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陽兩隔,只恨天不假年。爹爹已不忍再見任何可回憶起mama的東西了,就連他的隨身兵刃,這許多年來,他也不曾細(xì)細(xì)看過?!?/br>“但恕我直言,”言枕詞沉吟道,“你應(yīng)更像巫真人才對?!?/br>若原袖清因巫頤真之死甚至不愿再見到原音流,那么為何肯帶著比原音流更能讓他想起巫頤真的黃衫女子?黃衫女子微一沉默:“那是因為爹爹沒有辦法放下我。我出生時本有些先天不足,mama當(dāng)年去穢土,便是為尋找能根治我身上病根的奇物?!?/br>言枕詞一驚。黃衫女子并未說完:“其實當(dāng)年mama并未想要帶我一同前往的。但是我那時尚小,不愿離開mama,哭鬧著同mama一起去了,并未曾想到此后種種。”言枕詞欲言又止。黃衫女子反而露出淡如煙雨的微笑,似輕輕一擦,便能將其從她臉上擦去:“前塵往事便是如此。哥哥是不該提我的?!?/br>“此事非你之錯,音流更非這樣的人?!毖哉碓~不假思索反駁道。“言哥哥似乎很了解哥哥?!秉S衫女子淺笑道,“實則哥哥想提我也并無地方可提,一別多年,我未見過哥哥,哥哥也未見過我?!?/br>“我當(dāng)日在荒神教外看見姑娘——”言枕詞道。“那時我聽說哥哥到了北疆,本想悄悄去看一眼,可好像如同過去一樣,也未能知道此后種種……”黃衫女子的聲音越來越低,她飛快地低了一下頭,再抬起時已道,“言哥哥傷勢沉疴,還是多加休息吧。我先回房了?!?/br>“等等。”言枕詞下意識道。黃衫女子回頭看言枕詞。“……姑娘姓名?”言枕詞腦中念頭萬千,但想了半天,只問出這句話來。“原,原緗蝶?!闭f罷,她轉(zhuǎn)身離去。美人斂目,臻首低垂。黃蝶?言枕詞看著獨自離去的人影,黃衫于風(fēng)中微揚,真似一只纖弱黃蝶,消失雨幕之中。“臭道士看傻了,真是個色道士!”旁邊突然傳來一聲嘟囔,打破了言枕詞的沉思。言枕詞轉(zhuǎn)頭看鸚鵡。嬌嬌吃了好幾次虧,此刻羽毛奓起,連退幾步,謹(jǐn)慎道:“臭道士想要干什么?”言枕詞:“鳥來仿我的聲音,若仿不會,就不是好鳥?!?/br>嬌嬌特別鄙視地瞅了言枕詞一眼,就不說話,撲扇翅膀追隨原緗蝶而去。言枕詞看著嬌嬌遠(yuǎn)去的背影,心中狐疑不已。嬌嬌能模仿原袖清與原緗蝶的聲音,若說這三人長久住在一起還屬正常,偏偏后兩者都自呈與音流久未相見。倘或其所說為真,何以解釋鸚鵡見到他們時嫻熟的表現(xiàn)?莫非是這三人年年至親不見,倒派個鸚鵡大慶北疆來回飛轉(zhuǎn)?就算原緗蝶與原袖清可能做出這種事情,依他對原音流的了解,原音流也決不是這樣無聊的人。順此思路,不管原袖清之死還是原緗蝶的身份,都大為可疑。但方才一席話下來,原緗蝶所說又字字情真意切,不似全在騙人……可嬌嬌能模仿原袖清與原緗蝶聲音,以及嫻熟的表現(xiàn)又太可疑了。但依原音流為人,若他真要隱瞞別人,為何會留下嬌嬌這樣大破綻?但原袖清也罷,原緗蝶出現(xiàn)著實太過突兀,十有七八就是原音流——若她還真不是原音流呢?