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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她變成小啞巴,爸爸mama肯定會著急的呀。 摸著小須須,超生就在想,要不要撥呢? 就在這時,幾個女同志已經(jīng)背著布出來了:“布料選好啦,不過打版是個啥?咱們也看看?” “走吧,我打版給你們看!”付敞亮背起幾大批布說,解放軍的腰板直,背得多,力氣大,幾個婦女同志越看他就越喜歡。 超生正準備要走呢,后面有人喊她:“超生,過來!” 回頭一看,那不老炮伯伯嗎? 最近何向陽天天四處堵老炮兒,就是想把閨女嫁給他,老炮兒給嚇的,好一陣子沒回過家了,一直東躲西藏的,今天程睡蓮還跑到供銷社的倉庫里,把老炮兒著實給嚇了一跳。 倒不是說他不能拒絕,而是,程睡蓮不在乎自己的名譽,老炮兒得為她著想,本身她原來就給一個已婚的男干部騙過,名聲臭在外頭,他怕自己跟何向陽吵一架,程睡蓮的名聲要更臭。 因為老炮兒伯伯躲躲藏藏的,超生也是悄悄的,睜圓了眼睛看著他。 老炮兒給了超生一個罐頭瓶子,里面是紅紅的,但是又跟平常的棗兒不同的大棗:“這個是阿膠棗,甜的不得了?!?/br> “哇哦!”超生聞了一下,感覺自己已經(jīng)飄起來了。 “還有這個,冰糖金桔干,是把小金桔放在冰糖里煮出來的,軟軟的,特別對孩子的胃口,這是炮兒伯伯送給你的,但是,你得幫炮兒伯伯個事兒?!崩吓趦河终f。 阿膠棗,冰糖金桔干,這倆樣東西在百貨大樓里都是放在擦的最干凈的玻璃罐里,就百貨商店都沒有它,因為太貴了,一般人買不起。 超生抱著兩個罐子,仿佛騰云駕霧,飄在云端,她手心里所有的人參須須,在這一刻都在飄舞,打滾滾。 “回去之后跟你睡蓮阿姨說,老炮兒不娶她,她敢再上我家門,我就說她耍流氓!” “嗯!”一瞬間,超生就給甜甜的罐頭收買了,答的咯嘣脆。 當然,因為這個原因,她本來準備給付叔叔揪一根小須須的,今天就先不揪啦,攢著甜甜的罐頭,明天給付叔叔揪須須吧,讓他爸爸從今后都喜歡他。 今天,先替老炮兒伯伯帶話吧。 有這么兩罐甜甜的東西,她絕對可以一晚上就重新能說話。 回到罐頭廠,鄧翠蓮看著幾臺給擦的蹭亮的縫紉機,心里美啊,當然,她的做衣服,就是看著誰的身材估摸一下,做出來就完了。 就這會兒,她存心要展示自己的功力,拿著大剪刀,咔嚓咔嚓就剪上了。 袖子是袖子,前身是前身,她這件裙子,是照著陳月牙現(xiàn)在穿的,也是胡同里就連徐莉都覺得漂亮的那一件來剪的。 她就不信了,自己的手還能快不過付敞亮個男人? 而付敞亮呢,也是照著這件衣服在打版,在紙上畫圖紙,畫樣稿,鉛筆尺子用起來,畫的跟飛似的。 等鄧翠蓮的樣式剪好了,付敞亮的版也畫好了。 “來吧,三嫂,你量一量這尺寸,咱倆的應該分毫不差。”付敞亮丟了鉛毛,兩手摁著桌子說。 鄧翠蓮心里還是不服氣?。骸拔沂羌舻哪闶钱嫷?,我比你省了一道功序,還省了時間,肯定是我更能干!” 陳月牙拿起布片在圖紙上比劃著,毫絲不差,她說:“那怎么能一樣?照著這個圖紙,翠蓮和孫自敏也能畫樣子,也能做出一樣的衣服來,而翠蓮你,就只能是一個人做,這就是廠子和作坊的區(qū)別?!?/br> 所以說,始終還付敞亮比自己更厲害? “今天晚上,我回去之后給咱們畫服裝樣式,明天你們幾個來挑,你們覺得好看的咱們就打版,不好的,就丟掉不用?!备冻琳f這話的時候,卷尺掛在脖子上,手腕上還掛著一批布。 程睡蓮和孫自敏站的遠,因為不懂嘛,也插不上話,倆人正在悄聲笑他:“這小伙子原來還是個當兵的呢,又高又帥的,咋把自己弄這么娘氣?” “男人作衣服,是娘氣,我估計他得跟國營成衣店的王愛女一樣,這輩子娶不上媳婦!” 男裁縫,在現(xiàn)在來說,屬于最被大家看不起的一個行當。 男人干什么都好,咋能做裁縫呢,天天給女同志量身材,男人看不起,女人看他也總是要戴個有色眼睛。 付叔叔被大家笑話了,超生不高興。 不過,她帶著她的兩個罐頭瓶兒,還得找個機會幫老炮兒叔給程睡蓮傳話,讓她認清形勢,放棄幻想。 所以,超生一直在大門外頭等機會,一手抱個瓶兒,看那樣子可兇了。 “小同志,你媽不在家嗎?”就在這時,原本穿軍裝的那個老爺爺付東兵,他又來了,到她家門口轉了一圈兒,折了出來,四處張望著。 “爺爺,你有什么事要找我mama?”超生問。 付東兵皺著眉頭說:“爺爺?shù)膬鹤忧皫滋祀x開了武警大隊,然后爺爺一直找不到他,昨天才聽人說他很可能會來你們家,所以爺爺來找找他?!?/br> “您為什么要找他呀,他現(xiàn)在很不高興喲。”超生噘著嘴巴說。 這個爺爺很壞,對付叔叔很惡劣,超生覺得,自己有必要保護好付叔叔,不叫他的爸爸再欺負他。 “他的辭職報告沒有被批準,他還得回武警隊上班,爺爺呢,已經(jīng)認識到自己的錯誤了,現(xiàn)在想把他找回去,也想真誠的給他道歉?!备稏|兵特別誠懇的說。 犯了錯誤就得認,就得檢討自己。 付東兵犯了幾次心梗,也意識到自己當初有多么的荒唐,錯的有多嚴重,當然,他也找了兒子好幾次,想跟兒子認錯,讓兒子重新回武警隊。 但兒子就是不肯接招,也不肯見他。 他還住在勞改農場的廢棄房子里,可是,就那么點爛房子,收拾的干凈整潔,還是維持著當兵時的良好作息。 唯獨一點,就是不肯理他。 付東兵也是沒辦法,才找到罐頭廠的。 超生卻在瞬間哇哦一聲,這么說,付叔叔還是可以當兵的? 但是不妙,就在這時,院子里傳來付叔叔爽朗的笑聲,而且,他從屋子里走了出來,脖子上還掛著軟尺,手上還搭著一比布。 超生看見了,看見付東兵看到兒子之后,臉上先是一喜,但緊接著,眉頭就又皺起來了。 顯然,他和程睡蓮,孫自敏這些阿姨一樣,也對付叔叔想做裁縫這件事兒,心里有疑惑,還很不滿。 這可怎么辦,付叔叔多帥氣啊,能開槍能畫畫,還能做衣服,不就木訥了一點,羞澀了一點嗎? 要不是付叔叔,那天在成衣廠賀雷可就給墻砸死啦。 超生從掌心揪了一枚小須須,刷一下,就貼一付東兵的手上了。 這個爺爺眼神兒不太好使,給他貼個須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