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125
預(yù)謀?眼前這面鏡子,是真的生滅空鏡還是界淵另找出的引我上鉤的東西?此猜疑于神念心中根植。但它轉(zhuǎn)念一想,又行冷笑:不管這是巧合還是預(yù)謀,我先將澤國鬧個天翻地覆,再讓澤國之人親自砸碎此鏡,以此地的徹底混亂之后所生的戰(zhàn)爭之力滋補己身,總是不虧。它離開了這處寶庫,原路返回。先見鎮(zhèn)守寶庫的精銳,耳中剎那聽見精銳心聲:啊,真羨慕黑鯨禁衛(wèi),既有坐騎,又可環(huán)衛(wèi)在奢華的皇宮之中……羨慕翻轉(zhuǎn)為嫉妒。神念投下精神種子,數(shù)粒精神種子落入念頭最強烈的幾個精銳體內(nèi),黑氣于神念投出之際依舊無形無質(zhì),唯獨在即將進入精銳體內(nèi)之時,自無形變作有形,乃是天地中的一縷黑煙。但黑煙出現(xiàn)不過眨眼之間,無人在意更無人發(fā)覺,它們順利地進入了人體之內(nèi),如得到適宜土壤的種子,剎那生根發(fā)芽,眨眼長成蒼天巨樹。此瘋狂的精神之力在控制了承載自己的個體之后,立刻讓個體接觸近旁之人。只見精銳動作微微一滯,臉上閃過一抹黑氣,突然向身旁之人伸手:“我有點不舒服……”身旁之人:“怎么了?”兩者手掌接觸,被控制的精銳運轉(zhuǎn)功力,功力如觸手,在進入對方體內(nèi)之際,也將精神種子一同帶入!三人傳六人,六人傳十二人,十二人傳二十四人。不過轉(zhuǎn)眼,這一隊精銳之中,只要心有裂縫,均被感染了精神種子!這世間之人,誰心中沒有裂縫?神念瞬息千里,離開澤國寶庫,回到澤國皇都之中。水下多有異寶,澤國最好奢華?;识贾畠?nèi),到處金碧輝煌,這里有一株萬年不老神仙木,那里有一條cao云弄雨打雷龍,再往前去,采金鍛柱,織珠為簾,將軍元帥濟濟一堂,鮫人魚女川流不息,吃的是山珍海味,喝的是瓊漿玉釀,觥籌交錯,好不開心。神念于殿前黑鯨衛(wèi)處停了一停。黑鯨衛(wèi)身上著銀甲,胯下騎黑鯨,傲立殿前,威風(fēng)凜凜,足可引人艷羨。但它剛直此處,便聽見沖天而起的心聲:唉,若我是殿中將軍,此時便該喝美酒,吃美食,享受鮫女之愛,而非傻站于此……它投下精神種子。精神種子如同游魚入水,輕而易舉進入黑鯨衛(wèi)心中。神念再往殿中。殿中嘈雜,各種聲音匯聚一堂,齊齊入耳。將軍沮喪:廣澤王擁有之物,聞所未聞,見所未見,都是澤域至寶,我此生只能賴其賞賜,享用一二。元帥嘆息:五年換防,澤主早已將我遺忘。歸來之際,更未知何人得新寵。左丞相心道:右丞相與我為敵,需找個法子,結(jié)果了他。右丞相心道:陛下愛重令海公主,令海公主卻非人主之相,須得想個法子,讓陛下看見三皇子的好處。一人有千念,喜怒哀樂貪嗔癡。千人有億念,十喜百樂千哀萬恨一億怨!很好,很好。時間更迭,人世不變,這個世界,永遠都是我所知道的那個世界!神念將精神種子一一投入座中眾人心中,每一顆精神種子的投放都會自它身體內(nèi)部帶走一份不小的能量,但這一時刻,在它體內(nèi)能量不斷被帶走的同時,更有一道新的混亂之氣自澤國密庫處沖出,遙遙投向神念。神念狂笑不已,居高臨下看著人世。事情開始了——將軍停了酒杯,元帥看向澤主,左丞相欲殺右丞相,右丞相暗傳消息,翹首期盼三皇子起兵造反。廣澤王同樣迷惘。國主亦不過凡人。這一廳堂之中的文武大臣都被精神種子影響,精神種子之力開始成倍增加,他陷入這蠱惑人心之境,心中頓時生出許多迷惘:孩子不孝,臣屬二心,武藝不精,天年將至……就是這個時候!神念調(diào)用精神之力,影響國主神智。暗示道:毀了生滅空鏡,汲取生滅空鏡之中精華,即可解決一切——不!動搖的神智頓時反彈,激烈地抵觸神念暗示!廣澤王突然摔了酒杯,喃喃自語:“不對,生滅空鏡是我澤國至寶,誰都不能破壞它!”神念微吃一驚,倒未料到澤國對生滅空鏡如此看重,但它轉(zhuǎn)瞬又生新念,放棄廣澤王,直接誘惑其余人:誰得生滅空鏡,誰為澤國新主——這一次,精神之力春風(fēng)化雨,毫無阻礙進入了在座之人的念頭之中。一切就緒。神念不再投放精神種子,高高飛起,注目澤國疆域。只見混亂先自殿中生,而后自四方生,殿宇之亂使殿中血腥一地,四方之亂使?jié)蓢纫坏亍W罱K,動亂齊向澤國寶庫去,皇室之血被人涂抹于大門之上,數(shù)方勢力一同涌入寶庫,齊齊爭奪高臺之上的生滅空鏡。神念看至此時,再添一把柴火:阻我之輩,都欲毀鏡滅國,是澤國叛逆,與我有不共戴天之仇!數(shù)方人馬仇深似海,爭奪之中,寶鏡高高飛起,砸在石壁,怦然碎裂。此地戰(zhàn)亂因生滅空鏡而生,卻不因生滅空鏡而停。生滅空鏡碎裂在地,為鮮血澆灌,為尸體涂抹,終不見分毫至寶之美。神念離開澤國。離去之際,它已于知道大慶、佛國至寶消失的憤怒之中冷靜下來,再看此時澤國,心中反而升起了三分惋惜:這一半封閉的大勢力,本該是如同北疆一樣,三百年來年年征戰(zhàn)不休的勢力。可惜、可惜。少了一處混亂之氣。自穢土出來之后,言枕詞本擬界淵將帶自己去澤國取生滅空鏡,不想兩人一路前行,所行之路卻不往澤國,而往大慶,并一路回到了大慶原府!諸事幾番輪回,唯獨原府之花草樹木,亭臺樓閣,一如往昔。言枕詞默默看了周圍幾眼,心中多少有點唏噓,再看界淵,卻見這人神色平靜,一無動容之處。兩人入內(nèi),并不遮掩行蹤,原府下人必然見到兩者。這些人也更是坦然,仿佛無從前之事,一個個均將界淵與言枕詞當做主人及主人所攜帶的客人,殷勤備至,送上各樣招待器物。言枕詞拿了條帕子擦手擦臉,對界淵道:“生滅空鏡莫非在此處?”界淵懶懶癱在一張擺放水閣的軟塌上,水閣建于水面,左右有曲曲回廊,其下有粼粼水紋,水閣之中,前面擺古琴,左右立編鐘,一物一器,自原音流離開之后便未曾更改,均是界淵的習(xí)慣,他回答言枕詞:“生滅空鏡不在此處。不過令海公主在此處。”聲音方才落下,只聽急促的腳步由遠而近,緊接著,軟帳一掀,令海公主那張閉月羞花、天香國色的面孔出現(xiàn)兩人面前!界淵一路趕來,未來得及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