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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城的表妹講了。說起來他這個表妹,人家一個小姑娘自己在大城市里生活也怪不容易的,所以蘇科盛力所能及的就幫幫她,兩人關(guān)系一直不錯,平時蘇科盛有什么煩心事也會向她吐槽一番。他這個表妹平時嘴也挺嚴實,不是那種叨叨叨什么事都敢傳的八婆嘴,所以蘇科盛偶爾樂得向她傾訴——可誰成想小姑娘這次是不是和他姑嘮家常時一不小心說漏嘴了,讓他姑把這么重要的事情都給他爸說了。蘇科盛身上被他媽用雞毛撣子抽的現(xiàn)在還疼著呢,他之前去衛(wèi)生間里扒開衣服看了下,起碼得腫了三條杠。一想到這他就對他姑咬牙切齒,又吐槽了遍:老娘們兒嘴也沒個把門的,單不說他挨不挨揍,就他爸這身體,現(xiàn)在連根煙都不敢抽,這么大的事她和他媽說了也就算,怎么還給他爸知道了?其實他心里清楚,對于蘇爸來說,他的工作一直是他爸的心結(jié)——當初因為他突然出的意外,才導(dǎo)致蘇科盛不得不暫時終止了自己的人生計劃,選擇了一家專業(yè)對口、福利優(yōu)厚的公司,放棄了一個可以奮斗的年齡。既然蘇科盛身上現(xiàn)在還有那股青年時候的勁頭,他雖然忐忑兒子放棄了大好的事情,更多的卻是如釋重負的欣慰。蘇爸靜靜聽蘇科盛講了講工作上的事情,說他學(xué)到了多少以前不知道的知識,還有一些同事家里的趣事,眉眼彎了彎,眼角的皺紋都擠在了一起。父子倆在一起時大部分時候氣氛都是愉悅放松的,他不會像蘇母一樣詢問蘇科盛有沒有交往對象、打算什么時候結(jié)婚或者什么時候生孩子。他和蘇科盛之間有著自己的氛圍和相處方式,他就像一個普通的父親那樣,心中只盼著孩子生活安穩(wěn)就好,并對自己造成的麻煩有著不可言說的愧疚。蘇科盛了解自己的父親,知道他不會對自己換工作有什么異議,所以也就敞開了一切和他聊,并暗示著他——你看,不需要愧疚,兒子為父親治病天經(jīng)地義,而且我現(xiàn)在過得很好。苦難盡頭終有希望,熬過漫長漆黑的夜,他也迎來了屬于自己的黎明。所以那些頹廢可能也不是那么的沒有意義,他努力過完了不喜歡的日子,激情沉淀下來,勇氣日日積累,才得以擁抱現(xiàn)在的生活。他已經(jīng)擺脫了以前那個不能得償所愿的怪圈,雖然還有一個很大的煩心事等著他,不過他正一步一步往上爬啊。蘇科盛要跟著爸媽回家祭祖,請假不知道向誰請,大半夜的就給司朝打了個電話。他昨天大半夜才給人家打了個電話,還順道帶著個酒鬼叨擾了一晚上,今天又來,他本來就不是那種愿意麻煩別人的性格,電話撥通的一瞬間,他甚至已經(jīng)腦補出了司朝不耐煩的語氣。不過司朝對他永遠都有著豐厚的耐心,他連“又”字都沒有,聲音聽起來居然還有一種愉悅的感覺:“學(xué)長?”話說兩人私底下也一直都是學(xué)長學(xué)弟的喊,直到最近蘇科盛才感覺到了略微的不自在,不過都已經(jīng)喊那么久了,想改口也不行。蘇科盛清清嗓子,有些不好意思:“抱歉啊,又在半夜給你打電話?!?