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喜酒。”“還剩不足四月,回頭我讓莫叔別給你排周期長的單子,若是誤了婚期我可不知如何向松哥兒交代?!鼻厥逭{(diào)侃中充滿暖心。董傳林跟著莫師傅學(xué)習(xí)已有大半年,淺顯易學(xué)的莫師傅都手把手地教,剩下的行業(yè)竅門和精髓只有自己一點點的悟。無論是莫叔還是秦叔亦或者是掌柜,對董傳林都很寬容很看好,手里的項目單子都毫無保留,盡可能地讓他成長。這一番親兒子的待遇足以讓眾多學(xué)徒羨慕紅眼,好在他不是最特殊的,因為董傳林的室友陳歲陽,也同樣是好命的娃。雖說他只是秦叔手底下的小跟班,但明眼人都知道秦叔這是在言傳身教地帶徒弟。有陳歲陽陪著,學(xué)徒們對董傳林羨慕嫉妒恨的心理減少幾分。畢竟獨一份的厚待是可遇不可求,可有兩人都能受到重視,說明努力還是有希望的。秦叔是個直爽人,董傳林也不跟他客套,頷首真誠道謝,遲疑一會他開口:“秦叔,盧致明的事兒——是我失職了,讓您受驚給您添麻煩了,對不起。”他彎腰致歉。秦叔抬手示意他起身,“你都知道了?”“嗯,我全知道?!倍瓊髁种貜?qiáng)調(diào):“韓松辦的事兒我也知道了。”秦叔驚奇地挑眉,隨即反應(yīng)過來:“看來我得多練練歲陽,這么快就被你套出話來。”“是我們太熟悉了,你們又沒串好詞他自然很快穿幫?!倍瓊髁纸忉尅?/br>“松哥兒來去匆匆,時間都花在調(diào)查一事上,哪來的時間串詞啊。”秦叔嘆一句:“你也夠機(jī)靈的啊,看來應(yīng)該不會隨便被人哄了去?!?/br>“秦叔您又說笑了?!倍瓊髁置蜃煨π?,“您知道松哥他……和盧致明說了些什么嗎?還有……他為什么要你們都瞞著我?”“想知道直接問他去啊,你倆都快成一家人了還有什么不好意思說的?!鼻刂鞴苡幸庹{(diào)侃,笑了兩聲后又正經(jīng)說道:“感情最怕猜測,你可別犯傻?!?/br>……犯不犯傻董傳林不知道,但他很清楚地感覺到,他會想韓松,很想很想,惦記他的次數(shù)越來越多。董傳林回想他回來的這段日子,他把這份思念成疾歸結(jié)于搬新屋的原因。他上回和韓松要搬去他那兒住并不是說說而已,他是真心實意想搬過去。于是回來沒幾天,董傳林就開始收拾行李打掃衛(wèi)生,為搬家做準(zhǔn)備。為此,陳歲陽怨言頗深。他明里暗里問了好幾次是不是他打擾到什么,為什么好端端要搬走,重點是要在韓松不在的時候,脫離舒適的住所去到孤零零的屋子里。董傳林被他說笑了,帶著笑意道:“你不怕韓松吃醋,我還怕你以后的對象吃醋呢?!?/br>“就數(shù)你鬼靈精怪油嘴滑舌。”陳歲陽瞬間紅了臉,聲音弱了幾分:“遠(yuǎn)在天邊的事呢,盡瞎cao心?!?/br>“哈哈哈——”董傳林笑著拍他肩頭,另只手指尖捻來捻去,嘴里振振有詞:“老夫掐指一算,你即將迎來桃花運,是上天注定的緣分,你就等著抱得美人歸吧!”“算得有準(zhǔn)嗎你?!标悮q陽撇嘴嫌棄狀,垂頭時卻偷偷彎起嘴角。搬到韓松的房間后,董傳林的思念之情時強(qiáng)時弱。看到他書桌上熟悉的擺件,兩人共同挑選采買的物件……親切又溫馨,仿佛人就在身邊,天黑便會回家。