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考上內(nèi)舍的只是少數(shù)。 將孫唯送到了女舍那旁,顧和以就跟著顧和謙去了他們的教舍。他們來的早,舍中的夫子還沒有來,教舍中都是些太學(xué)院的學(xué)生。 他們兩個才一進門,一個小男孩就指著顧和謙大叫了起來,“顧和謙來了,大哥,那個就是顧和謙!” 顧和以尋著聲音看過去,在見到那個男孩眼眶處的淤青時,往嘴里倒吸了口氣,顧和謙這……看起來奶乎乎的孩子,下手打架竟然這么狠? 這個小男孩不僅眼眶處有淤青,嘴角都腫了起來,還撕裂了一點兒,這應(yīng)該還是上過藥消過腫之后的模樣,可以想象昨天兩個人打架多么激烈,這小男孩被打的多慘。 小男孩身旁跟著一個二十出頭的年輕人,劍眉星目,一身錦袍勾勒出了姣好的身段,看起來像是帶著一股浩然正氣,他順著小男孩的手看向了顧和謙他們這邊,好看的眉頭緊緊地皺著,目光中帶著責(zé)備的意味。 顧和謙被那個年輕人用凌厲的目光看上一眼,大概是看出了這人不好惹,怯生生跟在顧和以的身邊。 “你就是顧和謙么?”年輕人站在小男孩身旁,抬眼瞥了一眼顧和以,“這位姑娘是?” 顧和以輕輕拍了拍顧和謙的肩膀,讓他不用害怕,“我是顧和謙的jiejie,顧和以,不知你是將軍府的……?” 年輕人很有禮貌地拱手,稍垂了下頭,“我是將軍府的安北,這是我小弟,安南,昨日南兒回家之后就見南兒被人無故打傷……” 聽見無故兩個字,顧和以抬手說了句“等等”。 “我們家謙兒打人確實是不對,可你說是無故打人,似乎也不太對吧?還是說將軍府的人全都文墨不通、不懂律法,就連先皇已經(jīng)抬平了士農(nóng)工商四者的身份都不知道,還將商人子弟當做最末等用以侮辱他人?”她沒順著安北的話說,直接把安南這個小鬼做的壞事抖了出來,說了兩句之后,又忽然“哎喲”了一聲,“不對呀,既然是將軍府的小公子,怎么連打架還輸給了我們家顧和謙呢?!?/br> 安北一時之間有些沒能反應(yīng)過來,反倒是安南忽然蹦了出來,聲音一下子拔高了不少,“你少胡說,我根本就沒有說過顧和謙什么!何來侮辱一說!” 在自家大哥面前,這熊孩子直接不承認自己做過的事了。 比起一個不認識的小孩,顧和以當然還是相信顧和謙跟孫唯的話,她瞪了安南一眼,語氣有些不太好,她最是討厭這種半點兒教養(yǎng)也沒有的熊孩子了,“你這小孩兒成天罵我們家顧和謙是販夫之子,怎么,敢做不敢當嗎?” 安北聽到了顧和以的話,臉色稍微變了一下,皺著眉頭看向了自己最小的弟弟。 安南被自家大哥這樣看了一眼,身子稍微嘚縮了一下,搖著安北的手臂,“大哥,我真的沒這么說過顧和謙!”他狠狠地回瞪了一眼顧和以,“你就是那個把閹人養(yǎng)做男寵的人?真是趣味獨特!” 自己弟弟說話這樣沒個把門兒的,安北的臉色也不太好看,他拍了一下安南,低聲呵斥了一句,“南兒,不得無禮?!?/br> 顧和以嘴角挑了挑,她稍微彎下了身子,和安南平視著,一字一句地說著,“我是不是把一個閹人養(yǎng)成男寵,我不清楚,但是我知道,你連自己說的話都不敢承認,就是沒種。” 就是沒種。 安南被這句話說得極是羞憤,一張小臉都憋得通紅,他咬著牙,憋了兩秒鐘之后,忽然高聲說道:“你才沒種!顧和謙本就是販夫之子,是最為下等的人,滿身盡是銅臭味,根本不配和我們同舍,我又沒說錯什么!” 顧和以哼笑一聲,給人扣帽子這種事實在是太容易了,“先皇親自頒布律法,抬平了士農(nóng)工商四者的身份,你這是對先皇大不敬,你知道嗎?細究起來是要掉腦袋的?!?/br> 安北拉了一把自家這個到處惹事的弟弟,皺著眉頭瞪了他一眼,那個表情就是在告訴他回家再教訓(xùn)他了,讓安南往后縮了一下。 今日安北之所以回來太學(xué)院這邊,就是因為安南說自己在太學(xué)院受了欺負,又見他確實被人打了,傷得不算多嚴重,可這無緣無故打了將軍府的小公子,就是打他們將軍府的臉,安北是來幫自己弟弟討個公道來的。 可顧和以跟安南兩個人都說到了這種地步了,安北作為一個思路清晰的成年人,還有什么可不明白的,這一看就是自己弟弟在太學(xué)院中沒少羞辱人家顧和謙,這么多天下來顧和謙實在忍不了了,就揚起拳頭跟安南打了一架。 明明是過來替自己弟弟說話的,誰想到反倒被人將了一軍,被扣了個大不敬的帽子,他還沒有一點兒反駁的余地。 如果真的是自家弟弟先這樣辱罵別人,而且還是因為商人地位這回事,那他們還真是不占什么道理,被鬧大了對他們也沒什么好處。 安北讓安南先安靜了下來,而后略帶歉意地對顧和以說道:“家弟不懂事,我事先沒有搞清情況就來了這旁,給顧大小姐填麻煩了,出口辱人絕不是君子所為,更何況還違背了律法,日后我定會好好教導(dǎo)家弟,不再讓他犯下這等錯事。南兒,快給顧和謙道歉。” 教舍中已經(jīng)來了不少人,他們的剛剛的話也被不少人都聽了過去。 安南就算是再不愿意給顧和謙道歉,但有著安北的威壓,安北一個眼神都能讓他很是害怕,他根本不敢不照做,最后只能不情不愿地跟顧和謙道了歉,他把眼神看向了一邊,“對不住,之前我那樣說你是我不對,以后我再也不會用販夫這種詞去取笑你了?!?/br> 被人打成這樣,竟然還要給對方道歉,這讓安南感覺特別委屈,說完他就鼓了鼓嘴,似乎有點兒想哭似的。 顧和以挑了挑眉,她看安南那個熊孩子這么囂張討厭,還以為將軍府的人興許是個沒文化不講理的大老粗,沒想到這人竟然這么好說話又明辨是非。她點點頭,既然對方跟她好好說話,那她當然也不會做出什么無禮的事,于是也垂了垂頭,說道:“顧和謙動手打人也是不對,只要你們不再那樣辱罵他,他以后也一定不會再犯錯誤,謙兒,是嗎?” 顧和謙已經(jīng)被安南道了歉,他心里的不滿一下子就降低了很多,于是點了點頭,“打你是我不對,以后不會了,我們好好相處吧?!?/br> 小孩子之間說簡單也簡單,說開了之后也就沒什么一直揪著不放的必要。 等顧和以離開教舍時,顧和謙送了出來,他看向了顧和以的眼神簡直就像是星星眼一樣,對自家jiejie極是崇拜,“阿姐好厲害,三言兩語就說得安南像我道歉了,謙兒好開心。本來還以為阿姐要主動帶著謙兒給這種公子哥道歉,果然阿姐不是這種人?!?/br> 顧和以臉上帶笑,揉了揉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