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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大雨磅礴中遇見殷王,將他撿回了家,他同殷王定了期限,是最少一百年,這一百年他們要一同過,可惜終究做不到。只是殷王的記憶還未恢復,如此一百年又算什么。殷王大抵是春日丟失的記憶,于夏日找到的他。如此算來,春日到了,殷王失憶已快百年。百年真是快,這百年他是無畏風雨的,殷王總是能及時抱住他,給他足夠的溫暖。可惜百年已過。“主上”,一片聲音響起。晉仇走到何處都有人喚他主上,但這此的聲音他很熟,畢竟這批人是他派來關(guān)押殷王的。“他最近如何?!?,晉仇看著牢門,不知自己是如何走來幽谷的。自從把殷王帶來此地,他便再未來過。那些叫他主上的人有些支支吾吾,似乎不曉得該如何回答。晉仇看他們一眼,自己走了進去。里面?zhèn)髦暎溃褐魃蟻砹恕?/br>有慘叫聲停歇,晉仇加快了步伐,似乎急于見某個人。真見到的時候,心中又是一片平靜。這是處他未見過的牢房,或者說刑房,里面全是他未見過的刑具,長得都很奇怪,晉仇從未想過世上還有這種東西。“殷人在這上面敢想,這些東西我們起初都不會用,但現(xiàn)在會用了?!?,趙射川出現(xiàn)在他身旁說道。晉仇表情很怪,他的臉仿佛抽了下,又極快地平靜了。“慘叫是他發(fā)出的?”這牢房關(guān)的人不多,方才的聲音又有些熟悉,只是殷王的慘叫?殷王向來能忍,哪怕是之前服藥那幾年也不曾發(fā)出過如此恐怖的聲音。晉仇真不信他會慘叫。但趙射川很冷漠地道:“是他,殷人自己造出的刑具,能讓他們的王發(fā)出慘叫,不是很正常嗎?!?/br>不正常,他不是那種人。晉仇走進牢房,看著殷王。殷王被綁在刑架上,他的身上并沒有什么鮮血的痕跡,但臉色很難看,汗水更是打濕了全身,在這陰暗的牢房中,仿佛結(jié)上了冰碴。身體更是在無意識地抽搐,那些慘叫仿佛不是他清醒中發(fā)出的。“這是怎么了?”,晉仇捏著殷王的臉,發(fā)現(xiàn)殷王立刻醒來了,只是眸子有些混沌,似乎沒聽清自己在說什么。趙射川倒是答得快,“殷地的刑書上記著搜魂刮骨的法子,我們想著主上喜歡殷王這幅皮囊,便沒對他身上動手,所幸他殷地直接對靈體動手的法子不少?!保锹曇艉芾?,趙射川一向是不喜歡殷王的。晉仇無疑知道這一點,但他放任著趙射川對殷王的傷害。只是有一點,“我并不喜歡他的皮囊,百年前他以晉贖的身份出現(xiàn)在我面前時,那臉極其平庸,可要比現(xiàn)在這張臉招人喜歡的多。該在他身上動手就在他身上動手,休要對他的靈體做手腳?!?,殷王已沒有法力,此時對他的靈體動手,不如直接叫他死。且對靈體動手,痛苦太大,以殷王現(xiàn)在的身體,晉仇怕他熬不下去。十日后給那群修士看殷王遍體鱗傷的樣子也要比靈體受傷更有說服力些。趙射川冷笑了聲。晉仇看著他,道:“你要是不想效忠于我,可以出去了。”趙射川怎么可能不效忠晉,他只是討厭殷王而已。“阿瑩那些年同我一起流放苦寒之地,身子受了陰氣,再好不了了?!保麄兩僦髦腊摰那闆r,但從來不提。“趙射川,私事不該影響你的心。”,晉仇放下殷王,將他抱在自己懷里。魏瑩的身體的確不如以前了,魏輕愁不跟他說,但他早已有耳聞,趙射川少年時便喜歡魏瑩,不可能忍得了這種事。但殷王的身體也不好,晉仇摸了下他的肚子,那里面沒有動靜,果然是個假孩子。殷王那日將肚子勒起,想必也是不愿他人見到自己的肚子。男人懷孕太過驚世駭俗,就算是殷王,也得被當怪物看待。殷王倒是想要孩子,但沒有的也不該強求。晉仇把自己的耳朵貼近殷王的肚子,聽了半晌,什么動靜都未聽到。“十日內(nèi)讓他這肚子平下來吧,勿要在封歌臺上叫他人看見?!保瑫x仇道。卻發(fā)現(xiàn)在他說出這一句后,殷王那本有些混沌的眼清明起來,正驚恐地看著他。“晉仇”,他小聲叫著。他想問晉仇說了什么,卻覺得這個晉仇可能是假的,晉仇把他關(guān)來這里,就再也沒出現(xiàn)過。晉仇是不會來看他的。“你醒了?”,晉仇卻是開口,他覺得殷王抖得有些厲害,雖然之前也在抖,但現(xiàn)在清醒了,疼痛仿佛也加劇了。“孩子”,殷王皺眉,他確信這個晉仇是真的了。他夢里的晉仇跟這個晉仇說話時完全不一樣。而且之前那句讓自己的肚子平下來又是何意。晉仇看著殷王的臉,慢慢放下了殷王,重將他捆回施刑架上。“主上根本不想跟你生孩子,你是聽不出來嗎。殷王可不如眾人嘴中那么聰明。”,趙射川在一旁道,他的臉色發(fā)沉,面露不善。晉仇不說話,他只是看著殷王,發(fā)現(xiàn)殷王的臉色越來越難看。“假的?!保笸跄菓K白的嘴唇微動,說道。他聲音極輕極沙啞,這些時日的折磨對他的損害是顯而易見的。且他無論如何想不到晉仇會不要他的孩子,他雖與晉家有仇,孩子卻與此無關(guān),晉仇怎么可能不要自己的孩子。殷王想不透,他低下頭,仿佛明白了晉仇為何能無視他的遺言,他寫在布帛上那些求饒的話,晉仇是怎么做到視若無睹的。既然連他的孩子都不想要,又怎會在意他的身體。“晉仇,孩子快生了,你再等些時日……或許一兩日就好?!?,殷王不明白自己在牢中過了幾日,但孩子的確快生了,前些時日他就感到了孩子的掙扎,但趙射川什么都不信,他們封住自己的嘴,只顧動刑。然后孩子就不動了,或許是真的沒了。殷王有些失神,他望著晉仇,想從晉仇臉上看出些別的東西來。這些年他待晉仇不薄,他愿意為了孩子放下自己的尊嚴去求晉仇。但話說出口的時候,他腦中浮現(xiàn)出了很多,殷地人死前的慘相一直在徘徊著。無數(shù)人辱罵著他,他看見了一個和自己長得極像的男人,那人摸著他的頭,力道很重,他道:“太庚,你對不起為父的信任,早知如此,便不該讓你做殷王?!?/br>黃無害前幾日在他面前被撕裂了身上所有,在地上活活掙扎而死,死前還要對他喊:王上不要將此放在心中!他怎么可能不放在心中。百年前,他就算失憶,也可以質(zhì)疑天,他太自信,相信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