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吉野櫻行早作者:芥末君文案:非常奇怪,特別矯情,私貨滿載。傻白宛如真空中的球形雞,并且不甜。不是HE,不是HE,不是HE。連戀愛都沒有還HE什么。以上OK的話——第一章在長野,三月是多雨的時節(jié)。淅淅瀝瀝的雨仿佛在祭奠發(fā)生在信濃從鐮倉到江戶那無數(shù)的權(quán)力交割。不過,這樣的感慨也只是一掠而過,小笠原青彥在向雨幕投以片刻注視之后便安靜地撐開傘,離開了車站。青彥此行是遵照爺爺?shù)膰谕?,回到位于長野縣的老家做短期幫工。小笠原兼信在輕井澤的附近經(jīng)營著一間寺廟。這個“附近”,是類似于“瑞典在芬蘭附近”的說法,僅僅因為當?shù)貨]有更加知名的參照物才如此稱呼。實際上,從輕井澤到這座車站,需要從新干線換乘電鐵,全程花費一個小時以上。不僅如此,青彥接下來還要離開縣道步行將近三個小時,才能抵達位于山間的寺廟。就在昨天中午,正在仙臺的大學校園里計劃著春假行程的青彥忽然接到了爺爺?shù)碾娫?。兼信在拆除室外擋雪的木板時意外摔傷,現(xiàn)在在市區(qū)的醫(yī)院等待手術(shù)。他放心不下寺院的情況,思前想后,決定召回春假中的青彥暫時接管。“青彥,拜托你了。”都這么說了,青彥再沒有拒絕的余地。他收拾好行囊,辭別了計劃春假同行的同學,一路輾轉(zhuǎn)抵達了長野。在回寺廟之前,青彥先去市里的醫(yī)院探望了爺爺。小笠原兼信縱使在傷病之中仍然精神矍鑠。他窩在醫(yī)院公共區(qū)域的沙發(fā)里,打著石膏的左腿大大咧咧地翹在茶幾上,與病友有一搭沒一搭地品評著電視里的時事新聞。正在播報的是數(shù)個小時之前發(fā)生的事件,菅澤政務(wù)官因為撞破妻子與弟弟的不倫戀情,失去理智,將兩人殘忍燒死在自家車庫,目前畏罪潛逃中——像黑色幽默一樣的桃色新聞。“是啊,總務(wù)大臣政務(wù)官,然后呢?”胸口掛著“山田”字樣的病人銘牌的老人向著兼信如此抱怨著,“最近新聞?wù)媸窃絹碓經(jīng)]有重點了,這家伙是公明黨還是自民黨???”“公明黨。菅澤國義曾經(jīng)是自民黨選舉對策委員會的事務(wù)局次長,去年脫離自民黨加入了公明黨?!?/br>青彥下意識地接話,隨即又為這出風頭的做法感到了后悔。不過,其他人并沒有介意他的突兀發(fā)言。兼信對孫子的到來表現(xiàn)得十分高興,二人告別了山田老人,回到了兼信的病房。在青彥的記憶里,爺爺向來是爽朗風趣的性格。隨口的寒暄與教導(dǎo)之后,兼信毫不在意地打趣起自己摔傷的倒霉經(jīng)歷,又嘲笑了青彥為了追求時髦而留得太長的發(fā)型,最后才提到正題,要求青彥照看好他的寺廟。說到寺廟現(xiàn)狀時,兼信特地板起了臉,一本正經(jīng)地通知青彥說寺廟里來了新住客,叮囑青彥用心接待。青彥全程唯唯稱是,不過,也只是口頭答應(yīng)而已,實際并不打算全盤相信,甚至沒有過問住客的情況。小笠原家的寺廟偏僻到當?shù)鼐用褚蝉r有到訪,上次兼信說起新住客的時候,寺廟里其實是添了一只他撿來的貍花貓。以此類推,這次或許是爺爺撿到了一只幼齡的猴子也說不定。雨總也不停。青彥隔著透明的雨傘望向天空,暗自嘆了口氣。