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住問題嗎?!再說他也沒差了什么好嗎?來之前他就知道他們要來的是個什么樣的地方了,雖然比想象中還要惡劣一點,而且來得及也沒準備什么東西,但是好歹他們有錢啊。可是陳飛揚卻只是苦笑了一下,什么也沒說。倪嘯天和蕭敬然都挺不明白的,給錢還不好嗎?不過他們一琢磨就明白了,像這種本身就像“世外桃源”一樣的地方,生活著的人們大都自給自足,窮是窮,但是得看跟誰比。一群連出都出不去的人,要那么多錢又有什么用呢。蕭敬然想了想,最后偷偷跟村長承諾,他以后一定會給村里修一條可以過車的公路。村長當時聽了都要老淚縱橫了。“車?能過那種,可以開的、小汽車嗎?”“過那種比小汽車還大的大卡車都沒問題?!?/br>村長摸著眼淚笑了,端著酒碗的手直哆嗦,“誒,好,這可好啊……”后來陳飛揚調(diào)侃蕭敬然,“你還真以為自己是慈善家了?!?/br>蕭敬然也不以為意,“搞慈善不好嗎?”轉(zhuǎn)過頭,又在心里補了一句,對華興日后的洗白也大有好處呀,咳。席間不斷有弟兄過來找蕭敬然喝酒,看到身邊的陳飛揚,還對他千恩萬謝,感覺都像要哭出來一樣,滿口的“揚哥救了我大哥,以后小弟這條命就是你的”。陳飛揚見過的人多了,對這種事還算能處理的來,就挺客氣的一杯接一杯喝著。然后身邊不知何時換過來兩個男人,和他喝了杯酒,便有意無意的跟他攀談起來,也不問別的,就總問他個人情況。那時蕭敬然被弟兄們拉倒別桌去了,也顧不上他,他就有意無意地和那兩個人聊了會兒。只是才沒說幾句話的功夫,蕭敬然就帶著滿身酒氣回來了,把陳飛揚從座位上拉起來,自己坐了下去。兩個小弟登時規(guī)矩地坐直了身體,招呼蕭敬然喝酒。蕭敬然跟兩人喝了一杯,然后夾著手下遞過來的雪茄跟他們閑聊道,“你們跟我多久了?”兩個小弟趕緊回答,“有三四年了吧,然哥?!?/br>蕭敬然點點頭,“我走這么久,生哥有沒有為難你們?”“……”兩個人面面相覷,蕭敬然垂下目光笑笑,就拍拍他們肩膀,告訴他們辛苦了,然后讓他們多吃點、多喝點。陳飛揚一直靜靜地在邊上看著,看著那個與他相處過幾個月的人,流露出了從來不曾見過的另一面。記得很久以前,那還是他剛剛收留了蕭敬然的時候,他曾經(jīng)偷偷在心里惡毒地猜測過,那個亡命徒一定是誰家的小白臉,被人家老公發(fā)現(xiàn)了,非要搞死他。然后在小宇的斷定下他又知道了,那人恐怕就是個黑社會。而直到如今他見過了,才真正有了那么點認知,那和聽蕭敬然說起私事時的感覺都不一樣,是種更為直觀的認知,原來阿然,真的是個大佬。只是不知道為什么,陳飛揚總是覺得,之前蕭敬然和那兩個人說話時,面上雖然帶著笑意,眼里卻帶著他從未見過的神韻。那天的酒席很熱鬧。喝到最后,陳飛揚望著頭頂?shù)男强?,忽然打了個冷戰(zhàn)。好奇怪,明明他在喝酒呀,為什么卻覺得有點冷呢?眾人散去以后,弟兄們都被安排到了有空屋的人家里,倪嘯天和蕭敬然則是理所當然在陳家住一宿,明天就要離開。蕭敬然跟倪嘯天在另一間房里聊了很久。倪嘯天告訴蕭敬然,他之所以能找過來,全都多虧了喬三兒。蕭敬然挺驚訝的,隨后才了解到其中鬧出了多大的誤會。喬三兒原本也想跟著一起來的,想要當面對蕭敬然解釋清楚,奈何現(xiàn)在處于取保候?qū)彽臓顟B(tài),想要離開S市還要走手續(xù),一時半會也下不來,就只能在S市等著他們回去。喬三兒找出蕭敬然的手段很簡單,這人雖然犯過錯誤,但是腦子也不是不靈光。他總覺得以蕭敬然的個性,出現(xiàn)在金碧輝煌不是沒理由的。果然,他放出來以后的第一件事,就是跑去金碧輝煌調(diào)監(jiān)控,終于從事發(fā)當天的監(jiān)控里發(fā)現(xiàn)了和蕭敬然在一起的陳飛揚。至于找出陳飛揚就更簡單了,身份證上的信息雖然是假的,但是名字是真的,喬三兒是當?shù)氐牡仡^蛇,不費吹灰之力就挖出了那個名叫陳飛揚的小公關(guān)都在哪個場子呆過、跟誰混過、陪誰……啊,咳,反正就是把陳飛揚挖了個底調(diào)。于是再于是,即使那個叫小宇的嘴再嚴,總也會有什么有關(guān)陳飛揚當年是什么大學生的傳言被提起的,喬三兒就在S大,找到了陳飛揚的真實檔案。陳飛揚當時也在場,還訥訥地點了點頭,直說明白了。蕭敬然覺得有趣,問他明白什么了。陳飛揚異常嚴肅地說道,下次買身份證得改個名。蕭敬然哈哈大笑,還對他提議道,改個姓就挺好,也不用挑,直接姓蕭吧。惹的陳飛揚登時眼神就不對了,礙在旁邊還有倪嘯天看著,揉揉鼻子就跑回去睡覺了。屋子里終于只剩下倪、蕭二人。倪嘯天告訴蕭敬然,華興現(xiàn)在徹底亂了。黃耀生雖然是華興的當家,但是負責打理生意的管事也不都是黃家人。華興內(nèi)部的勢力原本就分兩派,一派是跟黃耀生的,占大多數(shù),畢竟黃耀生是黃老爺子欽點的繼承人;另一派是支持蕭敬然的,雖然不多,卻也不乏跟著老爺子那會打拼過來的老人、和一些被蕭敬然一手提拔上來的新人。蕭敬然出事以后,兇手理所當然被歸于是哪個仇家做的。黃耀生從來沒有就這件事多做深究,只一直言之鑿鑿地說著在查、還在查,轉(zhuǎn)過身去,卻好好徹底收拾了一波早就看不順眼的干部們。不得不說,跟過蕭敬然的那些勢力被整的挺慘的,有出車禍死了的、有當街被人砍到殘的,少數(shù)被牽連少的馬上也就明白了,想要明哲保身留條活路,只有兩眼一閉當瞎子、嘴巴一閉當傻子。也不是沒有氣性大的,敢怒敢言,拍桌子就跟黃耀生叫板,當著所有大佬的面質(zhì)問他二當家出事之前是不是去他宅子里鬧過。只是沒過多久那位大哥就失蹤了,整個堂口的兄弟都被掃了不說,十萬八千里外的深山老林里,一條野狗不知又在那座山頭拋了坑,叼著只腐爛的斷手跑進了村,要不是憑著那上面勉強還能辨識出的紋身,恐怕這輩子也不會有人知道大哥到底去哪了。蕭敬然閉了閉眼睛,臉色已經(jīng)差到了極點。倪嘯天拍著他的肩膀告訴他,“我們得快一點,那邊就等你了。”蕭敬然一直到后半夜才回去休息。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