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孫滿堂之福的年紀里,翩然仙去。木樨說不清心里的感受,好像沒有那么悲傷,卻又有心臟塌了一大塊的空落落的感覺,他痛苦地將臉埋在手掌間,腰桿彎得好似無法再承受哪怕一根稻草的壓力,仿佛在留住身上的最后一絲溫暖般脆弱。巫皓軒將他攬進懷里,手掌輕拍他的背部,“哭吧,難過就大哭一場,現(xiàn)在你有任性的權利?!?/br>那點尷尬早就被這沉重的打擊沖散,木樨窩在巫皓軒的頸窩里,咬著牙發(fā)出一聲聲低鳴,仿佛是一只受了重傷的小獸,卻害怕自己的嗚咽聲會引來更多的惡意和不幸。巫皓軒心里難受極了,心像被麻繩纏起來擰一般,木樨的哭聲一下一下地絞著他的靈魂,讓他恨不得抽空對方的精神,把他永遠鎖在沒有痛苦與悲傷的天國。他輕聲安慰著,“沒事的,你的奶奶只是去了更好的世界,她和你爺爺在天國團聚,以后都不會再感受人間的不幸和坎坷?!?/br>“都怪我……怪我太粗心了,什么事,都只想著自己,從來沒考慮過奶奶年紀已經(jīng)很大了需要我,也沒在奶奶生病時好好陪她,她那么痛苦的時候,一定很想我的,mama說她一直……一直在喊我的名字,但是……卻不讓我去……”說到后面,木樨已經(jīng)哽咽得不行了。巫皓軒的襯衫已被濡濕了一大片,平時潔癖的他此時卻毫不在意,他輕撫著木樨的頭,一聲聲地靠在他耳際安慰著,只愿能給他帶來哪怕一絲的溫暖。“人生本無常,生老病死是自然規(guī)律,相信我,時間會撫平一切傷痛的?!蔽尊┸幍纳ひ魷厝崛缙届o海洋般,一遍遍撫過木樨的心,漸漸治愈了他的傷痛。沒過多久,出租車便停在了市醫(yī)院門口,木樨疾奔至奶奶病房前,此刻病房外圍滿了前來探望的親戚朋友,濃重的哀愁籠罩著整個病房。木樨一進門,木mama趕緊拉著他靠在離奶奶最近的位置,奶奶嘴里不停地喃喃著“小樨啊,小樨來了嗎?”木樨淚如雨下,他握住奶奶布滿老人斑的消瘦手掌,“奶奶,我來了!我來了!”接著便忍不住哽咽起來。“好、好、好”奶奶一連說了三個好字,回光返照般轉(zhuǎn)頭慈祥地看了木樨一眼。木樨除了緊緊攥著奶奶的手,淚水瘋狂地無聲掉落,竟一字也說不出口。奶奶的笑容凝固在了臉上。木樨不知哭了多久,母親將奶奶的手從他手中掰開的時候他毫無所覺,病房里人來又人往,壓抑的哭聲鉆進木樨的耳朵里,他依舊無所覺地跪在地上,似乎有人在他耳邊說著什么,他腦中一片空白,眼前只恍惚看得到奶奶的笑容。葬禮來得很低調(diào),依照老人家的遺愿送葬后火化安置進老伴兒的墳邊。生死真正到來時,其實并不是那么可怕的事,它往往讓你措手不及,卻又能平靜地接受這個事實。木樨跟著送葬隊伍走了一天一夜,直到再支撐不住暈倒在奶奶墳前。醒來時外面天色大亮,喧囂的人聲透過窗柩穿進木樨的耳朵里,世界并不因為某人的逝去而停止,它仍舊歡快而有序地前行著。翻開手機是幾條巫皓軒發(fā)來的安慰短信,木樨看完心底有些苦澀,他匆匆收拾了自己,隨便吃了幾口剩飯,拿起鑰匙錢包準備繼續(xù)去奶奶墳前守靈。