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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塊兒石頭,瞄準之后使勁兒向著宴霄扔了過去:“宴霄,師兄跟你說話呢!”這個家伙越長大,越不懂禮貌,從來不好好叫他師兄就算了,還經(jīng)常明目張膽地把他視作空氣!石塊兒“嗖”地一聲直直射過去,宴霄的眼皮輕抬,不緊不慢地側(cè)身躲過,卻在石塊兒擦身飛過去的瞬間,又猛地把劍尖向上一揚,順著那股力道又向回一帶——石塊兒與劍身撞擊后發(fā)出清脆的響聲,緊接著它被宴霄強行改變了飛行方向,速度瞬間漲了好幾十倍,裹挾著冷冽的氣流,氣勢洶洶地朝著姜萌襲來。姜萌連三腳貓的功夫都不會,面對宴霄的反擊只有干瞪眼的份兒。他的兩只眼睛瞪得溜圓,里面涌出哀戚,深深覺得自己要被這個大逆不道的小師弟開瓢了。“笨蛋?!?/br>姜萌的耳邊傳來熟悉的聲音,只見距離自己七八米遠的宴霄不知何時飛到了身邊,在他就要被擊中的瞬間,把他又扯進了懷里。石塊兒很快落地,姜萌也終于回過神兒來,他手忙腳亂地從宴霄的懷里掙扎出來,委屈地控訴:“宴霄!你竟然要用石頭打我!”宴霄慢條斯理地將他的劍收回劍鞘,眼里帶笑:“我沒有?!?/br>姜萌盯著這個犯了錯誤還要狡辯的小師弟,鼓起腮幫表示自己已經(jīng)很生氣了:“你明明就有!剛才你如果不拉我一把,我就肯定被打中了!”想想那石塊兒力道,姜萌就覺得腦袋疼,這要是砸在他的腦門上,開瓢都算輕的,必然要被打成個小傻子。宴霄垂眸看著姜萌發(fā)脾氣,等他安靜下來了,才緩聲問道:“想去看冰燈?”姜萌剛才氣糊涂了,攛掇宴霄一起去慶平看冰燈才是他找宴霄的重點呀!他不情不愿地點點頭承認,也不再和宴霄繞彎子,直截了當?shù)卣f道:“但是師糊肯定不讓我們?nèi)?,他不放心。?/br>這個小笨蛋自己倒是很有自知之明,宴霄輕聲笑了下,毫不留情地戳破他:“師父只是不放心你而已?!?/br>姜萌不太高興地瞥他一眼:“所以我才會來找你陪我一起去呀!”宴霄不置可否地點點頭,半晌才冒出一句話:“可是我不想去?!?/br>姜萌要被這家伙說話大喘氣氣死了,他在心里組織了半天語言,想要譴責宴霄一番,但最終只是可憐巴巴地嘆了一句:“你……你就不能順著我一次嗎?”宴霄扭頭,看到姜萌的兩條小眉毛擰成了滑稽的倒八字,不由得松了口:“……能?!?/br>姜萌喜出望外,眼睛猶如兩枚探照燈般閃閃發(fā)亮:“你說真的啊小師弟?!”宴霄沒有回答他,背著劍開始往前走,一邊走,一邊懶洋洋地說道:“再不跟上來,小心我后悔?!?/br>姜萌屁顛屁顛地跟上,樂出了一口整齊的小白牙:“你都答應(yīng)我了,才不能輕易后悔!”等兩個人回到了醫(yī)館,宴霄把想要去慶平看一看冰燈的事和蕭卿說了,他把兩個人的來回行程安排的井井有條,言辭之間圍繞著“我們一定會保護好自己的安全”為中心,沒一會兒就把蕭卿說服了。姜萌在心里把宴霄佩服得五體投地,他充滿感激地給了對方一個目光版么么噠,然后一頭鉆進屋子里換衣服去了。