他步行在偏離縣道的混凝土道路上,左側(cè)是峽谷與河流,右側(cè)是森林與山岳。這條路是猿山村的主干道,道路兩旁零星散落著民居,大半已經(jīng)無人居住了。青彥經(jīng)過一間空蕩蕩的“茂山神社”,在鳥居附近張望了片刻。開放式的車庫里還能看到松原先生的轎車,神社的臺階卻已是荒廢多時,苔蘚叢生,并無人跡。青彥心想,啊,松原家也已經(jīng)不在這里了。至于是搬家了,或者是松原先生死去了,青彥不愿多想。小笠原家的寺廟就在這條路的盡頭,靠近山岳的一側(cè)。繞過鐘樓,便來到了寫著“徑云寺”字樣的石碑前,碑上的題款正是來自小笠原兼信本人。原本寺院祖?zhèn)鞯氖磺鄰└赣H剛剛學會駕駛時意外撞倒、碎成數(shù)截,那之后兼信便徹底拒絕了兒子回家的請求。在青彥出生之后,兼信更是將一腔親情統(tǒng)統(tǒng)傾注在孫子身上。青彥的少年時代幾乎完全在徑云寺渡過,直到高中才回到位于秋田的家中。從石碑向寺內(nèi)望過去,可以看到本堂與其側(cè)翼拆除到一半的擋雪板。作業(yè)工具凌亂散落在地上,一只貍花貓蹲在旁邊慵懶地舔著爪子——正是兼信此前所撿到的、被他取名叫“阿綾”的那位。聽到青彥走來的動靜,阿綾警惕地支起頭望了他一眼,似是覺得熟悉,便邁著優(yōu)雅的步子在他周身繞過一圈,極小聲地“咪”了一句。青彥從本堂的臺階下找出阿綾的食盆,將從市里帶來的魚干鋪了薄薄一層,推到她面前。至于青彥所臆想的新住客,似乎此刻不在附近。他從前庭找到后院,幼猴、新燕、野貓……統(tǒng)統(tǒng)都沒有。按照新年回家的記憶對照之后,青彥唯一的新發(fā)現(xiàn)是院落內(nèi)的一株櫻花樹。此刻,那櫻樹枝頭全無動靜,想來正如櫻花前線的報道,離春之女神搖曳著裙擺臨幸這北陸一隅還需要幾天的時間。與毫無新生物痕跡的寺院相比,靠近山崖的那一間客房倒是已經(jīng)布置好臥具,儼然是要招待客人的架勢。青彥隔著窗格望了一眼,想起醫(yī)院里兼信的囑托,稍稍后悔起自己的大意。徑云寺位置偏僻,移動通訊信號也無法到達,青彥無從補救,干脆放棄了苦惱。他扎起頭發(fā),換好工裝,在本堂的擋雪板前繼續(xù)兼信未竟的拆除事業(yè)。群山環(huán)抱的徑云寺,日落較更北的秋田縣還要來得早。本就陰沉的雨天變得愈發(fā)昏暗,青彥以手背抹去額角不知是汗水或雨水的潮濕,終于完成了拆除工作的最后一步;與此同時,也聽到了來自寺門的輕微腳步聲。“噠?!?/br>是懸在手臂上的雨傘拄向了地面。青彥循聲望去,站在寺門前、正低頭打量著寺前石碑的,是一位穿著輕便旅行裝的陌生男性。他背著一只雙肩包,左手扶住一把長柄黑傘,傘尖與褲腳都沾滿了雨后山路的泥土。風塵仆仆的形容之下,站姿卻意外地優(yōu)雅。不認識的人……青彥怔了片刻,還在是否出聲招呼之間猶豫著的時候,那陌生的來客已然抬起頭,注意到了青彥的存在。不修邊幅的面貌沒能泄露對方更多的信息,青彥隱約覺得那人有些面熟,記憶里卻著實翻找不出對應(yīng)的人物。片刻對視之后,來客打破了沉默:“小笠原……君?”是稍顯不確定的語氣,卻準確叫出了青彥的姓氏。青彥由此意識到了對方的身份,同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