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緊接著又來了一條。-明天晚上七點老地方吃飯。“老地方”指的是他們常去的青川大學(xué)后門那家有名的火鍋店,上學(xué)時無論是什么名義的聚餐,基本都會定在那里,跟老板比跟班主任都親,專給學(xué)生會的成員們打六折。-好,明天見。知道戚宇時不去,刁川夏一顆心暫時落定,立刻調(diào)整好狀態(tài),進入瘋狂的工作模式。第二天下班,刁川夏來不及回家換衣服,所以早上特地選了一件紅格子襯衫和深棕色修型長褲,用發(fā)蠟抓出一個看上去利落大方的頭型。其實在選之前他鬼斧神差的試了一次戚宇時喜歡的那件酒紅色襯衫,居然意外的很合身,疑惑著上稱一量,足足瘦了十斤。回到大學(xué)時的體重了,刁川夏無奈的嘆了口氣。為了防止擠地鐵出一身汗,糟蹋了他的精心打扮,刁川夏打車來到青川大學(xué)后門,在路上稍微整理了一下自己的心情。他必須有所準備,即便戚宇時不來,也會是這場聚會的焦點話題,好在他們之間的關(guān)系只有女部長知曉,其他人可以不用顧忌,只是面對女部長時,刁川夏一定會有些許不自在。不用刻意,自然就好。刁川夏安慰完自己,呼了口氣,推開門,距離門口最近的那張大圓桌旁,坐著幾張陌生又熟悉的面孔。“川夏終于來啦?!逼渲幸粋€女孩沖他招手,刁川夏邊走邊在腦海中拼命翻騰,終于搜索到了這張臉的對應(yīng)身份,是文藝部的成員。刁川夏禮貌的笑了笑,左耳朵又灌了一句:“怎么過了四五年還是娃娃臉?”“娃娃臉”這三個字實在記憶猶新,所以刁川夏是用耳朵認出來宣傳部副部長的。女部長拍了拍自己身邊的位子:“坐這兒。”刁川夏最不會選座位,他不擅長與人交際,也不會主動制造話題,獲救一般大跨兩步,趕緊在位子上坐好,沖一桌子的人挨個兒點頭,一一打招呼。他豎起耳朵聽飯桌上的人相互交流職場心得,有的在炫耀,有的只是在陳述,更多的是互相挖苦取樂,當然,回憶大學(xué)時光也是必不可少的部分,應(yīng)該算是他們聚會永恒的主題。刁川夏在他們的交談中跟著被勾起來的記憶回想起大學(xué)生活的細碎點滴,順著時間線從開始到結(jié)束,橫軸上的每一個刻度,都有戚宇時。聽著聽著,周遭的聲音就淡了,意識起起伏伏,覺得嗓子干澀發(fā)緊,原本以為能用密集的工作淡化對戚宇時的想念,讓疲憊驅(qū)使自己能夠下班回到家倒床就睡,可一朝沾上一點有關(guān)戚宇時的回憶,一朝就會被打回原形。刁川夏把發(fā)白的指尖一個個捏紅,陷入對戚宇時的深度想念。“會長!”女部長喊了一嗓子。猛地打斷思緒,聽見門口的老板嚷了句“哎喲,這誰啊,可真是一點都沒變啊”,刁川夏震驚的抬起頭,看著那抹高瘦的身影離自己越來越近,眼眶越來越漲,心跳提速的讓他有些缺氧。戚宇時又理回了大一時的發(fā)型,一身休閑裝扮撞進刁川夏眼里,恍然有種還在上大學(xué)的錯覺。“都還好嗎?”戚宇時笑著跟他們打招呼。“那肯定沒你好啊,成功人士。”籃球隊隊長朝他胸口捶了一拳。環(huán)顧四周,其他空椅上多多少少放了些東西,只有刁川夏的身邊還剩著空位。