直到兩個人騎著馬出發(fā)了,姜萌還有些不敢置信,暈乎乎地說道:“啊,我真沒想到師糊會放我們兩個單獨出來。”因為害怕被宴南淮的人發(fā)現(xiàn)了去,蕭卿一直對于兩個徒兒的管束頗為嚴格,平日里哪怕是去隔壁的甜食鋪子,都必須報備通過了才行。這一次放他們兩個人出來,一是因為宴霄的穩(wěn)重可靠,二是因為蕭卿發(fā)覺自己不能永遠將他們罩在自己的庇護之下。宴霄策馬揚鞭,似有若無地“嗯”了一聲。冰冷刺骨的風聲肆虐,坐在前面的宴霄雖然已經(jīng)替姜萌抵擋了不少的寒風,但他仍舊覺得有些冷。認真思考了一下對策,姜萌開始慢吞吞地往宴霄的披風里面鉆。宴霄感受到身后的動靜,皺著眉說道:“再亂動小心掉下去。”姜萌的腦袋已經(jīng)鉆了進去,甕聲甕氣地答道:“師兄太冷了,借你的披風取個暖?!?/br>不一會兒,姜萌就成功地鉆進了宴霄的披風里,里面雖然有些悶,但遠遠好過在外面受凍。一顆小腦袋就這么猝不及防地抵上他的脊背,兩條軟綿綿的手臂牢牢地圈住他的腰,宴霄的呼吸一窒,差點直接從馬上摔下去。姜萌沒有覺察出什么異常,仿佛一只小地鼠終于找到了屬于自己的窩,在里面舒舒服服地喟嘆了一句:“宴霄,你的身體好熱呀!”宴霄的披風里簡直就是一個暖融融的避風港啊。被當做“避風港”的某人臉色發(fā)青,明明此時的溫度極低,但他的身體卻不受控制地變得熾熱,深邃的眸底有些泛紅。就不該一時心軟帶著這個小禍害出來,宴霄郁悶地想。慶平距離夔縣只有一炷香的時間,但就這一個空當也足夠姜萌小瞇一覺的了。等他被宴霄從馬背上抱下來的時候,才迷迷瞪瞪地醒過來:“唔……我們到了?”宴霄扶著姜萌站好,哭笑不得地戳了戳他的腦門:“真是小豬投胎,竟然睡得那樣沉?!?/br>姜萌揉了揉眼睛,慢慢清醒過來,雙手捧著宴霄遞過來的水壺喝了幾口,才不緊不慢地反駁道:“那是因為你的身上太暖和了,像是抱著個火爐子一樣,弄得我沒一會兒就昏昏欲睡了。”宴霄的目光閃躲了一下,尷尬地摸了摸鼻子:“我身上一直都熱?!?/br>姜萌“哦”了一聲,他知道宴霄說得是事實,相比起自己這種手腳永遠冰涼的病秧子來說,宴霄就像是初生的朝陽,正是血氣方剛的時候。兩個人拴好馬匹,隨著人流來到了慶平的護城河,冬日里有些蕭索的河邊人聲鼎沸,平日里在集市擺攤兒的小商小販都來湊個熱鬧,指望著趁著節(jié)日發(fā)筆小財。三五成群的老百姓們說說笑笑,更是有一群身著各色棉襖的幼童嬉笑打鬧,場面好不熱鬧。姜萌惦記著看一看古代人的冰燈與現(xiàn)代的冰燈到底有何不同,興沖沖地問道:“說好的冰燈節(jié)呢?燈在哪里?”宴霄指了指廊道的盡頭,“現(xiàn)在天色還早,等一會兒天黑了,我們再下去看燈?!?/br>姜萌的臉上是壓不住的興奮,他興高采烈地點頭答應(yīng),將注意力又轉(zhuǎn)移到了小吃攤兒上:“那我們先去填飽肚子?”說完他就朝著一個賣小糖人兒的小推車跟前去了,蹦蹦噠噠的背影像個稚氣未脫的孩子。宴霄的唇角輕輕勾起,安靜地跟在姜萌的身后,加上他一貫的冰塊兒臉,遠遠看上去仿佛是守在小貴公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