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局面,山石之后猝不及防地伸出一柄利劍,那劍鋒上閃耀著殺氣凜然的寒芒,“咻”地一聲,筆直地朝著宴霄的方向射過去。動作已經(jīng)快于意識做出了敏銳的反應(yīng),蕭卿的足尖一轉(zhuǎn),衣袂翻飛,身形敏捷猶如一只奪命飛鏢,憑借他強悍的內(nèi)力,“噼啪”一聲將那柄劍攔了下來。“蕭卿!你膽敢背叛主公!”一個藍衣青年從天而降,拾起自己短劍再度指向蕭卿。蕭卿眼眸低垂,安靜得像個文弱冷清的書生:“我不會讓那個孩子再出現(xiàn)在世人面前?!?/br>藍衣青年嗤笑一聲,眉峰桀驁地一揚:“那可由不得你!”于是……兩個人就又打起來了。僥幸保住一條小命的宴霄直挺挺地站在原地,漆黑的眼眸一眨不眨地盯著蕭卿如同幻影般的身手,不知又在想什么天下大事。姜萌仰著頭站在宴霄身旁,看著自家?guī)熀毁M吹灰之力地碾壓藍衣青年,雙手合十,一臉羨慕道:“我將來也要和師糊糊一樣,當一個威風(fēng)凜凜的大俠?!?/br>宴霄面無表情地瞥他一眼,一句清晰的“笨蛋”脫口而出。被打擊到的姜萌立即不干了,擼起袖子就要一較高下:“你這個小屁孩怎么這么不乖?小心師糊不要你的!”此時的宴霄年紀雖小,但心里已經(jīng)有了計較:如今自己記憶全無,碰上蕭卿這樣武藝高強之人,留在其身邊尋求庇護是小,最重要的是拜師學(xué)武,只有自己變得強大,才能在任何環(huán)境里做到真正的自保。他微微抬起頭看著姜萌,心里有點郁悶——看來要和這個一點就著的小炮仗一起生活了。姜萌沒有體會到宴霄眼里nongnong的輕視,他正要揪著對方的衣領(lǐng)彰顯一下身高的優(yōu)勢,蕭卿的聲音從不遠處傳來:“菱兒,我們要走了?!?/br>宴霄轉(zhuǎn)過頭,看到雪山上那件染血的藍色衣袍,緊緊地抿住了嘴巴。姜萌暫時不跟宴霄計較,興沖沖地撲到蕭卿的懷里:“師糊你好厲害呀,徒兒也要習(xí)武!”蕭卿溫和地笑笑,又對著宴霄招了招手:“想要殺掉你的人不在少數(shù),所以你暫時便留在我身邊吧?!?/br>宴霄難得溫順地點了點頭,仰著腦袋看著蕭卿:“你可否愿意收我為徒?”蕭卿伸手摸了摸他的頭發(fā),答道:“自是愿意。”姜萌終于逮到機會,沖著宴霄勾了勾手指:“那你先叫一聲師兄,我?guī)熀艜棠阄涔??!?/br>宴霄沒什么表情地看著姜萌,淡淡地陳述一個事實:“話都說不清?!?/br>話都說不清還好意思讓我叫師兄。這是在明目張膽地嘲笑姜萌說話漏風(fēng)呢!姜萌不能忍了,幾步跑過來齜開嘴湊到宴霄面前:“我喊師糊是因為換牙呢,等你換的時候,指不定怎么漏呢!”宴霄揮手把姜萌毛乎乎的小腦袋推開,一副高貴冷艷不容褻瀆的樣子。兩人斗嘴的空擋,蕭卿已經(jīng)牽好了馬,雖然所有知道宴霄還活著的人都已經(jīng)被滅口,但他還是要小心一些,畢竟宴南淮那是個神通廣大的閻羅,指不定就會突然冒出來要了他們的命。師徒三人騎著一匹馬離開了臨蒼山,趁著新一輪的暴風(fēng)雪來臨之前,快馬加鞭地來的來到了梁州。