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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里才是接待來人的地方,晉仇原先隨晉贖走的路本就是個特例。眾人聽到門開的聲音了,魏瑩第一個轉過頭來,看見他便開始笑。“魏瑩?!?,晉仇開口,他知道魏瑩認出自己了。晉贖原先施在他們身上的咒終究是失了效,又或者是魏瑩看見他這張臉,哪怕一眼過后只剩一個模糊的印象也還是愿意來尋。“就那位,那位叫我魏瑩的,你可愿隨我見不周?!?,魏瑩向他這邊跑來。她那靈動的青色裙擺在空中飄揚,鵝黃色的絲帶襯得臉龐皎潔美好,像是把一切都帶回了兩百年前,晉仇還是晉地的少主,什么都不曾發(fā)生。他還能和魏輕愁與魏瑩浮游于江海之上。魏瑩喜愛在蓮蓬間跳動,鮮活明媚。她牽住晉仇的手,向閣樓上飛去。晉仇抽回了自己的手,魏瑩那柔軟的手總叫他不安,比起那小手,他更喜歡晉贖的,晉贖的手也的確比魏瑩的手好看太多。魏瑩卻像是一開始就知道晉仇會甩開她。“崇修哥哥還是以前那樣。”“姑娘家應該矜持。”“好,矜持,我們上屋頂再說其他事。”“休說太久,有人在等我?!保瑫x仇試著往四處望望,卻并未看見晉贖。不過晉贖卻是在看他。冊府的管家正跪在地上問申無傷是否要去攔晉仇魏瑩二人,申無傷自身難保,卻還是將意思轉達給了晉贖。“王上,是否阻攔?!?/br>晉贖冷撇了他一眼,“申無傷,你很讓我失望?!?/br>他未對申無傷動手,但申無傷卻像是凍僵了,他服侍殷王兩千年,起初的確做的不好,但近一千年來卻不曾做過任何讓殷王不滿的事。他以讓王上滿意而活,如今卻被否定了。黃無害也看出事情不對了,他原以為王上頂多覺得申無傷腦子木,但現(xiàn)在事情卻脫了韁。“王上,申無傷他以前不負責這種事,他的確做不好,可他其他事上還是很可以的。王上能否再給他一次機會?”,黃無害的整個上半身都與地面貼著,在場除晉贖自身外無人敢起身。晉贖卻不看他們。☆、魏有大澤(四)冊府的壁紙上盡是些祥瑞之物,那些仙草靈獸,晉仇未看一眼,他只是隨魏瑩向屋頂奔去。周圍的景色如風般飄散,沒有人阻攔他們,沒有人看他們。只是有人喧嘩,似乎是冊府之外,不時飄來一些議論魏瑩的言語。晉仇聽得不甚仔細,他只知道風聲在耳邊,其余諸物無需介意。“崇修哥哥,你有多久未來魏地了?”魏瑩在飛馳著,動作卻像是在蹦跳,透出一股小女兒之態(tài)。晉仇不言語,他不是很喜歡太過靈動的女子,雖然魏瑩看著很好,但如是叫他來挑毛病,他能挑出很多條。就比如乘風勢而行萬不可說話。乘風勢而偏要說話,總叫他覺得不妥。是以魏瑩這種姑娘看看還可,如真相處便要叫他生出萬般不適來。所幸他們腳程不慢,只片刻冊府便在腳下了。晉仇終于開口說話,“你來此是作甚?”魏瑩彎眉笑笑,朝地上吹了口氣,只見那瓦片變得锃亮起來,她便將裙擺一掀,坐在那正中的瓦片上。“在街邊準備買些胭脂,正巧看見崇修哥哥你,只是當時未看清。但聯(lián)想到從晉地傳來的那些風言風語,料想你必是已離開晉地。而這天下,除了晉地本身,崇修哥哥你最熟的便要屬我家這魏地了。再言你那風姿,舉世恐也找不出第二人來,我雖不知為何看一眼便忘了九成,卻也想要來看看,沒成想倒真讓我來對了?!?/br>魏瑩兩眼如那月牙,笑得頗甜。話里還夸了晉仇一下。但晉仇自身不是很喜歡,他與女子向來無什來往,哪怕是相識多年的魏瑩,許久未見也總讓他倍感陌生。“只是看我眼熟,不會這般大張旗鼓地來看我?!?/br>“是不會,可崇修哥哥你不是一個人啊,我在你旁邊還看見了另外一個男子,與你走得頗近,可瞧著有些危險,還有些像是殷地的人。我怕他對你不利,或是挾持你,畢竟依你的性子是萬不會來冊府的。那冊府的管事見我前去詢問,還說沒看見你這么個人,我怎么信。越想越擔心,便來了?!?/br>魏瑩努努嘴,眼里倒的確透露出擔憂的神色。晉仇開口,“如無他事便走吧,與我同行那人對我極為照顧,不會加害于我。倒是你,身為魏家人,與我走太近難免會惹出事端來。且你兄長也不會開心?!?/br>“他會開心的,他憑什么不開心,他這幾年雖不曾問過關于你的一個字,但我知他也是想見你的?!?,魏瑩站起,試圖正視著晉仇說。但晉仇比魏瑩要高上太多,他雖看著飄然若仙,身軀之修長放到修仙界卻也是數(shù)一數(shù)二的。魏瑩只到他腰部偏上罷了。魏瑩本也不高,可她依舊站著。晉仇不看她,只是眺望著魏家所在的那處。“魏輕愁年幼時便病重,這些年來也不曾好轉過,他顧著找自己的藥,卻是不大想我的?!?/br>說來他跟魏輕愁也只是點頭之交,先前在晉贖面前說魏輕愁是自己難得的好友,也只是對晉贖隨意說說,或許還有其他目的。但他真實的想法里,他是無法與魏輕愁深交的。這世間可能都不曾存在能讓他深交的人。魏瑩看著他的神情,將頭垂下,氣鼓鼓地踩了踩地。“他的確是想見你的,只是身為魏家家主他不得不抑制自己,崇修哥哥你怎么可能不知道,他一直把你看得很重。我魏瑩現(xiàn)在向你保證,你不要那么想他。”“魏瑩,你應稱他為兄長,一口一個‘他’會顯得你缺乏教養(yǎng)?!保瑫x仇道。魏瑩不知該如何言語了,她復又坐回瓦片上。“那便不說了,只看看不周山脈總可以吧,我從未見過不周山脈,原來它真如世人說得那般偉大?!?/br>世人的言語也不都是假的,雖則三人成虎,不周卻是不曾夸大半分。晉仇也坐在瓦片上,他那青衣混著夜色,漸漸也不像青衣了。他們兩個都不說話,只那么癡癡地仰望著不周山脈。遠處的不周跳動著,宛如一顆古褐色的心,雄偉久遠。“好看嗎?”,晉仇聽到有人突然對他說。聲音有些熟悉,看旁邊的魏瑩,卻是絲毫未聽見這個聲音。那聲音也不管他回答不回答,只是自言自語著,偏偏話語不是很清晰,更像是一個人的低噫,只是這個低噫聲格外好聽罷了。“我的心臟,是不是看上去很棒?!?/br>“你喜歡什么,樹嗎?松樹?”他停了片刻,見晉仇不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