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薯默默啃著,他的面前,坐著一只雪白雪白的薩摩耶。一人一狗大眼瞪小眼,不知道是不是在用意念交流什么不得了的事。楚秦天先給凌牧打了個電話報平安,然后沖過去把他一把拉起來,哭笑不得道:“誒呦喂我的小祖宗,您真是心大,我們找您都快找瘋了!您還在這兒逗狗!”姜萌被突然冒出來的楚秦天嚇了一跳,手里的烤紅薯差點掉地上。他慢悠悠地把紅薯塞進包裝袋,這才抬頭看著對方,莫名其妙地問:“你,你們著什么急呀?我,我才不會那,那么笨被抓到呢!”你們都沒見到神勇的你萌哥是怎么虎口脫險的呢,真是瞎cao心!楚秦天被他逗笑,指了指一直蹲在姜萌身邊不肯走的薩摩耶,問道:“你倆剛才密謀什么呢?”薩摩耶像是聽懂了楚秦天的話,歡天喜地地搖起了尾巴,嘴筒子湊在他的手邊蹭著,像是被餓了好幾天。姜萌哼唧一聲,不情不愿地晃了晃手里的烤紅薯:“我已,已經(jīng)喂了它一塊兒,它,它還攔著不,不讓我走,唉,真是一只大饞狗……”楚秦天看到姜萌的兩只耳朵凍得紅彤彤的,便幫他把衣服后面的帽子拉上去,忍俊不禁道:“到底是誰饞啊……嘖嘖,難道凌牧沒有把你喂飽?”姜萌一聽到凌牧,兩條秀氣的小眉毛就擰巴起來,眼睛放出警惕的光芒:“你怎么,怎么認識那,那家伙呀?”楚秦天愣了一下,旋即一臉怨婦般的哀傷表情,半開玩笑道:“那個腹黑男……真是有了媳婦兒連兄弟都防著?!?/br>自從韓初因為自己的疏忽大意住院時,他對于凌牧和韓初在一起的事已經(jīng)釋然了,自家兄弟那副深情款款的模樣把他都驚到了。郁悶之余,他深刻地反思了一下自己近二十年的“情史”,他發(fā)現(xiàn)自己除了小時候和鄰家小哥哥玩兒親親的時候是真正地走心之外,后來的感情只是走馬觀花,算不得數(shù),包括對于韓初這個招人喜歡的小室友,很大程度上是出于一時興起,覺得有趣而已。楚秦天一邊慶幸自己沒有陷入到感情的泥潭中,一邊又覺得有點遺憾。他幽幽地想自己這日子可能是過得太渾渾噩噩了,也可能遭到了什么人都詛咒,終身找不到屬于自己的良人……班草同學夜不能寐,覺得自己悲傷逆流成河。姜萌沒有注意到來自楚秦天深深的怨氣,倒是對于“媳婦兒”這個稱呼甚是不滿。他停下來,板起小臉,表情肅穆地糾正道:“那,那家伙竟,竟然敢騙我!我正和他生,生氣呢,你別瞎叫!”楚秦天滿心悲愴地翻了大白眼,咬著牙道:“好啦韓小初同學,請關(guān)愛單身狗!打情罵俏的那一套收斂點好嗎?!你都不知道凌牧那家伙有多緊張你,他剛才以為你被他那傻逼哥哥綁走了,氣得和他奶奶攤牌去了!嘖,那個老妖婆很恐怖的!”姜萌的腳步一頓,驚訝地睜大了眼睛:“到,到底發(fā)生了什么呀?他怎么沒,沒和我提過?”楚秦天嘆口氣,知道自家兄弟是個死要面子的悶葫蘆,便極其耐心地把整件事的來龍去脈給姜萌講了一遍。聽到最后,姜萌都快被凌遠歌那個人渣氣死了,他想要發(fā)泄怒氣卻沒有找到發(fā)泄口,只好兇巴巴地跺了跺地面,義正言辭道:“怎么,怎么會有這種人呀!太過,過分了!”