不站他這邊。 樓硯苦著臉,索性胡謅一通:“可兒子在宮里受了很多委屈,皇長孫伙同其他一些年紀較小的皇子欺負兒子,還打兒子,他們身份貴重,兒子不敢還手?!?/br> 母親向來最是見不得孩子受委屈,美人娘親肯定會到父親跟前哭訴一番,到時自己就不用去皇宮陪皇長孫讀書了,那個小兔崽子,看他就不是讀書的料,整天插科打諢,惹太傅生氣,自己父親被幽禁,每天還傻樂著。 陸燕爾抿唇笑了笑,然后看向站在硯臺身后的樓君炎,揶揄道:“硯臺挨打了呀,打架這種事你父親最在行,讓他給你支個招?!?/br> 樓硯扭頭朝身后看去,下意識地縮了縮脖子,眼里竟帶了一抹懼意,小聲喚道:“父親?!?/br> 沒辦法,誰叫自己被樓君炎揍慘了呢,樓君炎親自教他拳腳功夫,累倒是其次,就是每次真槍實彈的過招真的折磨人,每次都是他被揍的很凄慘,他如今只是小孩子的身體,哪兒是樓君炎這個大人的對手,這個父親簡直就不拿自己當(dāng)小孩看,不對,是不拿他當(dāng)人看。 他樓硯,以前的趙構(gòu),雖然于宮中也是險象環(huán)生,可卻沒這么實實在在的挨過打,誰敢揍一國之君啊。 樓君炎斜睨了一眼樓硯,淡淡地吐道:“明著不能還手,暗著還不能么?” 樓硯耷籠著腦袋,腳尖戳了戳地,小聲反駁道:“可他們都是皇帝的兒子?!睒蔷拙谷徽蠊饷鞯亟趟骊幍?,這是父親該教的嗎? “那你就忍著唄,等到別人打膩了再說。”樓君炎說完,便不怎么看樓硯,反而獻寶似的掏出一支花黛眉筆,“燕爾,以后為夫每日都替你畫眉,好嗎?” 陸燕爾驚詫,反問他:“你會畫?” “不會!”樓君炎搖頭,“但我會作畫。想來畫眉也是一件極其簡單的事,兩三筆便能勾勒出,但這是夫妻間的一種樂趣嘛。我為你畫眉,你為我挽發(fā),真真是不羨鴛鴦只羨仙!” 樓硯木著臉站著,心靈備受傷害,總覺得樓君炎和陸燕爾這對父母才是真愛,而樓硯這個兒子是撿的,如此旁若無人的調(diào)情,考慮過小孩的想法嗎。 樓君炎瞥見樓硯還杵在屋子里,不滿地瞪了他一眼:“你怎么還在?”頗為嫌棄的表情。 樓硯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想到那個煩人的皇長孫,只得硬著頭皮說出自己不想當(dāng)伴讀的事,樓君炎聽完,只輕飄飄地說了一句: “如果你能打贏我,你便可以不必入宮。否則,就老老實實地陪皇長孫學(xué)習(xí),教他走正道。” 樓硯默默地看了一下自己的小拳頭,再對比樓君炎的大拳頭,又默默地走了出去。 轉(zhuǎn)眼便到了寒冬臘月的時節(jié),陸燕爾裹著厚厚的狐裘擁著暖爐過冬,望著窗外銀裝素裹的白雪世界,看得入神時,府內(nèi)管家引著一個熟悉的身影來到了后院,然后又去了樓君炎的書房。 來者不是別人,正是被封為昭云郡主的沈翠竹,也就是曾經(jīng)的沈翠珠。 陸燕爾原本就覺得沈翠珠不同于府上的其他丫鬟,只是沒想到她的身世竟是這般。 晚晴俯身,替換陸燕爾手中的暖爐時,便狠狠地瞪了一眼沈翠珠的方向,說:“她原本只是樓家伺候人的丫鬟,可如今沈家得以平反,飛上枝頭做了昭云郡主,自以為身份了得,便幾次三番來纏著公子,也不知是何居心?” 旁邊的冬梅笑道:“也沒有三番五次,這是第三次而已!不過這昭云郡主如今的舉止作派確實跟以前不一樣了,以前是低眉順眼的婢子丫鬟,現(xiàn)在是身份高貴的郡主,再也不用卑躬屈膝?!?/br> 陸燕爾蹙了蹙眉:“不是說了樓家從未有過沈翠珠這個人么,怎的還敢肆意提及?” “少夫人,奴婢們只敢在您面前說說而已,絕對不敢出去亂說的?!蓖砬缍反鬼?。 “在我面前說順了,萬一嘴上沒把門說出去了呢。夫君嚴禁提及沈翠珠這個人,事關(guān)她的一切,你們都得給我念進肚子里,來樓府的是昭云郡主沈翠竹,而非沈翠珠,我們根本就不認識沈翠珠這個人,她以前也從沒出現(xiàn)在樓府過,切記!” “是。”冬梅應(yīng)道。 晚晴抬頭看了看陸燕爾,吞吐道:“可沈……昭云郡主來府上較為頻繁,奴婢擔(dān)心她與公子……” 陸燕爾扭頭,面色冷肅:“夫君若真對她有意思,早就收了房,或是娶了,這種話休要再說!” 雖然,陸燕爾隱約覺察出沈翠珠對樓君炎懷揣著情愫,但她從未越雷池半步,而樓君炎對她也無男女方面的情意。 她信他,亦是信她! 書房內(nèi),昭云郡主定定地看著桌案后那道清俊的身影,眼眶微紅,忽地起身跪在了地上,亦如從前卑微的她。 她開口說道:“公子,如今王宥已死,其從犯皆以定罪,可我心中始終存有疑惑,只希望公子能解我心底的困惑。” 樓君炎始終伏案,執(zhí)筆畫著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