如今他已不得不接受這一事實,奶奶生前無法陪伴身旁是他心底最沉重的痛,如今他也只能借著守靈這幾天,為疼愛自己的奶奶盡最后一份孝心。作者有話要說:☆、chapter26一周的時間在木樨為奶奶守靈中過去了,這一周里的每分每秒仿佛都被無限拉長、延伸,沉默和寧靜將永遠陪伴著這位逝去的老人。剛立起的墳頭小草悄悄冒出了尖芽,木樨把墳前的水果換成新的,靠在奶奶的墳前靜靜地陪著她,微風偶爾撫過他青澀未化的臉頰,卻帶不走他心底深深的愁緒。木樨在心里默默地向上天禱告,希望上天保佑奶奶在天堂能幸福。奶奶說過,地上死去一個人,天上就落一顆星,奶奶去世那天夜里他昏睡過去了,遺憾地沒有看到天上是否有星子墜落。木樨每天傍晚時抽出一個小時時間來公墓陪奶奶,期間要輪換三趟公交車,但這個禮拜無論天陰天晴,他都沒有缺席過一次。然而,事實上空曠的墓地并不只有木樨一人,巫皓軒每天都準時準點地陪在他身邊。對于巫皓軒對他的感情,木樨由一開始的驚詫轉(zhuǎn)變?yōu)椴唤?jīng)意的閃躲再到如今的淡然,毫無戀愛經(jīng)驗的他雖然看過電視劇和里情人的分分合合,到他自己身上時,卻不知道怎么回應這段不正確的感情。況且巫皓軒每回都不打擾他,只是默默地坐在他面前的水泥階梯過道上,偶爾轉(zhuǎn)過頭看他一眼。木樨有時候會在心里想,如果他不是男的,他肯定會毫不猶豫接受的,只是……就算是父母那邊,也絕對是不好交代的。木樨沒意識到自己心底潛移默化的妥協(xié),太孤獨的人總會不由自主地汲取旁人給予的那些溫暖,何況是巫皓軒這樣深刻的愛。木樨抬頭看看天色,天空是漂亮而罕見的火燒云,云朵被染成艷麗而妖嬈的一大團,形成一個個可愛乖巧的模樣,把眼前的景物全都染成朱紅的一片。巫皓軒還沒來。木樨已經(jīng)在奶奶墳前坐了快半個小時了,他內(nèi)心由最開始的淡淡失落漸漸染上nongnong的擔憂,是出了什么事嗎?平時他最多遲到個一兩分鐘,有時候甚至比自己都要來得早?巨大的不安籠罩了木樨的整個心臟。終于,木樨再也無法按捺住心頭的慌亂,他撥下了巫皓軒的號碼。“喂。”電話那頭傳來的聲音狂肆不羈,木樨此時只有滿心的尷尬,根本無心分神注意這個細節(jié)。“那個……你……”“小樨樨呀!怎么,想我了嗎?”貼著耳朵鉆進來的邪惡聲調(diào)激得木樨直打了個哆嗦,“既然你沒事,那,那我就先掛了?!?/br>“嗝!不要掛,有事找你。”巫皓軒的聲音迷迷糊糊的,報了個酒吧名,就把電話給掛了。木樨猶豫了一會兒,心里有點不想去,但轉(zhuǎn)念想想巫皓軒對自己一直挺好的,他現(xiàn)在明顯醉的五迷三道的,真出了點什么事,自己肯定得自責死了。匆匆趕到酒吧,木樨被侍者擋在了酒吧門外,說是看他長得太嫩,懷疑他是未成年人,非要看他身份證才能讓他進去。木樨是那種揣著幾十塊錢和手機就出門的人,身份證這么重要的東西不敢塞進口袋隨便帶,畢竟他可是有過好幾次弄掉身份證的人。旁人將異樣的目光投向木樨,自動將木樨YY成青澀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