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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旁看見了一切,不由小小抽了聲冷氣:“怪道不要如玉美人,原來已有佳人在側(cè)!失策失策,方才所言不會被佳人聽去,倒得罪了佳人吧?”他有些糾結(jié),不免一聲長嘆。嘆完之后,再轉(zhuǎn)過身去,又是一個笑嘻嘻跑堂小二,如同蜂鳥一樣穿梭忙碌在桌子之間。馬車一路向前,駛出了拿云城,駛出了北疆邊境,當(dāng)黃沙、凍土、還有殺戮的世界在視線中越來越遠(yuǎn),漸漸消失之際,車廂之內(nèi),言枕詞忽然出聲:“冬狩消亡,燧宮一統(tǒng),殺戮真的會停止嗎?”馬車雖小,倒也夠坐兩個人。原緗蝶今日起得有些早,現(xiàn)在走了困,打著小哈欠說:“言哥哥在說笑嗎,既然死亡與新生永遠(yuǎn)不會停止,那么和平與殺戮也永遠(yuǎn)不會停止。但是,言哥哥覺不覺得,北疆的殺戮有點奇怪?一般而言,殺的人夠了,大家就自然而然的停了,可冬狩這么多年,無數(shù)勢力族群飛灰滅亡,年年的人口掠奪也無法阻止北疆一路走向衰亡,我看大家都愿意服從強(qiáng)權(quán),都不想打了,那他們?yōu)槭裁催€是不停地打下去呢?……”言枕詞聽懂了原緗蝶的話。她在告訴自己,北疆冬狩的背后,也許有更不為人知的內(nèi)幕。沉思之間,言枕詞忽覺身旁軟墊一陷,原緗蝶已側(cè)臥在了他的身旁,呼吸平緩,已短短時間內(nèi)陷入沉睡之中。美人伏地,發(fā)如潑墨,其中一縷還撓到了言枕詞的手背。狹小的空間之內(nèi),甘甜的香味突然變得鮮明起來。如果要確認(rèn)原緗蝶是不是原音流,此時或許是最恰當(dāng)?shù)臅r機(jī)。若原緗蝶真是原音流……他不信原音流會真在自己身上加上女性特征。言枕詞定定看著原緗蝶,手抬起,又放下,手再抬起,又再放下。當(dāng)他的手第三次抬起的時候,原緗蝶突然一個翻身,翻到了言枕詞懷中。言枕詞剎那被火燙到,火速躥到車廂外頭,坐在車轅之上,吹風(fēng)冷靜。車廂之內(nèi),原緗蝶失去靠墊,重新落在軟墊之上,肩膀微微抖了一下,忍笑忍的。車窗上邊,嬌嬌默默看著一切,滿臉鄙夷。第八卷虛實光璧第56章自北疆一路向西,乃是不夜山川中心地帶,是原音流喪生之地。從此地再往后行,過三山五嶺兩道天塹,就是原緗蝶與言枕詞的目的地天柱。天柱非金非石,乃是一貫天而成的巨木。巨木上接天,下連地,達(dá)天不知有幾高,到地不知有幾深,人入此木中,如置身無數(shù)他方世界,其足下所走的大道,或許不過巨木垂下的一根氣須。天柱周圍,又名天方之地。天方之地乃是天柱方圓千里之地,與北疆僅相隔一道不夜山川,卻是和北疆截然不同的一個地方。青色的馬車轆轆駛進(jìn)天方之地。昨夜的寒風(fēng)與沙土全變作了身后之景。綠草如茵,鋪滿前行道路,如毯的地面上,散落著零星的巨大石塊,能夠看出曾有人很努力地想將巨石鋪滿道路,但終究在這柔韌地野草之下俯首稱臣。道路寬廣,人流密集,行人穿著各異,容貌各異,于這天之方摩肩接踵,匯聚一堂。