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倒在地上。“蘇……小……蘇……”黑影停下手里的動作,再次看向墻邊的人,頗有些無辜。顧蘇掀起眼皮看了他一眼,語氣如常,“把他帶下去,然后把這里收拾好?!?/br>“好……”黑影說著,又撥弄了一下手里的尸體,扯下一條胳膊。他毫無憐憫之心,就像無知幼童隨手扯下昆蟲的觸須、長足,惡得理所當(dāng)然。一大早得到通知的陸繼豐匆忙套上衣服趕到博愛醫(yī)院,前臺姑娘生得漂亮又帶著明艷的笑,往常的陸繼豐遇上這樣的美女肯定要展示一下自己的魅力才說正題。此刻頂著一頭亂發(fā)的社會精英已經(jīng)顧不上形象,直到急匆匆拍上前臺的桌子,把姑娘嚇一跳,這才扯出一個僵硬的笑。“姑娘,今天凌晨送來的陸成禹在哪間病房?”前臺姑娘臉上的笑都要掛不住,她剛來上班沒幾天,第一次遇到這樣的。眼刀子一飛,前臺姑娘語氣冷淡地報出一個房號,再也不看陸繼豐一眼,變臉?biāo)频挠譂M臉笑容語氣溫柔地接待了后面來的人。陸繼豐顧不上,沖到電梯口摁了好幾下按鍵,電梯門沒有及時打開,他又換了個方向,直接沖上了樓梯。306病房的門被猛地沖開,屋里幾雙眼睛齊刷刷向陸繼豐看過來,幾個還沒來得及換下警服。他們見陸繼豐來了,便打了聲招呼回局里去了。靠墻角還坐了兩個人,其中一個陸繼豐十分熟悉,那可是個了不起的人物——國降部部長原君策。國降部全稱是國家九天欽恭玄法圣顯降魔部,通俗點說就是天師在國家的在編部門,這世上總會有些科學(xué)解釋不了的事情,自然會有些不為人知的存在。陸繼豐祖上是天師世家,但到了他這一輩,除了他是長房長子知曉一點,其他人已經(jīng)完全與這些沒有關(guān)系了。原君策是現(xiàn)任國降部部長,才三十不到,陸繼豐做律師也與官場打交道,在這個年紀(jì)坐上這個位置是極為罕見的。這位年輕的部長生了張精致面孔,西裝革履往墻邊的小馬扎上一坐,面帶從容微笑,半點不損矜貴氣質(zhì)。見了陸繼豐,還抬手打了個招呼。陸繼豐看見他更煩躁了,將自己凌亂的頭發(fā)揉得更亂,忍不住沖著他吼:“原君策,你要是再給我堂弟洗腦,我跟你拼了。本來就夠不靈光,變成白癡了怎么辦?”這態(tài)度可以算得上是失禮了。原君策也不惱,依然面帶微笑,摟了摟身旁的人的肩膀,“陸律師,這個是我的表弟,顧蘇。一個月前剛從山里出來投奔我,多照顧點?!?/br>“我聽過他,都市村莊附近的小鬼都跟我說了。”陸繼豐眼神不善地看著顧蘇,有些打量的意味。顧蘇身上穿得很樸素,白襯衫洗舊了,但很干凈。黑色的發(fā)很柔順妥帖,那張臉白皙帥氣,尚未被都市的氣息沾染,顯得干凈。額前幾縷碎發(fā)顯得整個人青澀了許多,活脫脫一個涉世未深的良善少年啊,陸繼豐嘴邊掛了抹嘲諷的笑。“都市村莊那邊的小鬼現(xiàn)在都草木皆兵,說附近來了只惡鬼,還將游魂吃掉了,好幾個鬼失蹤了……”陸繼豐言語未盡,但看他的眼神意味深長。顧蘇禮貌的沒有打斷他,看他停了,才緩緩開口:“我只是剛好路過,撞上他們在追人而已。餓鬼沒吃那些游魂,那些不見了的是我超度了?!?