言枕詞繞了一圈,總覺得自己又繞回了原地。他無可奈何,最終低低罵了一句:“折騰人的家伙!”話音落下,心情卻豁然開朗。只因他終于確定,不管原袖清、原緗蝶與原音流有什么關(guān)系,原音流總是布置到了今日情景,必然還活奔亂跳,到處攪事,且也非真正入了魔道。人活著,就好。前方回廊,鸚鵡追上了原緗蝶。它鳥喙一張,語調(diào)悲戚:“原兄,你一走數(shù)月,都不知道鳥過的是什么日子。鳥先從世家飛到劍宮,又從劍宮飛到北疆,都橫跨了整個幽陸,還吃不好睡不好,一路餐風(fēng)飲露,毛都掉了不知多少——”原緗蝶微揚嘴角,她的容貌依舊纖弱柔美,但眸光流轉(zhuǎn)之間,獨屬原音流的風(fēng)采撲面而來,若言枕詞現(xiàn)在此地,絕不會將人錯認(rèn):“我前番不是先來北疆,在這里給你留了點食物嗎,怎么沒有進(jìn)房間吃?”嬌嬌訴苦聲變?。骸捌鋵嵵饕€是色道士……”原緗蝶:“他怎么了?”嬌嬌氣憤道:“色道士把鳥綁起來了!”原緗蝶:“哦?你說了什么?”嬌嬌:“色道士摸了原兄的扣子去買東西吃,鳥就問色道士還摸了原兄什么地方,色道士就翻臉侵犯鳥了!”原緗蝶也是嘆服:“鳥若死,死于嘴賤?!?/br>嬌嬌大不服氣:“原兄也認(rèn)為是鳥的錯?”原緗蝶:“自然?!?/br>嬌嬌:“鳥哪里說錯了?”原緗蝶緩緩道:“你若對我說,色道士摸了原兄哪里,對他說,原兄摸了色道士哪里,這就不錯了。”嬌嬌:“???”瓢潑大雨下了整整一日。晝夜交替,大雨稍收,轉(zhuǎn)而化作蒙蒙細(xì)線,綴得天際珠簾不斷。北疆的冬日本就寒意凜冽,一日的大雨更使凜冽之中再添三分寒濕。自從去了一趟后院,言枕詞不知為何,心情格外的好,今日見雨還未停,特意支了一張鍋子,于庭中招呼原緗蝶和百草秋一起溫鼎。百草秋本在冥思苦想如何解言枕詞身上鬼瘴,走進(jìn)庭中時見言枕詞拿著把小刀隨手片東西,刀起刀落,rou片飛旋,霎時好看。他未曾料到傷患如此悠然不經(jīng)心,不禁再次提醒:“道長千萬不要動武!”言枕詞:“大夫放心吧。還有人還想推著我去做事呢。在做完他想要我做的事情在之前,我是不會有危險的?!?/br>說罷,別有意味地看著坐在旁邊的原緗蝶一笑。百草秋一臉茫然,不知言枕詞到底在說什么。原緗蝶捧著雙手,小小呵了一口氣,白氣隱約,如一小云,十分可愛。她感覺到言枕詞的視線,也側(cè)過頭,回以一個小小而有點羞澀的笑容。言枕詞:“……”原音流真的會露出這種笑容嗎?他內(nèi)心又動搖了,決定暫時先冷靜一下,隨意同百草秋聊天:“大夫不會武藝,看上去也不是拿云城中之人,怎么會出現(xiàn)在望月平原?”百草秋有點難過:“我是跟隨摩訶山主來到此地的。但是山主——”言枕詞道:“節(jié)哀。”百草秋長嘆一聲:“這并無什么,只是我又要重新找個勢力投靠了,也不知能不能找到,愿不愿意答應(yīng)我的要求?!?/br>言枕詞抬眸:“大夫有何礙難之處?”百草秋:“我是百草一族的人。”他看著言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