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39
尨”可以外借,雙劍展為期一周,但條件是,一周后展出結(jié)束,雙劍就要運往鄰省進行同樣的展出。從出土就沒離開過博物館范圍的“魚師”也要借出,姚莘?說出去的話不能反悔,他只能請?zhí)鞄熐皝砩套h對策。顧家天師是那位老師傅介紹的,從四十年前就開始為博物館作法鎮(zhèn)邪,來到現(xiàn)場當(dāng)即指出“魚師”乃是關(guān)鍵。只要有魚師在場,那十九副棺木的主人卻仿佛已然魂飛魄散,無論什么術(shù)法都無法引起一絲波動。但當(dāng)有人移走魚師,那些陰兵就會蠢蠢欲動。既然有鎮(zhèn)壓之法,修道之人便不會輕易消滅那些鬼魂,顧天師也如此,但他也說不出什么所以然來,只一句:道行淺薄,慚愧。地下展館一直平安無事,近十多年來,驅(qū)邪陣法都轉(zhuǎn)移到背人處,法事也是在閉館之后進行,姚莘?還是不認為將這種事情展現(xiàn)于人前是好事。突然到此的生人提起地下展館,反倒令人懷疑。姚莘?狐疑地看著顧蘇:“你既然說你是國降部在冊天師,那你應(yīng)該有云符吧?”第十五章云符是登記在冊天師的身份證明,反面刻著姓名宗門,正面刻著一道符咒,能在實戰(zhàn)中替攜帶者抗下致命一擊,也可以說是一道保命符。姚莘?提起要查驗云符,自然也在情理之中,顧蘇爽快地將自己的云符拿了出來。白皙的手心里扣著一塊鑰匙扣般大小的桃木牌,外層是調(diào)入朱砂后呈暗紅的生漆,再用鮮紅色朱砂陰刻了字。陰刻只是淺淺一層,符咒陣法十分精妙,不能隨意遺棄,回收后磨掉背后表層,還可以循環(huán)再利用。付宗明目光游離,從那只手掌離開,又像被一只小勾子拽住,不由自主目光又定在那兒了。付宗明看了看,目光又定在顧蘇的側(cè)臉上,沒有表情的時候也顯得柔和——像他的人一樣。云符不會輕易離手,顧蘇手指一動,木牌在掌心里翻了個面,露出背面。姚莘?只一眼,看見首排的宗門便臉色大變,不再看下去。“你是實宗的人?”姚館長沖顧蘇說道,“請便吧,我們這里不歡迎你?!?/br>“你什么意思?”付宗明隱隱有些怒氣,他不知道實宗是什么,當(dāng)他不認為姚莘?這樣說合適。“你是他什么人?和他同門嗎?”姚館長看向付宗明,又很快否定了自己剛才的說法,“實宗只收一個弟子,你們不可能是同門?!?/br>顧蘇平靜地拉住付宗明,他不知道姚莘?和實宗有什么過節(jié),但宗門的事情他心里也有點數(shù)。顧蘇說道:“那你把我當(dāng)顧家人也可?!?/br>“你也姓顧?”姚莘?語氣狐疑,“你叫什么?你父親是誰?”“我叫顧蘇,我父親是顧漣海。”顧蘇面上平靜,語調(diào)平常,但付宗明感覺到,他拉著自己手臂的手不自覺地用力了。姚莘?冷笑一聲:“顧蘇,父親顧漣海?倒是對的上。一般人說不定就信了,可你騙不了我。你還是別費心思了,請回吧?!?/br>“那打擾了。”顧蘇笑了笑,“姚館長,希望你不會有要來找我的一天?!?/br>付宗明怒視姚莘?,內(nèi)心充滿不甘地被顧蘇拉走了。卞青又被這邊的變故嚇了一跳,連忙問道:“怎么了?”姚莘?