/br>“你先別辯,陸成禹要抓的人是你殺的總沒錯吧?”顧蘇看了原君策一眼,見他依然泰然自若,便也不跟陸繼豐多說,只是否認(rèn)地?fù)u頭。“顧蘇,這是個法治社會你知道嗎?就算是犯罪嫌疑人,那也不能隨便殺掉,定罪之后才是犯人!像你這樣隨隨便便把人殺掉就算贖罪了,還要法律做什么?”陸繼豐不信不是他干的,最煩看見這種無視法紀(jì)的人,語氣不由得糟糕起來。顧蘇也不高興了,還沒幾個人這么跟他說過話:“陽間有陽間的法,陰間有陰間的法。你們說定罪了才是犯人,可在陰間,只要做了就是犯人。他去了阿鼻地獄,死了不算贖罪,去了地獄才有他受的。殺了八個人,還是虐殺,活該下地獄。”“草!”陸大律師忍不住爆了粗口,“原君策你居然還給他看案件報告?”“誒,打住。我只是給他描述案件情況?!痹块L嘴角一翹,將小表弟護(hù)了個結(jié)實,“小蘇說得對,陽間有陽間的法,陰間有陰間的法,你是覺得那個連環(huán)殺人案的犯人還罪不至死嗎?”“……”陸繼豐氣得半天說不出話來,緩和了一下情緒,擺出一張笑臉來。既然不能曉之以理,那就動之以情。“顧蘇,你看啊,地獄現(xiàn)在人滿為患,受苦的魂魄又不是一兩天就能轉(zhuǎn)世的,你就不能給他們省點事?”顧蘇也語氣好了些,點頭說道:“你這是個好主意,下次我會記得直接打得他們魂飛魄散的?!?/br>“我哪里說的是這個意思……”陸大律師暴跳如雷,想到這個軟硬不吃的會繼續(xù)在他的地盤上蹦跶,就覺得這日子沒法過了!床上昏迷的陸成禹恍恍惚惚睜了眼,看見陸繼豐站在床尾,疑惑道:“哥?你怎么在這?”“我怎么在這?”陸繼豐沒好氣,“你怎么不說說你怎么在這?”在哪?陸成禹茫然四顧,“我在醫(yī)院?我記得我被人用板磚敲了頭……”他瞬間眼神清明,倏地從床上坐起來,“日!我犯人呢!”他伸手從旁邊的柜子上拿過自己手機(jī),撥了個電話,“小肖?我陸成禹,犯人抓到了沒有?”“陸師兄,你安心養(yǎng)傷啊,聽說敲頭容易有后遺癥,你可得小心點??!”電話對面的女警語氣十分關(guān)心,“犯罪嫌疑人尸體已經(jīng)找到了,可能是太晚了沒看清,掉進(jìn)了一個下水道,摔死了!”陸繼豐銳利的眼神瞬間掃向顧蘇,卻只能看見一張略帶青澀的年輕面龐,女警的話像是沒有傳到他耳朵里,平靜如常毫無波動。陸成禹掛了電話,呆滯地坐在病床上,病房里的人都默默注視著他。良久,陸成禹一個激靈:“哥,我感覺我……”陸繼豐心猛地一跳,原君策的法子不管用了?這次洗腦沒成功?他這個堂弟可是個生在新社會長在紅旗下的普通人,禁不起三觀盡毀的刺激??!“我感覺我餓了?!标懗捎頋M臉無辜地看著陸繼豐。后者額頭上青筋直跳,狠狠擼了一把自己的頭發(fā),咬牙說道,“你等著,我去買!”他又看了顧蘇一眼,總覺得面對這樣一個人怎么也無法真的狠下心來斥責(zé)什么。皺著眉頭唾棄了自己一頓,陸繼豐對顧蘇和原君策揚了下下巴,“你們吃什么?”顧蘇附在原君策耳邊說了幾句話,陸繼豐忍不住仔細(xì)去聽,卻什么都聽不到。顧蘇站起來,對陸繼豐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