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呼、吸,還有就是流淚,默默地流淚。我都不知道為什么哭,是身體的痛?還是內心的痛?今晚的夜特別地長,我不能昏過去,因為昏過去了,他又會變著法的弄醒我,與其被他搞得痛醒,不如一開始就咬牙忍著。他一遍一遍在我耳邊提醒我,這是我欠他的,我不該去做什么天地會的香主,我為什么要去做榮親王(靠,那是我愿意做的嗎?)到后來,說的最多的卻是,為什么我選了別人,為什么我要離開他?天蒙蒙亮時,門外有人道:奴才索額圖求見!小皇帝終于從我傷痕累累的甬道退出,相比之下,那里不算特別疼,肩膀腳踝也不怎么疼了,取而代之的是麻木,也許我要廢掉了。我睜著大大的眼睛,茫茫然朝著聲音傳來處望去。他將我斜斜抱在懷里,又拉過龍椅上的繡毯小心蓋好,這才道:宣!門開了,索額圖低頭進來,躬身叩拜,至始至終,他連頭也沒抬。奴才已按皇上旨意,在天地會反賊的賊巢外安排好的火炮營,單等皇上下旨,就可將反賊一網打盡了。我一聽,渾身猛地顫抖起來,師傅,劉師兄,劍聲哥哥,雙兒!小皇帝摟著我,捏著我的下巴,將我的臉轉向他,漫聲問我:小寶,你說我要不要開炮?鹿鼎風云鹿鼎風云之情纏宮闈任人攻第章情難追悔門開了,索額圖低頭進來,躬身叩拜,至始至終,他連頭也沒抬。奴才已按皇上旨意,在天地會反賊的賊巢外安排好的火炮營,單等皇上下旨,就可將反賊一網打盡了。我一聽,渾身猛地顫抖起來,師傅,劉師兄,劍聲哥哥,雙兒!小皇帝摟著我,捏著我的下巴,將我的臉轉向他,漫聲問我:小寶,你說我要不要開炮?我的意見有用嗎?我慘淡一笑,該來的總會來的。你若開炮,我當自絕以隨眾人而去。看得出我眼中的悲憤,他流露出早知如此的神情,更奇怪的是,他眼眸中的傷心居然也不比我少多少。將我樓的更緊些,仿佛這樣就能把我抓的更牢,他淡淡地吩咐道:去把人帶上來!一直低著頭的索額圖遲疑了一下,皇上?快去!小皇帝不悅中夾雜幾分暴躁。索額圖還是領命去了,臨走抬頭望了我一眼,滿含苦澀、傷心。他也傷心?他又為什么傷心?他們都比我傷心。明明痛的是我,可為什么個個表現(xiàn)得像是我對不起他們。片刻后索額圖親自抱著一個人重新跨進御書房的大門。那人軟軟地躺在索額圖的懷里,雙目緊閉著,臉色蒼白,幾乎看不到胸膛的起伏。海公公……我連顫抖的力氣也沒有了,勉力掙直身子,面對著小皇帝,含糊地吐出幾個字,我去!他凝視著我,視線幾乎穿透了我的靈魂。你還要看什么?我敞開了給你看,我已經一敗涂地,再不是你的對手,可笑的是,我也從來沒有想過要做你的對手。你要什么?都拿去好了——只要讓海公公活著。你要鏟除誰都沒關系,我替你去做,哪怕要我親手剜開自己的胸膛也無妨。他慢慢替我合上下頜,溫柔地替我擦去嘴角垂下的銀絲,仿佛什么都沒發(fā)生過,他還是那個少年登基,天真輕狂的小玄子,我還是那個在他面前從來都肆無忌憚的小桂子。你哪兒也不用去,等過了今天,一切都結束了,你就乖乖的留在皇兄身邊,朕封你做鐵帽子親王,賜你丹書鐵券免死金牌,你要什么,朕都給你,朕給你建座最大的親王府邸……他一樣一樣向我許諾,卻是口口聲聲喊著朕。我抬頭望著他,他的臉離我越來越遠,漸漸消失在黑暗中。我癱在床上,雖然肩膀已經被太醫(yī)接上了,腳踝也敷了藥。小皇帝放心地上早朝去了。我一個四肢跟廢了差不多的人,還能跑哪兒去?更何況,他還握著我的命門。不知道他把海公公藏到哪里去了。也許是禁衛(wèi)森嚴的天牢,也許如當初的真太后一般,鎖在哪間壁櫥后的密室里。我只知道,小皇帝是不會輕易再讓我見他的。等待他的是漫長的監(jiān)禁,而留給我的則是一座華麗的牢籠。我不敢去想象師傅他們那些人的命運。哪怕是回憶他們的面容,念叨一下他們的名字,都會讓我痛徹心肺。等待他們死亡消息過程,比確實得知他們的死亡更讓人難以忍受。前者似乎是將我放置在火熱的熔爐中炙烤,緩慢焦灼著我的心。他們還活著,活著等你去救他們。難道你就真的束手無策地躺在這里,象條死魚似的,等著做鐵帽子親王,等著過榮華富貴的生活嗎?韋大人醒了嗎?索額圖醇厚低沉的聲音在門外響起。我悚然一驚,他來干什么?來告知我那殘酷的消息嗎?我握緊雙拳,胸腔內一顆心砰砰地跳著,聽著門吱呀地開,聽著他走進來,聽著他輕輕地喊,小寶……不要,不要告訴我!我歇斯底里,幾近崩潰!不顧肩膀撕裂般的疼痛,發(fā)瘋地扯過床上所有我觸手可及的東西扔向他。他撲上來,牢牢地抱著我,將我的臉頰緊緊貼在他的懷里,低聲急促地說:沒有,沒有開炮,你冷靜些,小寶!他連喊了幾聲,我才恍過神,沒有,還沒有??筛叩醯纳窠浗z毫沒有松懈下來,只不過是晚些開炮,炮終究是要開的,人終究是要死的。我癡癡傻傻,終于忍不住淚如雨下。他就這樣一直抱著我,長久地抱著,慢慢撫著我的后背,默默地,任我哭泣。大人……不知何時,屋里多了一人,似乎是早就站在那里,直到現(xiàn)在才開口似的。索額圖的雙手一緊,極不愿意放開我,可那人繼續(xù)催促他,小聲求著他,大人……索額圖嘆息一聲,輕輕扶著我的肩,與我面對面注視著。他雖然是文官,可那令京城眾多王府格格郡主趨之若騖的英俊臉龐,此刻卻如即將奔赴戰(zhàn)場的將軍,充滿了堅毅。凝視著我的雙眸,充斥著快要溢出來的深情,濃烈地幾乎要我整個埋葬。半晌,他才抱起我,萬分小心地交到屋內的另一個人手中。我這時才發(fā)現(xiàn),穿著羽林軍禁衛(wèi)服的另一人,有著我此刻萬萬也料想不到的熟悉面容。劍聲!怎么是你!怎么會是你!剎那間茅塞頓開,為什么明明沒有了原著里出賣天地會的叛徒風際中,小皇帝還是知道了我的身份。恐怕那日沐王府的行刺,人沒進宮,消息早就傳到皇帝的跟前。也許在金閣寺里小皇帝還是得知了我與他兄弟的事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