對于一個人的專注和喜歡總是在不經(jīng)意間表露出來,楚秦天將姜萌的反應(yīng)看在眼里,默默又被強塞了一把狗糧。他味同嚼蠟地吞下這碗狗糧,出演助攻的時候,覺得自己充滿了無比奉獻的高貴品格:“對啊,你家老攻早上的時候還發(fā)著燒,現(xiàn)在也不知道怎樣了?!?/br>姜萌一聽就急了,越急越結(jié)巴,憋得一張小臉通紅:“你這人……怎,怎么才告訴我呀?!”……遠在二十公里之外的凌家老宅氣氛沉悶,凌家小少爺將近一年沒有進過家門,一回來就大鬧一場,弄得全家上下人心惶惶。黔小蓮端坐在紅木雕花的靠椅上,面無表情地閉目養(yǎng)神,而凌遠歌則剛剛接到了韓初逃跑的電話,臉色和抹了鞋油一樣坐在一邊。就在這時,一個身著米色西裝的男人提著藥箱走進來,他像是絲毫沒有被這樣壓抑的氣氛影響到,俊美的臉上帶著溫文爾雅的笑意,掩在眼鏡之下褐色眸子令人如沐春風。嚴慕丘輕聲地和黔小蓮打了聲招呼,又沖著凌遠歌點了點頭,不緊不慢地上了二樓。二樓的一間臥室里,凌牧已經(jīng)穿好外套,正準備出門。之前吃得退燒藥似乎才發(fā)揮效用,雖然男人的臉色仍舊不太健康,但他的精神還是從短暫的昏睡中得到了恢復(fù)。一開門,凌牧就看到一個陌生男人站在自己的門口,手里提著個小箱子,正言笑晏晏地望著自己。他抿了抿唇,語氣不善道:“你可以走了?!?/br>總攻大人這話說得很是鏗鏘有力,畢竟當眾暈倒這件事已經(jīng)榮登了自己“人生黑歷史排行榜”的第一名,他不喜歡被任何人看到自己脆弱的一面,既然已經(jīng)清醒了,更沒有理由再病病歪歪地躺在床上被人診治。嚴慕丘很懂禮貌,房間的主人沒有開口讓他進來,便直挺挺地站著,臉上掛著一絲不茍的微笑:“我是您奶奶新聘的醫(yī)生嚴慕丘,您好?!?/br>這男人的聲音和他的人一樣磁性優(yōu)雅,咬字很清晰,語速不快,給人一種溫潤如玉的感覺,不知道是不是偶然,凌牧覺得他的聲音有點耳熟。凌牧揚了下眉,敏銳地從嚴慕丘的眼里發(fā)現(xiàn)了一絲端倪:“你認得我?”嚴慕丘不置可否地聳聳肩,問道:“所以我們的對話還要在走廊里繼續(xù)嗎?”凌牧垂下眼睛笑了下,側(cè)身讓他進門。這個看著斯斯文文的醫(yī)生很是自來熟,進門之前和進門之后有很大的差別,他隨手將那副沒有度數(shù)的眼鏡收進口袋,笑著問道:“二少,我先問一句,您有架空您奶奶的權(quán)利然后腳踩凌遠歌上位的打算嗎?”凌牧因為這人的開門見山驚訝了一秒,被人過分揣測令他覺得有點不爽:“難不成你是來毛遂自薦的?”嚴慕丘輕輕嘆口氣,臉上又是好笑又是無奈:“二少您太高看我了,我只是一個普通的醫(yī)生而已,如果您真得打算來一發(fā)我所說的逆襲,或者只是想單純地毀掉那個婚約,我只是恰巧能幫個小忙而已。”凌牧勾了下唇,饒有興致地問道:“為什么幫我?”嚴慕丘攤手笑,表情很認真:“為了感謝你曾經(jīng)幫過我的大忙?!?/br>凌牧安靜地打量他一會兒,隨即吊兒郎當?shù)匦α?,抬手拍了下嚴慕丘的肩膀,慢悠悠道:“啊,那就抱歉了,我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