可每當(dāng)天真的黑了,夜深人靜時,董傳林又開始想了,像是心尖偷偷溜進(jìn)好幾只螞蟻,微弱細(xì)小又無處不在。他摟住韓松枕過的枕頭,深深一嗅,除了枕頭本身散發(fā)出的草藥香別無其他。狠狠地揍了幾拳枕頭,董傳林郁悶的心情才稍緩。又細(xì)心地將枕頭撫平,摟著枕頭進(jìn)入夢鄉(xiāng)。夢里張開雙臂擁抱的是遠(yuǎn)方的人。清閑的日子沒過幾天,董傳林被安排去到百里之外的藥材市場采購。時長兩月的行程收獲頗豐,除了優(yōu)質(zhì)的藥材外,他所遇到的人和事都讓他難以消化。秦叔書房,匯報完采購情況,董傳林沉默片刻后開口:“我見到盧致明了,在藥材市場?!?/br>秦叔和莫叔相視一眼。“他跟隨的不知是哪家藥鋪公子,采買了大批的骨傷外傷的藥材。”董傳林說。秦叔兩指微屈在書桌輕叩,“是余慶堂的小少爺?!?/br>“余慶堂?”董傳林不可置信:“他居然攀上高枝……”月禾國藥鋪三足鼎立,名列前茅的是給皇宮供藥的濟(jì)民堂,薏草堂與余慶堂旗鼓相當(dāng),一直以來都是死對頭。把盧致明驅(qū)逐出制藥村后,秦主管命人將他的所作所為透露出些許,同行們不可能沒得到消息。短短幾月,盧致明能獲得余慶堂小少爺?shù)闹匾?,全程參與采買,這事絕對不簡單……思索片刻,董傳林蹙眉道:“我不解,骨傷外傷藥雖是常用藥,但也無需大量囤貨,他們這次采買數(shù)量如此巨大,暗中是否有玄機(jī)?”指關(guān)節(jié)叩擊桌面的頻率加快,秦叔緩緩道:“具體事由我也不知。掌柜正在趕來的路上,不日便可抵達(dá),到時一切便能知曉。”“他與你說話了嗎?”一直安靜在聽的莫叔突然開口。董傳林蹙眉深思后搖頭:“沒單獨說話,只擦肩而過。”“此事你別亂想,等掌柜來便是?!鼻厥逶俣戎貜?fù)。董傳林心中雖然充滿疑惑,但他還是點點頭沒多言。灰房間的路上,他反復(fù)想起盧致明與他擦肩而過時,盧致明所言的一句風(fēng)牛馬不及的話。“人生哪能盡得歡?!?/br>當(dāng)時的風(fēng)很大,董傳林卻聽得一清二楚。直覺告訴他,這話就是說給他的,而且與工作無任何瓜葛,單指董傳林整個人。似提醒,又似詛咒。第93章第93章尹掌柜的抵達(dá)時間比眾人預(yù)想的都快。清晨太陽剛探出頭,尹掌柜顧不得一路風(fēng)塵仆仆的辛勞,吩咐小廝將人召集。董傳林睡眼惺忪,跟在陳歲陽身后迷迷糊糊地進(jìn)書房。陳歲陽手剛搭上門栓還未還得及敲,小廝便心有靈通地將書房門敞開。尹掌柜坐在秦叔常坐的書房主位,秦叔攜制藥村各管事坐落客座。眾人皆沉默著,面色冷淡帶著肅意。“你們倆趕緊坐下?!币乒袢嗳嗝夹?,疲憊道。兩個年輕小輩在一眾前輩管事面前渺小至極,沒心情深思,兩人忙不迭在早已準(zhǔn)備好的位于門側(cè)的凳子坐下。待兩人落座,尹掌柜開腔,詢問制藥村的庫存問題。緊接著眾人紛紛發(fā)言,語速快而密。尹掌柜側(cè)耳聆聽,在他人匯報完畢后又提出新的問題。緊接著又是一輪又快又密的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