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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什么?”書童問道。 只是你家公子那般高華清貴的神仙人物,實在無法想象他啃豬蹄的模樣。 “沒什么。”最終,阮明顏什么也沒說,只是對書童說道:“一會熟了,我給你送上門去?!?/br> 書童道了一聲謝,然后將這籃子新鮮的冰鎮(zhèn)荔枝放下,轉身走了。 阮明顏看著這一籃子的葉子還是嫩綠的冰鎮(zhèn)新鮮荔枝,頓時咋舌,這位公子果然是身份不凡,便是在京都這荔枝都是稀罕物,一般人家吃不上,大半都是貢品進了皇宮,小部分也只有京都那頂尖的幾家權貴才能享用。 鹵豬蹄好了,阮明顏讓人送了一盆過去給隔壁公子,然后第二天書童還了一個洗干凈的盆子回來,并且還有一小籃的烏黑發(fā)紫的楊梅。 之后便從隔壁書童時長上門來討吃食,每次都會回贈一些精致昂貴罕見的水果糕點,發(fā)展到隔壁公子親自上門坐上阮明顏的餐桌,光明正大的蹭吃蹭喝。 阮明顏與他便熟稔了起來,知道他叫崔蘭葉,京都人,因為常年身體不好所以回老家湖州修養(yǎng)身體。 而在阮明顏的右舍,是一間稍小的宅子,住著的是一對年輕的夫妻。 丈夫是個讀書人,兩耳不聞窗外事一心只讀圣賢書。而養(yǎng)家全靠妻子,妻子是個美人,阮明顏見過她,氣質溫婉容貌秀麗,只可惜生活cao勞早生華發(fā)。家里家外都是她在忙活,既要掙錢養(yǎng)家又要照顧丈夫和女兒。 阮明顏會和她熟悉起來,是因為女子因為白日要做工所以時常將女兒放在老宅里托付給王媽照看,王媽憐憫她一個女子不易,有空閑便會替她看孩子。 聽王媽說女子原本也是湖州富商的女兒,因為傾慕丈夫的才華所以與他私定終身,但是家人反對不允許,女子便與男子暗結珠胎私奔逃家,家中母親氣得臥病在床,父親對外宣稱沒她這個女兒,與她斷絕關系。 原先這對夫妻因為女子離家時帶走的錢財日子過得尚可,每日風花雪月還請了婢女服侍,后來女子的錢財花光了,便手頭拮據(jù),將婢女辭退,兩人逐漸的也爆發(fā)了爭吵,再后來便是女子的妥協(xié)一人務工掙錢養(yǎng)家。 王媽說完便嘆氣感慨“真是作孽??!好好一個大男人竟要妻子養(yǎng)家,自己整日什么也不做就知道讀書,讀書讀書,讀了這么多年也沒見他讀出個什么來!” 阮明顏聞言,一時也不知道該說什么好。 就這樣,阮明顏逐漸的習慣起了湖州這種太平安逸的日子,直到一個月后。 這種幸福的日子被打斷了,在來到湖州的一個月后,阮明顏被告知,她沒錢了。 “這怎么可能?”阮明顏難以置信的對前來通知她沒錢馬上要斷糧的管家說道。 管家一臉為難的神色說道:“京都的夫人派人前來說,這是對大小姐的懲罰,并不是讓您來享福的,所以每年只給您十兩銀子為生?!?/br> “……”阮明顏。 十兩銀子一年? 頂個屁用啊! 管家秦伯看著阮明顏難看的臉色,猶豫了一下然后繼續(xù)說道:“夫人還說,既然大小姐入住了老宅,那老宅所有仆人每月的例錢和老宅維護修繕的費用也由大小姐你來負責?!?/br> “……”阮明顏。 確認了,我那繼母是要我死。 —— 即將陷入斷糧餓死發(fā)不出仆人工資困境的阮明顏,不得不想辦法自謀生路了,簡單地說就是想辦法掙銀子…… 但是她能做什么呢? 第99章 阮明顏抬起眼眸, 目光看向面前沉吟不語的趙瑟, 問道:“趙師姐打算如何做?” 聞言,趙瑟看向她,彎了下嘴唇說道:“師妹都如此提醒我了, 我焉能中計。” “你說得對?!彼龑χ蠲黝佌f道,“我心下的確為此遲疑不決,我們只有一個月的時間?!?/br> “一個月所能的事情很少,時間遠遠不夠, 不足以我們做更多的事情。但是卻要評比考核我們的政務,急于求快乃是人之常情?!壁w瑟說道,連阮明顏都能看出這十億債務是明擺著故意的陷阱題,趙瑟又豈能看不出來。 在阮明顏開口之前, 她還徘徊在跳還是不跳之間, 但是阮明顏一開口, 她便做出了決定, 不跳。 人生是需要點冒險精神的, 趙瑟心想道,正如當年, 又如今日。 她對著阮明顏微微一笑, “但是,我們可以將計就計,順水推舟而為,恰好我們缺一個與云城八大氏族接觸的機會。” “……”阮明顏。 所以打算以欠錢不還的老賴身份去和債主接觸嗎?趙師姐你這心可不是一般的大啊。 她想了想然后問道,“趙師姐你可有具體的計劃?” 還不等趙瑟開口, 一旁的盧易安插嘴道,“何需如此麻煩,秦止他不是秦家的大少嗎?這不有現(xiàn)成的機會,我們跟著他回秦家就好了?!?/br> 聞言,阮明顏臉上神色若有所思說道,“今晚來討債的那個人也姓秦?!?/br> 說罷她抬起頭看向面前的盧易安,道:“也許是你親戚之類的,早知道下手便輕點了,一時忘記了沒想到這茬打的有點狠?!?/br> 阮明顏臉上神色若有所思,那個叫秦朗的人似乎被她打的有點慘,最后走的時候氣得不輕,怒氣沖沖離開的。 “我可能把你親戚得罪狠了?!彼龂@了口氣說道,“唉,是不是讓你難做了?!?/br> 秦止依舊是那副冷淡沉默的表情,不甚在意的開口道:“無礙,我和秦家不熟,你不必顧忌我?!?/br> 聞言,盧易安頓時抬頭看向他,“?” “怎么回事?”他問道。 這次趙瑟沒有出言替他解釋,而是低眉垂目端起茶碗喝了一口。 盧易安見秦止許久未答,催促道:“你倒是快說啊,這還能有什么不能說的嗎!” 阮明顏看了一眼前方安靜喝茶的趙瑟,心下頓時意識到這其中必有難以啟齒的隱情,她皺了皺眉,然后開口替秦止解圍道:“若是秦師兄不想說,那便不必為難,不說便是?!?/br> “并沒有為難,也沒什么不能說。”秦止開口道,他面色平靜語氣淡淡說道:“我剛一出生沒幾日便被秦家丟棄了?!?/br> “……”盧易安。 盧易安聞言臉上神色頓時難掩震驚,好半響之后他才說道:“抱歉,我不知道……” “無礙?!鼻刂箍戳怂鄣溃拔也⒉辉诤?。” “……” 盧易安看出來了他是真的不在乎,而不是故作堅強,但是正是因為真的不在乎,所以才更讓人覺得…… “豈有此理!”他拍桌叫道,“他們怎么能這樣,人性呢?” “冷靜!”坐在他旁邊的阮明顏提醒他道,“桌子要被你拍裂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