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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所說的那個“人”確實屬實,那他是什么時候被埋進土里的呢?幾十年?幾百年?上千年?就這樣意識清楚地被埋在地底,叫天不應(yīng),叫地不靈,逐漸失去理智,徹底瘋掉……重見天日之后,還是被重新關(guān)回黑暗之中。顧寅涵覺得這篇報告有些不忍直視,往后翻頁卻沒有東西了,他只能向前翻,重新回到照片那一頁。此時再看照片上的人,心境也有了些許變化,報告中對那場惡戰(zhàn)寫得不是很詳細,但顧業(yè)邢在那之后身體總不大好,十多年后便去世了,死時正值壯年,留下的照片多是憔悴虛弱的。這張照片上的顧業(yè)邢風華正茂,竟是他少有的鼎盛時期的照片。“等等……”顧寅涵緊盯著照片,猛然抬頭看向原君策,他指著照片一角的幾個人,“你看,你認得他嗎?”原君策蹙起眉心,將文件接到手中,仔細看他指的人,除畫面中心的人外,其他的可以說是“背景板”,都有些虛焦,靠近中心位置的相對清晰一些,顧寅涵指的那個人……不,那是一只妖。“莫暉?!?/br>原家一大家子一起吃過午飯,原正啟準備回房間換件衣裳出門,原君策立刻放下碗筷跟了上去。原正啟聽見腳步聲沒反應(yīng),原君策等不到他回頭,便主動叫了聲:“爺爺。”原正啟仍是不回頭,漫不經(jīng)心嗯了一聲示意聽見了。原君策猶豫片刻,還是問道:“隆盛大樓那邊到底怎么回事?”“你那資料全著呢,當年我們知道的都寫成報告交上去了?!痹龁⒄f道。“我已經(jīng)看過了,可還是有些地方不明白……”原君策眉間打了個愁結(jié),原正啟聽見他這樣說反而露出驚訝的神色:“你看見了?”原君策如實說道:“對啊,事件基本描述,還有圖片資料,以及我外公的報告書?!?/br>原正啟哦了一聲,面上恍然大悟一般:“這個啊,可以看,可以看?!?/br>“還有別的?”原君策微微睜大雙眼,“嗯嗯。”原正啟敷衍地應(yīng)了兩聲,“應(yīng)該有,你自己去找找吧,我還有事兒呢?!?/br>兩人說話間就來到了原正啟門前,他回身退一步就進到了門檻里,對原君策擺擺手旋即關(guān)上了房門,將他留在了走廊里。這什么都知道的老狐貍,原君策一口氣悶在胸口,直說不成嗎?他心里的想法剛冒出個頭來,面前的門又打開了:“不是爺爺不說,你想想什么時候我瞞過你?就連你是山上老虎洞里抱回來的我都如實說了,更何況別的。實在是不可說,說了可是會……”原正啟眼皮子一垂,指指地下,“喏,說了可是會下拔舌地獄的?!?/br>“您不如直接忽悠我沒別的了呢。”原君策更沒好氣。“這有什么好生氣的,你那表弟,顧蘇,都沒你這么好奇心旺盛呢?!痹龁u搖頭,“做人可真是難,好奇心太多了不好,沒有好奇心也不好。”忽悠走原君策,原正啟換好衣裳動身前往隆盛大樓,下車便遠遠看見集團門口站著五個人,三個保安站在后面,顧蘇站在付儼身邊,他穿著一件立領(lǐng)的衣裳,但遮不住脖子上纏著的繃帶。原正啟掐著手指頭算了算,距離傳出事故已經(jīng)過去三周半了,什么樣的傷口,這么久都還沒有愈合呢?“原大師。”付儼迎上前來,笑容溫和,“東西都已準備妥當,有什么需要您隨時吩咐,樓上請。”原正啟正擺弄著手中的羅盤,聞言抬頭:“上樓?老朽年紀大了,有些東西不甚了解,怎么你們一樓現(xiàn)在沒有到地下的電梯了嗎?”付儼瞬間明白,他們之前的溝通似乎產(chǎn)生了一些誤解,原正啟是說在大樓地下,他理所當然地與之前那件事掛鉤,理解為是要從封住的電梯井那處下去,原來只是在負一層。付儼面不更色,溫聲道:“自然是有的,只是這里的電梯只通往地下一層。”“足夠了?!痹龁⒁恍?,“正是淺水好捉大魚。”“您只身一人?”付儼疑問道。“哪能,您這里不是有現(xiàn)成的?”原正啟抬手一指顧蘇,“有他就夠了。”顧蘇略一點頭:“原爺爺?!彼惨粫r沒想到不需要下到那里去,有些不知道原正啟需要他做什么。原正啟看了看周圍,除了在場的四五個人,并沒有其他員工在:“下面也清過場了?”付儼一面在前引路,一面回答:“是,只除了幾個重要部門,其他員工都放假了。地下車庫可以開走的車已經(jīng)開走了,進出口也封鎖起來。”電梯門開啟,原正啟和顧蘇走了進去,付儼也準備跟進來,卻被攔住了。原正啟笑得豪爽:“你倒是勇氣可嘉,可你不能來,那女鬼見了你,可就怎么也不敢露兇相了?!?/br>付儼的笑容淺了幾分,他退回腳步,與原正啟認真對視:“晚輩知道大師慈悲為懷,但,煩請大師這次不要再手下留情了?!?/br>原正啟點點頭:“明了?!?/br>隨著電梯門的閉合,付儼消失在兩人的視野中,顧蘇突然開口問道:“為什么您會手下留情?”“誰?你是說對韓云慧?”原正啟忽然嘆了一口氣,“她也是個可憐人啊?!?/br>顧蘇對韓云慧的所有了解都來自于辜欣茗的描述,但顯然辜欣茗也是不了解這個瘋狂的女人的,原正啟看起來反而比她知道得更多。電梯門叮地一聲打開了,原正啟踏出電梯門,掌心攤平托著一枚羅盤,指針混亂地轉(zhuǎn)動著。巨大寬敞的停車場里只停了寥寥數(shù)十的車,明明只是封閉了進出口卻像是將這里隔離成一個封閉的區(qū)域,連空氣都是凝滯的。原正啟腳踏天罡步,向著各方位前行一段距離,然后退回原地,手中羅盤的指針全然沒有安定的意思。原正啟嘖了一聲:“有些麻煩,哪來的邪門歪道,竟然藏得這么嚴實。”顧蘇想了想,摸出一枚符紙,遞到原正啟面前:“原爺爺,試試這個。我?guī)煾赣盟鼘す?,很準的?!?/br>原正啟并不接過,笑道:“既然是你師門的東西,你來吧。”顧蘇也不矜持,口中默誦了一段咒語,將手中符紙向前一拋:“去!”黃符祭出,全無疑惑,直直地沖著前方就去了,顧蘇連忙跟上,跑出二百多米,黃符像是石子一般墜到地上,定住不動了。原正啟不疾不徐地跟上來,顧蘇看著面前的水泥地,然后四處看了看,這里是個邊角,似乎還是監(jiān)視器死角:“原大師,符紙尋到這里不動了?!?/br>但羅盤的指針還是沒有半點安定的意思,原正啟點點頭:“你在這里做個標記?!?/br>“嗯。”顧蘇依言將符紙留下,“看來,這里藏了不少秘密?!?/br>符紙是不會錯的,原大師的羅盤也不會錯,符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