之前刁川夏覺得女部長是因為情商高,為了照顧自己才讓他坐在她身邊,現(xiàn)在想來,可真是別有用心。戚宇時坐下身的時候,刁川夏抿著嘴不知道該說點什么,全桌的表現(xiàn)都很活分,只有他死板的很。看上去有點太刻意了。剛想開口,后頸覆上一層熱意,刁川夏怔愣的看向戚宇時,忽聽他道:“你喝酒了?”“沒有。”刁川夏盡量讓自己看上去自然一些,“倒了一杯放著,沒動?!?/br>戚宇時拿起來一口悶:“來晚了讓各位久等,自罰。”“會長還是好酒量?!庇腥伺鯃龅墓牧斯恼?。刁川夏一直悶頭吃著盤子里的菜,始終一言不發(fā)。吃了半天才緩過神,發(fā)現(xiàn)盤子里的菜量只增不減。戚宇時偶爾跟別人聊一句,偶爾低頭在刁川夏耳邊說:“多吃點,你瘦了。”光顧著發(fā)愣,腰上多了只手都后知后覺,于是僵著身子沒再動換,老老實實聽一桌子人聊天,從中找尋戚宇時過耳不忘的聲音。酒足飯飽,一行人要去唱歌,戚宇時拒絕了。他給女部長轉(zhuǎn)了一筆錢,揚言要請大家下半場,自己五音不全又喝了酒,腳下打飄,就不給他們添亂了。女部長會意的一臉壞笑,還是熟悉的表情,還是熟悉的口吻:“別太辛苦啊。”戚宇時沖她挑了挑眉毛。刁川夏本想跟著女部長一起走,還沒邁開腿,就被戚宇時拎著領(lǐng)子調(diào)轉(zhuǎn)方向,朝馬路對側(cè)走去。時間不算晚,路面上等距的落著一團團光圈,戚宇時的臉忽明忽暗,刁川夏錯開一步走在他身后,癡迷的移不開目光。走了一段距離,拐角視野開闊,是家五星級賓館。“宇時?!钡蟠ㄏ暮白∷?,“我,我得回家了?!?/br>戚宇時轉(zhuǎn)過身看著他,上前一步,揉了揉他額前細碎的頭發(fā):“川夏,不想我嗎?”想,撓心撓肺的想,沒日沒夜的想,可想歸想,一旦踏回你的領(lǐng)域,好不容易熬過來的這大半年,全作廢了。“不想?!钡蟠ㄏ膭e過頭。“口是心非?!逼萦顣r拉起他的手,將人領(lǐng)向自己的落腳處,“我只聽你心里的回答?!?/br>酒店房門落鎖的那刻,刁川夏就知道這一晚是真的沒有退路了。彼此身上熟悉的味道撞進鼻腔,吃飯時原本就快壓不住的欲望,此刻在靜謐的空間里越發(fā)放大膨脹,心跳同頻率快的令人發(fā)昏。戚宇時親吻著懷中朝思暮想的人,不必開燈就能輕車熟路的做完全套動作,等兩個人齊齊倒向床鋪,已是凌晨兩點。刁川夏滿身是汗,身上亂七八糟,意識朦朧,眼皮打架,耳邊是戚宇時不停的呢喃。具體說了什么,他聽不清,只知道一雙手臂始終圈著自己的腰身,沒過一會兒便在這種過分安逸舒適的感覺中沉沉睡去。他被耀眼的晨光晃醒。視線聚焦,清醒迅速,滿地凌亂入眼,刁川夏短暫的愣了會兒神,身邊是戚宇時有規(guī)律的呼吸。他忍住渾身酸痛,走進廁所潦草洗漱,換好衣服坐在床邊,目光炙熱,想要去觸戚宇時的臉,忍住了。刁川夏想起了蕭箐的那句話,夢始于夏天。所以眼前的人就像是他人生中一場瑰麗的夢,即便再沒有勇氣,再難以離開,他也要強忍心痛,不得不決絕的分手。刁川夏沿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