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50
回過神來,當仁不讓,先行開口:“音流所言也有道理,便由我來運功一試,若僥幸無事,諸位可暫且安心……”原音流:“這個嘛……”浮橋主人道:“西樓有何見教?”原音流笑道:“我依稀記得,典籍中記載,只要嗅到枯榮香,便中了枯榮香的引子,天長日久,毒性自生,這也是枯榮毒一度令人聞之色變的原因之一。大家離得這么近,要賭這萬一嗎?”眾人一靜。靜微女冠適時開口。她的面容依舊靜謐安寧,讓人不可從外表窺探其心,“若有危險,怎能推給大先生一人?若無危險,何必推給大先生一人?我們當一起嘗試?!?/br>“女冠所言正合吾心?!备蛑魅私釉?。他全身籠罩在錦袍之中,聲音傳出之際,卻是一管柔和女音。既然無人知曉浮橋主人真正樣貌,自然無人知曉浮橋主人是男是女。言罷,他不再說話,眾人也未多言。因為此時此刻,所有人都如原音流所說,謹慎小心,暗暗運功,試探體內(nèi)是否有不對勁之處。不想玄功剛提,或多或少、或快或慢,眾人都覺體內(nèi)生出桎梏,一時大驚!距離聶經(jīng)綸最近的智氏族長與許清平吸入暗香最多,反應最為劇烈,已齊齊吐出一口黑血來!緊接著,北疆長生天也啐出一口帶著黑絲的唾沫,唾沫如彈丸,將地面擊裂,他轉(zhuǎn)眼盯著許清平,眼中轉(zhuǎn)出些許血腥,從牙縫中擠出一句話來:“鎖功封體——”有此證明,再無疑慮!場中眾人神色都不好看,方大先生更有些面色發(fā)青,似乎也受枯榮毒影響不小,此時正微闔雙目,默默調(diào)息。許清平默然無言。知曉枯榮毒不難,最終發(fā)現(xiàn)枯榮毒也不難,但身處混亂中心,未親自接觸傷者,而是一眼掃過,便推因敲果,誠為可怕。他深深施禮,道:“西樓慧眼如炬,我遠不如西樓?!?/br>許清平還未說完,他又道:“此番多虧西樓點撥迷津,否則許某耽誤大事矣!此枯榮變異之毒,不知西樓可有解法?”原音流道:“枯榮毒無解?!?/br>長生天厲聲道:“原西樓這是什么意思!”言枕詞不太高興,自己都還沒兇過原音流呢:“請教宗注意語氣。我徒兒可是在日行一善,為大家答疑解惑?!?/br>長生天冷笑一聲:“未見師父站立,徒兒高坐。”言枕詞淡聲道:“我這徒兒博古通今,掐指可算天下事,合該高坐。未知長生天的哪位徒兒,有何厲害之處,可高居座次——而言某孤陋寡聞了?”長生天頓時步上方鴻德后塵,一時無言。浮橋主人快刀斬亂麻,不理兩個無聊的家伙,將話題扯回正事上:“有關枯榮毒無解一說,還請西樓為我等解惑?!?/br>原音流一直懶洋洋聽著,此時也不回答,只看向許清平,道:“這種簡單的問題就請許族長回答吧?!?/br>眾人的目光隨之轉(zhuǎn)向許清平。許清平硬著頭皮說:“西樓博學多聞。過去百年之中,我許氏收集過許多關于枯榮毒的資料,上面都有提及:身中枯榮毒者,無藥可解。只能坐視一身玄功為枯榮毒纏繞,從此淪為廢人……”這是遠出眾人準備的答案!現(xiàn)場登時一靜,長生天瞳孔之中,瘋狂猩紅再添。未等他有所動作,原音流又補充了一句:“不過……”“不過什么?”哪怕靜微女冠,此時也無法心如止水。“不過枯榮毒固然無方可解,但眼下大家不過旁邊沾染了一下毒性,未到絕境之處,只要運功將體內(nèi)那點毒素逼出,壯士斷腕,壁虎斷尾,毒性自然消弭?!?/br>無人多話。眾人未見真相信原音流所言,但心知原音流不會給出第二個解法。長生天第一個閉上眼睛,而后是靜微女冠,再接著,眾多世家族長也一同閉目,全在眨眼之間做下決定:哪怕暫時損失幾層功力,也要在第一時間將這可怖劇毒逼出體內(nèi)!宴主席上發(fā)生的種種使與會賓客心神不寧。有些目光敏銳、頭腦靈活之輩見諸位宴主開始閉目運功,心中困惑之際,也忍不住提起功力,試探自保,便是這試探之中,賓客席上sao動頓生。只聽一聲驚呼自賓客席上傳出,他叫道:“我——我的功體不能自如運轉(zhuǎn)了!”這一聲之后,宴上似炸鍋,人人運轉(zhuǎn)玄功,人人感到體內(nèi)桎梏,激動之下,不止一人嘔出黑血!慌亂的驚呼陣陣響起,道道聲音之中,都是無助與恐懼:“我也不行!”“我什么時候中了毒?”“這是怎么回事——怎么大家都中毒了?”這是怎么回事?怎么大家都中毒了!哪怕枯榮毒再毒,如此長的距離,香氣也絕不可能飄到賓客之中,更遑論使他們體內(nèi)同時滋生毒性。但若非來自聶經(jīng)綸身上的枯榮毒,場中眾人又是因何而中毒?莫非,還有另外的毒源存在?第32章眾人的吶喊匯聚成巨大的質(zhì)問,重重砸落在宴主臺上,平地生出萬頃波瀾!驚雷之中,宴主席上瞬息反應:外來人中,靜微女冠與浮橋主人連同長生天一起行動,各自撤開兩步,單獨站立,看向世家之內(nèi)的宴主。世家內(nèi)部,除中劇毒倒下的聶經(jīng)綸與正在為聶經(jīng)綸醫(yī)治的許清平之外,邵乾元下意識一步來到方鴻德身旁,而后看向游不樂。游不樂站在原地,面露遲疑,遲遲沒有行動。智氏族長微微瞇眼,掃過這兩人,最后停留在方鴻德身上。唯獨原音流與言枕詞不動。蓋因他們什么事情都見過。所有反應不過一剎。一剎之中,方鴻德目光如電,迅疾落到人群之中,試圖辨別開口說話之人究竟是誰!但每一個人都驚恐,每一個人都憤怒,每一個人都面目扭曲猙獰,看向宴主席,看向方鴻德,方才于鹿鳴宴上的所有閑情逸致彬彬有禮,在這一刻都如假面般脫落人臉,余下的,全是仿佛自淵底而生的兇惡之臉。方鴻德心臟重重一縮。有一雙看不見的手在此刻將他心臟捏緊,使他呼吸困難,進而升出一陣陣的暈眩,使他不得不閉目冷靜,穩(wěn)定情緒。強自鎮(zhèn)定之中,方鴻德喝道:“諸位不可慌亂,誤中魔道詭計!”此言一出,場中頓時安靜了一些。方大先生豪俠仗義,名傳幽陸,多年來無人說其不好。他此時開口,眾人愿意聽他一言。但也是這時,忽然有一道捏著嗓子的聲音在方鴻德耳邊響起,陰陽怪氣,細細jian笑:“五十年前鹿鳴宴出事,五十年后鹿鳴宴再度出事……”腦海之中的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