瞥了他一眼:“我還要問你呢,別什么人都往這里帶。”這話說得讓卞青又摸不著頭腦:“他什么人?不是說沒什么背景的一個小保鏢嗎?”“他是實宗的人。”姚莘?坐下,面色有些凝重,“實宗是道門內(nèi)的異端,明供道家祖師,暗供閻羅。你可知道實宗為什么叫實宗?”“不明白?!北迩嘤忠粋€博物館員工,對這些道宗門派丁點了解都沒有。“中醫(yī)里,邪氣亢盛,陽氣不衰,是為實。實宗是陰間閻羅欽定的使者,正邪不分,陰陽不辨,所行鬼道,是為實宗?!币?按了按隱隱作痛的眉心,“你可帶了個麻煩回來!”卞青又滿臉都是問號,怎么是他帶的麻煩回來?博物館是開放空間,人家指不定來逛過多少次了呢!他又有些奇怪:“館長你怎么知道的?”姚莘?陷入一陣詭異的沉默。記憶中,四十年前的一個雨夜里,那個突然出現(xiàn)的站在那些棺材中央的年輕人,雖然已經(jīng)記不清容貌,但他所帶來的陰森恐怖足以令人記憶深刻。自立項目之后,姚莘?日夜都要待在現(xiàn)場,他決定在守夜人守夜的同時,自己也趁著夜里加班出來活動筋骨巡兩圈。那一天暴雨從早下到晚,隊里停了工,姚莘?穿好雨衣拿了手電,準備看一圈就回來。可他在巡到群葬坑的時候,似乎看見地里站了個人。他撐著一把黑傘,順著陳列的棺材一個一個摸索過去。姚莘?發(fā)覺有人立刻提著手電沖過去,卻只照到一個背影,大喝一聲:“什么人?”那個人有條不紊,摸索到最后一副棺材,才緩緩直起腰,輕輕說道:“啊,來晚了一步?!?/br>撐著黑傘的年輕人轉(zhuǎn)過身,在手電的強光**影很清楚,但是照不清臉,姚莘?無論從哪個角度照過去都無法照到他的臉,最多是一個慘白的下巴,還有一雙幽幽的映著燈光的眼,像兩團飄忽的鬼火。他一步一步向姚莘?走過來,無視姚莘?大聲的制止,那些“站住、不許動”變成了姚莘?給自己壯膽的色厲內(nèi)荏。他步伐很穩(wěn),勻速接近,姚莘?幾乎是用盡全身力氣制止才沒有后退。走到姚莘?可以看清他全貌的地方,他手中黑傘的傘沿也臨近了,沿著傘骨滑落的水珠連續(xù)不斷,在姚莘?面前形成一片珠簾。年輕人微微一笑:“小兄弟,那本書呢?”姚莘?擰著眉,咬緊的牙根猛然一松,他大聲喝道:“這里沒有你要的東西!你快離開這里!”“既然這樣,那打擾了,我改天再來拜訪。”年輕人說話不疾不徐,轉(zhuǎn)身沿著土埂一步步走遠。周圍是嘈雜的雨聲,只剩了姚莘?一個人站在群葬坑前,仿佛沒有人來過。他拿著手電去照,坑里腳印繁雜,他分辨不出哪一些是那個年輕人留下的。手電的光被移到那個人剛走過的土埂上,坑里的土和土埂的顏色有些許差別,姚莘?仔細順著光柱去看,但那里……并沒有新鮮的腳印。第二天姚莘?將這件事告訴了天師顧業(yè)邢,顧業(yè)邢的表情很不好看,沉聲念出幾個字:“實宗,板爺?!?/br>姚莘?還想追問,顧業(yè)邢擺擺手:“最好不要與他有任何糾葛,我們會想辦法解決的,先告辭?!?/br>顧業(yè)邢匆匆離去,此后那個年輕人確實再也沒有出現(xiàn)過。無論如何,姚莘?對實宗的人半點好感都沒有,突然出現(xiàn)的那個自稱顧蘇的人也太為可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