梁州位于大昭的南邊,比起之前冰天雪地的臨蒼山暖和了許多,他們騎著馬穿過喧鬧的巷道,直接來到了一間獨門獨戶的朱門小院前,蕭卿將兩個徒弟抱下馬,敲響了院門。“這這這……蕭卿?”開門的是個一臉大胡子的黑漢子,他愣了一瞬便喜笑顏開,戳了下蕭卿的肩膀,“你這是從哪拐來的兩個小男娃兒?”蕭卿豪不拘束,領(lǐng)著姜萌和宴霄就走了進去,笑吟吟地答道:“這是我的兩個徒弟?!?/br>老黑和蕭卿是發(fā)小,當年一起在殺手這個拿錢消災(zāi)的黑市里混過,只是一年前因為一次意外廢了一身武功,如今成為了梁州的養(yǎng)豬大戶,雖然人長得有點像黑旋風(fēng)李逵,但是倒追的姑娘還是不少的。“嗨呀,”老黑財大氣粗地拍了拍胸膛,“依照蕭大俠的武藝,這徒弟還是有點少,來幾個都沒問題,我養(yǎng)!”姜萌和宴霄乖巧地站在一旁,注意力都被這個有趣的大叔吸引了去。一行人進了屋門,熱烘烘的空氣撲面而來,姜萌愜意地半瞇著眼睛,經(jīng)過一路上的奔波,頓時困得有些睜不開眼了。老黑就是個人來瘋,咋咋呼呼地讓小廝找出一壇好酒,拍著桌子要和蕭卿不醉不歸。姜萌潦草地吃了飯,因為太困竟然囫圇吞下去幾片調(diào)味的醬料,他“呸呸呸”地吐干凈”,一張小臉皺了起來。宴霄吃看著小師兄可憐兮兮的樣子,伸手抓住了姜萌的衣服向后扯。姜萌被扯得莫名其妙,濕漉漉的大眼睛望向宴霄。三皇子仍舊驕傲,他抽回手,端起與生俱來的貴族架子:“走,我?guī)闳バ菹??!?/br>第101章第六只反派姜萌一時間沒反應(yīng)過來,因為在來梁州的路上兩個人就一直保持著冷戰(zhàn),誰也不搭理誰,宴霄冷不丁和他說話,姜萌實在有些驚訝。宴霄看著自家小師兄一臉茫然,小臉上微微表露出不耐:“你不是困了?”被老黑拉著灌酒的蕭卿沖著宴霄揮了揮手,叮囑道:“你們黑大叔家里閑置的廂房很多,你們?nèi)ヌ粢婚g好生休息?!?/br>宴霄規(guī)規(guī)矩矩地答應(yīng)下來,伸出手牽起姜萌就走。姜萌后知后覺地反應(yīng)過來,師糊這是什么意思?為什么讓宴霄帶著自己去休息,而不是讓他帶著宴霄去休息?明明自己才是小師哥好不好啊喂!自顧自地生了一會兒悶氣,宴霄已經(jīng)拉著他找到了一間安靜舒適的廂房,屋門一開一闔,兩個小冤家變?yōu)槊鎸γ嬲局?/br>姜萌氣呼呼地看著宴霄,但思來想去也沒有個發(fā)作他的理由,干脆把自己摔進軟乎乎的棉被里,蒙著腦袋睡了過去。宴霄等到姜萌睡著才不緊不慢地走過去,一臉嫌棄地瞥了一眼他東一只西一只的鞋子,然后把自己的小靴子端端正正地擺好之后,才躺上去,勉為其難地睡在了姜萌的身邊。睡著的姜萌可不老實,從被子里像是多動癥患兒,拱著拱著就搶占了大部分被子,不一會兒就把自己捆成了蠶寶寶。宴霄的小臉發(fā)青,也不知是被凍的,還是被氣的。他嚴肅地盯著姜萌傻乎乎的睡顏,心想這個笨蛋簡直就是來專門和他作對的。于是來到梁州的第二天,姜萌舒舒坦坦地睡到天光大亮,而宴霄則光榮地染上了風(fēng)寒。明明大徒弟才是體弱多病的那一個,生病的竟然是小徒弟,這讓蕭卿覺得有些納悶,他揉了揉因為宿醉而有些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