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注意到姑母也在,臉上的笑意刷地就收了起來,尷尬地咳了幾聲,干干地笑了笑。“姑母也在啊,侄兒打擾了。”黎兆嫻喝了口茶,慢條斯理地拿帕子按了按嘴角,才瞥向黎萬懷,看了眼他手里捏著的口脂盒,又狀似不經(jīng)意地瞥了黎相輕一眼。黎相輕心里一緊,卻又有些期待。姑奶奶一直不肯提他經(jīng)商的事,如今看到黎萬懷買了七月清瑩回來,應(yīng)該有點話想說了吧?“買了什么好東西,這么急著送來討素容的歡心?”黎兆嫻淡淡地笑著,讓人聽不出語氣中的態(tài)度。黎萬懷不知道這里的事,連忙乖乖地將手里的口脂盒呈給姑母看。“皇城的新鮮東西,姑母來了這幾日應(yīng)該也有所耳聞,這款口脂今日才開賣第一批,整個皇城只有十盒,我還是第一個搶到的?!崩枞f懷有些小驕傲。黎兆嫻接過口脂看了兩眼,她可比黎萬懷見到這口脂早得多了,沒他那么稀罕。“既是第一批,價格不低吧?”黎萬懷聞言看了柳素容一眼,笑道:“五百兩買的,容兒若是喜歡就值得?!?/br>“五百兩?!就這么一盒口脂?!”黎兆嫻驚訝地提高了聲音,覺得不可思議,普通口脂一兩都用不著,這七月清瑩居然要五百兩?!她不知道,因為經(jīng)歷過了七月流螢,這次皇城的有錢人都稍稍帶了點腦子,沒有使勁喊價,相較之前那次已經(jīng)算好的了。“姑母有所不知,第一批七月清瑩只有十盒,價高者得,侄兒這五百兩還差點沒買到呢!如今這皇城里,哪家不是為了夫人鉚足了勁趕著這第一批,意義非凡?。 ?/br>因為知道這口脂是黎相輕做的,黎兆嫻這個時候看著黎萬懷仿佛在看一個傻子,意義非凡不非凡她不知道,她只知道大侄子這腦子是挺非凡的。一盒口脂居然能賺這么多錢么?黎兆嫻看了黎相輕一眼。黎相輕見姑奶奶看過來,揚起了笑容,一副求允許的樣子。黎兆嫻沒有理會,把口脂遞給了柳素容,站了起來,淡淡地對黎萬懷道:“你知道愛重嫡妻,姑母很是欣慰,但銀子不是這般揮霍的,對素容多用點心,別以為花幾個銀子就是真的心意了。”說著,黎兆嫻獨自一人出去了,也沒有再看黎相輕一眼。黎萬懷反思著姑母說的話,覺得很有道理,銀子不能代表心意,自己還是應(yīng)該多用點心。柳素容也弄不準(zhǔn)黎兆嫻究竟是個什么態(tài)度,拿起口脂看了一眼,道:“姑母說的對,老爺日后莫要花這許多銀子了,不用第一批也沒什么關(guān)系?!?/br>黎萬懷聞言走到嫡妻身邊,想了想,用心是該用心,但嫡妻若是喜歡,還是該買啊!“容兒若是喜歡,就該買買買,這也是為夫的一種心意?!?/br>柳素容掩嘴輕笑,雖然揮霍銀子不好,不過這銀子最終還是回到兒子錢袋里的,重要的是老爺能想著她的這份心,能讓她開心很久了。黎相輕聽著黎萬懷這油膩的心意,心里冷哼了一下。買買買?以為是個男人都能霸氣地說這句話嗎?如今不過是靠著爵位的俸祿和祖先留下的財富而已,虧他說得這么硬氣。還是得自己賺錢才能挺起腰板為心愛的人買買買啊,黎相輕搖了搖頭,為姑奶奶那關(guān)發(fā)愁,嘆息著出去了。黎相應(yīng)坐在椅子上晃動著小腳,左右看看都沒人理自己了,也跳下椅子出去了,哥哥說要好好識字看書,他不能讓哥哥失望。