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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xiàn)在滿市都他媽是他們的人,你不想死就趕緊走行不行?!”蕭敬然想掙開陳飛揚,可是陳飛揚猛地回過頭威脅道,“要他媽辦這么多事就自己去辦!你是不是想去死?你去死吧,你死了以后我立刻把這堆東西扔了,什么方叔什么T市,他們什么都見不到!”臥槽你個小兔崽子……蕭敬然說話就要怒。可是陳飛揚繼續(xù)咬牙切齒地對他說道,“君子報仇十年不晚,你現(xiàn)在動不動就要忙著去送死,還算什么出來混的!要么你跟我走,要么你就帶著你這堆東西一起去死!”這話說的蕭敬然挺無奈,“我也沒說我要去送死啊,我不是也要跑路嗎?!”“然后你去哪?”“我在外省還有點過去跟過我的弟兄……”“要是他們也和你這邊的弟兄一樣背叛你了呢?”蕭敬然說不出話了。“所以你還是跟我走吧!”“不行不行,”蕭敬然直擺手,“你現(xiàn)在再跟著我就真他媽不安全了,到時候他們分分鐘就能摸你家去……”陳飛揚想也沒想就打斷了他,“你信不信我?”蕭敬然愣了一下。“我就問你信不信我?”陳飛揚又問了他一遍,“信我你就跟我走!”“我不可能再在S市……”“我沒要你在這里?!?/br>蕭敬然更猶豫了,“你真的沒必要這樣……”“別誤會,你是我老板嘛!”陳飛揚看也不看他,直接抱著他的胳膊托著他往前走。“我只是拿錢做事,五十萬我收了!說好了,就算倆月的,多余那十萬算我零花錢?!?/br>真他媽日了狗了,要死不能死遠點,非要讓他看著他去死,都甭說認識人了,就是他媽一個路人,他能眼看著他去死嗎?都說婊子無情,但沒說婊子無義吧?!阿然這筆倒霉到家的買賣,他今天做定了!第29章一條鄉(xiāng)間公路上,載著各種貨物的面包汽車靠到路邊停留片刻,接著揚長而去。蕭敬然一身休閑運動裝,背著雙肩運動包,目送汽車遠去,又看了看眼前這片荒山野嶺,慢慢瞇起了眼睛。幾天前,陳飛揚拉著他在S市停留兩天,買了一堆雜七雜八的東西,然后遞給他一張通往S省M市L縣的火車票。蕭敬然攥著火車票挺納悶,要不是陳飛揚,這個什么L縣是什么地兒他都沒聽說過,就問陳飛揚這是要去哪里。陳飛揚當時什么也沒說,自打那天腦子一熱非要留下蕭敬然以后,這人就總是一副神神秘秘的樣子,蕭敬然想問點啥也問不出來,反正不管說什么,陳飛揚就只大手一揮、張嘴一句話,你信不信我?蕭敬然一看這情形,得嘞,他也不問了。反正現(xiàn)在自己已經(jīng)落魄至此,那就人家說啥就是啥唄。更何況最主要的是人家答應(yīng)了讓他包了,他還有啥不滿意的,愛去哪去哪,他簡直巴不得上趕著的呢好么。蕭敬然本來以為無非就是去個不出名的小地方躲躲風頭,跑路嘛,不都這樣。結(jié)果這一走可給他走瞎了。陳飛揚從地上提起大包小包,拍拍蕭敬然的肩膀,指了一個方向招呼蕭敬然跟他走,“跟上!”蕭敬然舔了舔嘴唇,看了看頭頂那燒死人的日頭,再看看這四面一望無際的群山交錯,抹了把腦門上的汗珠子,還是追了兩步,把陳飛揚手里那大包小包搶過來一多半擱自己手里拎著。“累不累?”“沒事?!?/br>這兩個字是蕭敬然從牙縫里擠出來的,還他媽累不累,他都快累死了好嗎?!光火車就做了三天,三天?。。。]動車沒高鐵,就是那種最破的綠皮火車,還沒買著臥鋪。當時兩個人就擱大硬座上歪著,人少的時候空座多,陳飛揚就把自己的衣服撲一撲倆人躺著睡,冒一站人上的多了,又恨不能給他倆順座位上擠進旮旯里。陳飛揚到還好,蕭敬然眼尖啊,一看那農(nóng)民工大老農(nóng)什么的扛著半人高的大麻袋一上來,直接就把陳飛揚扔里面去了,給人護的死死的。結(jié)果自己靠外面可好了,這頓不是讓箱子磕腦袋、就是一側(cè)臉就貼著一大屁股,屁股上那褲子還臟兮兮的都快貼補丁了,可給蕭敬然膈應(yīng)的,再配著車廂里各種方便面、火腿腸、面包、啤酒、臭腳丫子、還有順車廂連接處那邊飄過來的煙味,他當時順車上跳下去的心都有了。陳飛揚看他那樣就想笑,之前他就提醒過,怕蕭敬然不習慣坐這種火車,可是倆人現(xiàn)在這情況也沒辦法坐飛機,就只能忍忍。蕭敬然還說陳飛揚小瞧他,別看他出身什么樣,但是他也不是不知民間疾苦的那種人。結(jié)果現(xiàn)在算是開眼了吧?“我都不知道現(xiàn)在還有這種火車存在于世?!?/br>陳飛揚一看蕭敬然那臉色就明白,讓這種連洗菜都得問問是該用涼水還是熱水的人在這種環(huán)境里呆這么長時間,可能是有點糟心。于是他就好心拍拍蕭敬然的頭,也沒說什么,就把胳膊繞他脖子上,讓他往自己這邊靠靠,順便拿手擋著點他的臉。蕭敬然也不客氣,直接特配合就貼了過去,還把腦袋放人肩膀上,閉著眼睛在那打瞌睡。對面坐著的大爺大媽說他倆感情好,“兄弟?”陳飛揚就點點頭,“恩,我哥?!?/br>“親兄弟?”“對啊,親哥倆。”“我就說么,”大媽煞有介事的,“別看模樣長得不一樣吧,但是一看就能看出來是一家人,沒錯兒?!?/br>大爺也特像那么回事兒的點著頭,陳飛揚覺得逗,看著窗外直樂呵。然后歪他肩膀上的蕭敬然也閉著眼睛樂呵,是特想攥攥陳飛揚的手那種樂呵。火車是在一個看起來基本就是沒有站臺的站臺停下來的,停了一分半鐘,所有人都跟逃荒似得往下跑,生怕來不及。陳飛揚一直緊緊地拽著蕭敬然,就怕他跑丟了。等到蕭敬然終于擠下車以后,對眼前這個縣城的第一感覺是,我們是不是到震中了?后來就是包了輛黑車繼續(xù)趕路,黑車司機開車賊拉溜,盤山道都跟漂移似得過,蕭敬然可算知道陳飛揚為啥開車開得不錯了,絕對是在這兒深造過。然后黑車開到一段小岔路停了,陳飛揚又領(lǐng)著蕭敬然大包小包下了車,走了一個來小時的路,來到一個地方開始等汽車……再然后就是現(xiàn)在。蕭敬然一邊擦著汗一邊問陳飛揚,“你能不能告訴我,咱們這到底是……去哪啊?”陳飛揚也是看蕭敬然快堅持不住了,為難半天,終于還是告訴他,“回我家?!?/br>“哦……我說呢,回你家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