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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幾個小的哄回家去,要不然,給斌和炮看到蘇來娣被鮑啟剛欺負,萬一傳出去,讓蘇來娣被人風傳風罵呢? 所以他把小筐子遞給了超生,擼著她的小辮子說:“你們三個回家去等著,我有辦法讓那只野山羊自殺,好不好?” 仨小只對于哥哥向來有一種極度的迷戀,所以齊刷刷的點頭:“好!” “哥哥,你能讓山羊再肥一點嗎,我喜歡吃肥的?!辟R炮回頭說。 “好吶,沒問題!”賀帥捏了捏自己的拳頭說。 仨小只回家的路上,倆大的看超生瑟瑟發(fā)抖,把她圍在中間,賀炮還拍著胸膛說:“放心吧,帥哥哥就泡尿的事兒,那山羊就會把自己撞死的。” 超生碰見馬大姐,還得連忙炫耀一句:“馬奶奶,林子里有山羊,我哥哥一泡尿就能尿死它喲!” 馬大姐當然是指著他們兄弟笑:哪來這么傻氣的孩子喲。 尿泡尿就想有羊rou吃? 這胡同里的孩子們真是饞rou饞瘋了。 唉,也不知道這個計劃經濟,啥時候它才能有轉折喲。 賀帥并不能篤得準自己能不能打得過鮑啟剛,所以手里拎著一根棍子,一直在尾隨著鮑啟剛。 像鮑啟剛這種半大不小的孩子,十四五歲,等過了十六歲,就能進少管所,但現(xiàn)在不行,現(xiàn)在他明明是大人的思維,行為,可是,公安頂多也就教育幾句,罵幾句家長,就把他放回家了。 而賀帥呢,給這家伙sao擾了幾個月,煩不勝煩,再看他又在欺負自己的丑同桌,心里想的就是,要爭取一棍子悶翻他。 結果跟著跟著,就發(fā)現(xiàn)鮑啟剛出了胡同以后,過了清水河,居然跑到對面的林子里去了。 大哥賀仝不在,賀帥也怕走的再遠點兒,遇上鋼廠的孩子們可就麻煩了,所以,嘿的一聲:“鮑啟剛?” 那邊鮑啟剛還沒回頭呢,賀帥一棍子就抽到了鮑啟剛的后脖子上,哐啷一聲,把鮑啟剛給抽翻在了地上。 “記著,男孩子之間打架沒啥,你要再敢欺負小女孩,我抽死你!”賀帥丟了棍子說。 一個人跑出來,又干了這么大的事兒,其實賀帥也不過一個快升四年級的小學生而已,肯定也害怕,心跳的撲通撲通的。 鮑啟剛揉著脖子,扶著樹站起來了,看了賀帥半天,指著他說:“賀帥,你給我等著!” 賀帥跑出了林子,正準備往家跑呢,突然之間一輛軍車停了下來,車里有人在喊:“賀帥!” “啊?”威風凜凜把著方向盤的,居然是付敞亮。 “付叔叔,咋啦?”賀帥一個蹦子跳起來問。 付敞亮給后面車廂里的人喊了一聲,車廂里扔下一只大概四十斤重左右的小山羊:“小同志,中隊長給你家的羊,趕緊拉回家去!” 說著,往地上扔了只羊,這幫當兵的開著車,又走了。 賀帥拍了把腦袋,才想起來,自己剛才給幾個小的扯了一個,他要去打羊的謊,羊居然從天而降了? 嘿嘿,又打了鮑啟剛,回家的時候,還有付叔叔送的羊,超生肯定會開心吧? 雖然心情緊張,但是肩上扛著一只羊,雖然重吧,他也走的虎虎生風的。 果不其然,超生和斌炮一直在院門口等著呢,三個小家伙搓著手手,在等哥哥給他們抓來的野山羊。 哇,一只野山羊,雖然小一點,但是,畢竟賀帥自己還是個孩子,能打到一只山羊,在孩子們看來,已經足夠不可思議的了。 “小帥哥哥真棒!”超生說。 斌和炮也說:“小帥哥,你實在是在厲害了,還真的抓到一只羊吶。” 三小的圍著賀帥,極盡辦法的拍著彩虹屁,賀帥呢,苦于無法解釋啊,也只能嘿嘿笑著,趕斌和炮去做作業(yè)。 把羊拖進廚房,當然跟mama得說實話,這羊,是付敞亮送的。 “那家伙咋回事兒啊,一會兒給超生送珍珠膏,一會兒又給咱家送只羊的,這是闊氣了,發(fā)達了,想變著法子的,給咱們找點福利嗎?”陳月牙問兒子。 這個賀帥哪知道,摸摸腦袋,孩子去寫作業(yè)了。 再說賀譯民。 現(xiàn)在是1978年夏,為期一個五年計劃的全國性嚴打,正是緊鑼密鼓的時候,作為公安,他們原來跟治安隊做配合,而現(xiàn)在,則是跟武警配合,一起執(zhí)行任務。 今天,賀譯民居然被武警大隊的大隊長高靖給叫到了辦公室。 “賀譯民,據(jù)說你曾經拿槍指過公安局長?”高靖說。 賀譯明握上領導的手:“您也想試試?” 高靖聽耿衛(wèi)國說過賀譯民的槍法:“算了算了,我聽說你射擊比賽全縣第一,成績沒人打破過,咱不說這個,付東兵,你知道嗎?” “付東兵?咱們中央公安縱隊的部長吧?”賀譯民略一思索:“知道,久仰!” 高靖把一份檔案丟了過來,上面的二寸黑白照上,一個少年眉秀鼻高的,但是目光特別陰郁,這是付敞亮。 “這小子,咱們付部長的兒子,但是精神上有點問題,原來一直在外頭混著,前陣子正好趕上平反,而他呢,原來有當兵的資歷,而且身體素質極為過硬,在省縱隊招人的時候,繞過他父親,考進了咱們武警大隊,現(xiàn)在問題來了,他表面上看起來人不錯吧,但是他父親認定他不人不行,想讓咱們想辦法把他開除出公安隊伍,這事兒我就交給你了,怎么樣?”高靖又說。 啥意思? 付敞亮還真是大領導的兒子,但是,大領導現(xiàn)在想盡千方百計,想把他開除出公安隊伍? 這又是個怎么回事兒? 賀譯民想了想,說:“高隊長,雖然說我也很討厭借著父母的關系給自己搞工作,但既然付敞亮是自己考上的,那他就有資格在武警中隊工作,為什么要讓我想辦法開除他?” “領導發(fā)的命令,具體怎么個情況,我也不知道?!备呔刚f。 賀譯民想了想說:“這樣,他要真的犯了錯誤,不止我能抓到,您也能吧,但要他工作上真的沒問題,您別為難我,咱又不屬于一個系統(tǒng),我一派出所長,真犯不著去搞一個武警,更何況,我和付敞亮還認識呢,您說呢” “那好吧,但是,我轉達一句領導的話吧,付部長說了,付敞亮那個人極其危險,甭看平常沒啥,關鍵時刻就會臨陣脫逃,害死戰(zhàn)友,完全不具備當一個軍人最基本的素養(yǎng),這個,你經歷一次危險事件就知道了!” 在突發(fā)事件中的應急處理,是勇敢的沖出去犧牲自己,還是當縮頭烏龜,這個,確實是公安和軍人,必須具備的一種勇氣,但它藏在骨子里,不到事發(fā),沒人知道自己會怎么選擇。 這么說,付敞亮當兵的時候害死過戰(zhàn)友吧? 這樣想著,賀譯民又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