/br>“沒關(guān)系,我很開心,”司朝輕笑,“如果你這通電話是想告訴我你想通了,那我會更開心?!?/br>蘇科盛莫名面紅耳赤,尷尬的直接忽略了他這句話,“……我今天打電話是想和你請個假?!?/br>司朝在電話那邊沉默了一下。過一會他才勉強問出聲道:“為什么?”那聲音還帶著些傷心的意味,蘇科盛知道他誤會了,心中一軟,解釋的話就脫口而出:“不是因為你啊……是我爸媽今天從老家回來逮我,讓我回家看看……”司朝沒想到他會和自己解釋這個,愣了一下后,眉眼都彎了起來,心中的情緒洶涌而出,幾乎快控制不住那種泛濫的情緒。他抿住嘴都控制不住揚起的嘴角,要笑不笑的實在難受,反正周圍也沒別人,直接咧嘴傻笑起來,還好意思調(diào)侃蘇科盛道:“這么怕我誤會?”蘇科盛立馬鬧了個大紅臉,羞憤之下想著干脆掛斷電話算了,不過一想假還沒請下來,忍了:“我怕你誤會干什么?我打電話過來就是想問問你該給誰請假……”司朝全當他口是心非,也不繼續(xù)招惹他,自己在心底偷樂,面上還是一本正經(jīng)道:“那你安心回老家吧,我就在公司等你回來?!?/br>蘇科盛一聽又想岔道了,什么等他回來?說的和兩人真的有一腿似的……他也沒再過問請假條還有銷假的事情,道聲謝后麻溜的就掛了電話,像是電話那頭有什么吃人的洪水猛獸。當然,臉上因為這通電話而染上的顏色——估計要很長時間才能消下去了。第24章第二十四章蘇科盛第二天就帶著一家老小上了火車,在車上度過了枯燥的一上午,踏上老家熟悉又陌生的路上,居然產(chǎn)生了種恍如隔世般的感慨。他只不過是大半年沒回來,老家的建筑就又改變了許多,這么多年過去,年少時玩鬧的地方早已不見了蹤影,只留下零零碎碎的小片段,還有那時年輕著的人們守著這片越漸繁華的地方。忙忙碌碌幫著一家人搬運行李,待一切安頓好,已經(jīng)是吃過晚飯之后了。蘇科盛在老家的房子里待不住,吃完飯后就想著出門溜溜神,順道看看老家最近的變化,他本想讓蘇簡一塊出去玩會,結(jié)果一扭頭那小孩正看動畫片被逗得哈哈笑。蘇科盛一邊在心中感慨這才是這個年齡的小孩該有的樣子,平時蘇簡都被他姐給嚇成什么性格了,一邊開門,換上了鞋出門。這時候出門的都是有些年級的老大娘老大爺,大家街坊鄰里住久了,看誰都是熟面孔,蘇科盛和幾個大爺大娘們打過招呼,摸著因為吃過飯而鼓起的小肚子,十分隨意的穿梭在熟悉的胡同,不自覺走到了小時候蘇夢經(jīng)常帶著他去的一條小河邊。那河里的水已經(jīng)被污染的差不多了,河面上浮出來的全是垃圾,在夏季散發(fā)出一股讓人難以忍受的惡臭味。蘇科盛剛想轉(zhuǎn)身走人,就在不遠處一個挺隱蔽的地方看見了熟悉的身影。那是一個棵柳樹旁邊的陰暗處,路燈沒法照過去的地方,蘇夢正盤腿倚在那棵樹下,一邊發(fā)呆一邊抽煙。零末的火星偶爾落下,細小的光芒在黑夜中轉(zhuǎn)瞬即逝,蘇科盛直勾勾盯著那個熟悉的側(cè)影,像是被她身上落寞的情緒給感染了。他走過去,也不嫌臟,一屁股和蘇夢坐在了一起。“臭小子。”看見他來,蘇夢也不遮掩自己的情緒,把快燃盡的煙捻滅后,又重新點燃一根,順手給了蘇科盛一根。蘇科盛猶豫了幾秒,破天荒接了過去,對著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