十盒七月清瑩一早上就賣光了,平均價格五百兩左右。青葉按照黎相輕的吩咐,分了三成收益和一些獎勵給七月,其它的銀票都帶了回來。晚上,黎相輕來回數(shù)了幾遍銀票,鼓起勇氣去了姑奶奶的房間。那個時候黎兆嫻正在閑適地看書,聽到心肝rou來敲了門就嘆了口氣,該來的還是要來的,放下書,讓黎相輕進(jìn)來了。黎相輕就輕手輕腳地走了進(jìn)去,見姑奶奶正靠在美人塌上,走上前,雙手捧著銀票,遞了過去。黎兆嫻一愣,沒有接,放柔聲音,問:“輕兒,你這是做甚?”黎相輕依舊保持著雙手遞銀票的姿勢,道:“這是今日第一批七月清瑩的收益,給姑奶奶?!?/br>“給姑奶奶?”黎兆嫻輕笑了一聲,把銀票接了過來,翻著看了看,慢悠悠地道:“是想給姑奶奶看看,告訴姑奶奶你有經(jīng)商的能力,能夠掙很多錢,是吧?”姜還是老的辣,黎相輕還沒開始勸說,就已經(jīng)被姑奶奶看透了。“姑奶奶,”黎相輕十分無奈,跪了下來,手放到黎兆嫻的膝頭,央道:“我真的愛做這些,我想通過自己的努力賺很多銀子,取得自己的成就,而不是做一個碌碌無為的公子哥,只等著襲爵,混吃等死,也不想踏上官途,一輩子拘在皇城里勾心斗角。爵位權(quán)力是好,是讓許多人向往,但是最能一不小心就把自己送上斷頭臺的又何嘗不是爵位和權(quán)力呢?伴君如伴虎,何況等日后我長大了,面臨的就是又一輪的皇室爭儲,身在皇城就得步步為營,這樣的日子真的比經(jīng)商好多少嗎?”黎兆嫻聽著他的話,心里也在偷偷地計較著。士農(nóng)工商,商賈末流,雖然如此,但令人向往的仕途卻也不是那么容易的,爵位權(quán)力看似尊貴,卻始終被各種危機(jī)包圍著。不管走的是哪條路,各有各的困難。“輕兒,做個商人看似瀟灑,但是沒有權(quán)力寸步難行,任何一個小官都能指手畫腳。你看江南沈府在外如何風(fēng)光,私下里還是得打點著上上下下的官員,這也是尋求庇護(hù)的一種手段,都說官商勾結(jié),不是沒有道理的,沒有權(quán)力,很多事都干不成?!?/br>黎相輕前世就是經(jīng)商的,自然明白這些,只不過在古代這種士農(nóng)工商的朝代,經(jīng)商更加困難罷了。“既然兩條路各有難處,為何不選一條自己喜歡的呢?”黎兆嫻見自己說了這么多,心肝rou還是執(zhí)意要走經(jīng)商之路,不由得嘆了口氣,無可奈何地拍了拍孩子的手,拉著他起來坐到自己身邊。“你執(zhí)意如此,姑奶奶也不好逼你,但是你得知道,如今的成國公府哪怕只剩了一個世襲罔替的爵位,也是你最好的庇護(hù)所,你即便放棄了爵位,也絕不能把它拱手讓給那兩個賤妾的庶子!”一旦國公府被陶氏和眉書姨娘的庶子繼承了,恐怕日后只有使絆子的份了。黎相輕也明白這點,自然不可能讓陶氏她們得逞。“姑奶奶放心,論地位,相應(yīng)如今是嫡夫人撫養(yǎng)的,即便不是親生,也比那兩個尊貴些,我會替他奪得世子之位的?!?/br>黎兆嫻不置可否,一下一下地拍著心肝rou的手,許久才道:“應(yīng)兒到底不是你嫡親的弟弟,日后未必靠得住,趁你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