道路的兩側(cè),大小商鋪節(jié)次鱗比,相互挨擠,它們一個個如同樹屋,以木建造,鋪飾綠葉,這里的門廊上開幾朵奇花異草,那里的屋頂上停幾只珍禽異獸。商鋪的里頭,也是神兵利器,珠寶首飾,應(yīng)有盡有。還有一間店鋪里頭并沒有看店,只有占據(jù)了整個房間的無數(shù)柜子,許多人站在里頭,拉開柜子,將自己身上值錢的不值錢的丟進(jìn)去,再從柜子中拿到自己想要的不想要的。這神奇的地方,無人注意并入人群之中的樸素馬車。自那次言枕詞被原緗蝶倒在膝上之后,兩人一路相處,再無任何不同之處,原緗蝶每每見到言枕詞,都自覺保持一臂寬度,倒讓言枕詞心中再虛,疑心自己內(nèi)心某些不好宣之于口的想法被女孩兒察覺了。人群密集,拉車地馬越走越慢,原緗蝶睡飽了覺,自車中下來,對言枕詞軟軟叫道:“枕詞哥哥?!?/br>又忽然親密了,是忘記之前的事情了嗎?言枕詞心存僥幸:“……嗯?”原緗蝶忽然張開雙臂,輕輕地抱了言枕詞一下。柔軟的身軀在毫無征兆的情況下欺入懷中,柔順的發(fā)絲撲入掌心,那縷香氣忽然就闖進(jìn)心口,撓了一下。我特意算過的高矮,正正合適。原緗蝶心中滿意。下一刻,她笑出聲來,輕輕的聲音響在言枕詞耳旁,呵氣如蘭:“言哥哥,我感覺你這一路挺想這樣抱我一下的,是不是?”言枕詞:“………………”在他能夠有所反應(yīng)之前,原緗蝶突然松了手,退后一步,指尖輕點,明眸善睞,笑意溫軟,好似那點漫不經(jīng)心的魅惑從不曾存在:“其實我很早以前就想這樣抱抱哥哥了,言哥哥給我的感覺……和想象中的不太一樣呢。言哥哥不會在意我方才的接觸吧?”言枕詞:“???”說完了這句話,原緗蝶不再理會言枕詞,轉(zhuǎn)身輕快朝前方客棧走去,但在行過數(shù)步之后,她和一伙人插肩而過,清清楚楚地看見其中一只手摸向自己的荷包。原緗蝶輕輕“啊”了一聲。正是這一聲細(xì)微聲響,那只手連同手的主人一起驚慌失措,從偷變搶,直接扯下原緗蝶腰上荷包,并狠狠推了她一把!一推之下,原緗蝶向后倒去,眼看就要倒在別人身上之際,一只手自她后背橫過,環(huán)繞于她肩膀之上,將她輕輕一帶,帶入熟悉的懷抱。兩人出乎意料地相撞,原緗蝶伏在言枕詞懷中,一時半會還沒能站起來。言枕詞揉著原緗蝶的肩膀,只覺一團(tuán)小小的柔軟撞在胸口。分不清是胸中的毒素在翻涌還是胸中的情感在翻涌,言枕詞面孔古怪一瞬,旋即立刻推開懷中的人,轉(zhuǎn)身欲追推開原緗蝶逃跑之人!但一只手在這剎那拉住了言枕詞。“言哥哥!”言枕詞轉(zhuǎn)過頭去。原緗蝶道:“言哥哥,不要追,你不能動武。”她語調(diào)輕快,十分樂觀,“沒什么事情,只是荷包掉了,雖然銀子在里面……不過我們可以當(dāng)點東西?!?/br>說話間,她抬手摸了摸頭上的挽發(fā)的白玉簪子,將其取下,雖然流露一點不舍,還是說:“這是我mama留下的遺物,不過在北疆我還有幾支,如果不行,就把這個當(dāng)了吧……”她的目光旋即轉(zhuǎn)向身后青篷馬車,雖然同樣不舍,照舊說,“車中的軟墊是雪魂獸的皮毛,是我爹爹給我打的,北疆的小院也還有兩三張,我們也可以把那個給當(dāng)了?!?/br>“如果實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