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過那個賬本,就感覺特別窘。蕭敬然笑了,“別不好意思,我只是說話算話?!?/br>陳飛揚張了張嘴,最后還是垂下了目光,沒再接話。氣氛一時間有點沉默,蕭敬然發(fā)覺,不知從什么時候開始,平時那個最能鬧、最貧嘴的小神經(jīng)病,竟然變得如此內(nèi)斂安靜了。“陳飛揚?!?/br>蕭敬然突然叫了陳飛揚一聲,弄的陳飛揚趕緊抬起頭,緊張地對上了他的目光。大概就是現(xiàn)在了吧,蕭敬然不擅長告白,像現(xiàn)在這樣一本正經(jīng)的情況還是第一次,免不了有些緊張,于是他深呼吸了一下,鼓起勇氣準(zhǔn)備把那句早就在心里揉爛了的話告訴給眼前人。“我……”只是才剛說出一個字,就聽那邊遠(yuǎn)遠(yuǎn)傳來一嗓子,“阿——然——”蕭敬然差點沒咬著舌頭,轉(zhuǎn)過頭,就看倪嘯天百無聊賴地靠著車門招呼他,“差不多了吧——”“等一下!”蕭敬然沒好氣地嚷了一句,轉(zhuǎn)回頭深情地望著陳飛揚,繼續(xù)剛才的話。陳飛揚也緊張的直咽口水。“我……”“飛機(jī)要晚了哦——”蕭敬然閉了閉眼睛,攥緊拳頭大聲嚷道,“……那我他媽的坐下一班行不行?!”“你再不過來我就讓人過去綁你了哦!”“你再說話我就不回去了?。 ?/br>蕭敬然絕望了,好不容易鼓起的勇氣和營造好的氣氛被事兒B一攪和,全他媽完了。本來就夠鬧心的了吧?然后陳飛揚還不配合。“快走吧,別誤了飛機(jī)?!?/br>他不想耽誤他們的正事,就這么勸蕭敬然。于是乎,藏在心里的那句話就死活也說不出口了。可是就這么走又覺得不甘心。蕭敬然抿了抿嘴唇,插著褲兜對陳飛揚提議道,“那……留點東西作紀(jì)念吧?”陳飛揚一愣,“作紀(jì)念?”“恩,”蕭敬然點點頭,“你隨便要吧,什么都行,錢也好,物也好,只要你喜歡,想要什么都行……”說著,又往前上了一步,清晰又沉穩(wěn)地對他說道,“人也行?!?/br>陳飛揚胸口一窒,有些不敢相信地望著蕭敬然。怎么樣?只要你喜歡,要人也行。所以怎么樣?眼眶涌起一股灼人的酸痛,陳飛揚一瞬間想起了好多事,在腦海中不住的掙扎著,最后卻還是退怯了。“算了,不用了?!?/br>他抬起頭,很客氣地沖蕭敬然笑笑,就當(dāng)什么都沒聽懂。“然哥給我的已經(jīng)夠多了,我已經(jīng)賺不少了,不用了。”蕭敬然緊緊地注視著他,陳飛揚也不怕,很坦然地迎上了他的目光。兩個人就這么對視了片刻,相處這么久還是有點默契的吧?很多話從來沒都不曾說明白過也可以相處的那么好,所以已經(jīng)到了這個份上,彼此是什么意思,不用多說或許也都能夠明白的吧。還是算了吧。蕭敬然抿緊了嘴唇,艱難地點了點頭。“……我送你回去吧。”陳飛揚依舊擺手拒絕。“不用了,我們不同路。”大路朝天,各走一邊,方向不對,又何必再費那功夫?然后他又提議道,“那塊表……要不我還是給你郵回去吧?”“先放你那兒吧,”蕭敬然不想再聽下去了,只拍拍陳飛揚的肩膀,“我給你的錢不是還剩一個月呢嗎?就先放在你那里吧,有什么事……等我回來再說,好嗎?”說完,也不等陳飛揚同不同意,直接轉(zhuǎn)身走向了遠(yuǎn)處等候的高級轎車。倪嘯天掐了煙,拍著蕭敬然的背,同他一起坐進(jìn)車?yán)铮墒窒玛P(guān)好車門。四散的弟兄們也都上了各自的車,長長的車隊就這樣緩緩使出碼頭區(qū)域,向著機(jī)場高速飛馳而去。只剩下陳飛揚一個人站在原地,眼睜睜地看著那人的背影,然后望著他離去的方向久久邁不開步子。碼頭片刻后便恢復(fù)了往日的喧囂。濕濕涼涼的海風(fēng),帶著腥咸的氣息順著海面陣陣吹過。陳飛揚忽然覺得眼前這一幕很熟悉。很久以前,他也曾站在S市的火車站前,目送心愛的人離去。很久以后的今天,S市的碼頭,他又一次站在原地,目送著自己的心離去。不過還是有區(qū)別的吧,陳飛揚努力彎了彎唇角,上一次他是被留下的,而這一次是他自己選擇留下的,他沒什么好難過的,對不?只是那感覺為什么這么像呢?陳飛揚脫力般的蹲到了地上,捂住了胸口,吐出一口涼氣。為什么會這么疼呢?寬敞的后座上,倪嘯天瞟了瞟蕭敬然,“怎嘛,失戀了?”蕭敬然冷著臉不說話。“別這樣嘛,回去什么樣的找不著。”精致的高腳杯盛著冒著氣泡的香檳,倪嘯天遞給蕭敬然一杯,又?jǐn)堉募绨虬矒嶂?,像是說給蕭敬然聽,又像是說給自己聽,“漂亮的、精神的、條兒好的、干凈的,只要你喜歡,什么樣的搞不到,男人嘛……別把那些東西太當(dāng)回事了。”“別忘了,以后你就是華興的老大了,都結(jié)束了?!?/br>都結(jié)束了?噩夢般的追殺,奇跡般的死里逃生,幾個月的逃亡,還有和那個人形影不離的一整個夏天,就這么結(jié)束了?蕭敬然端著酒杯抿了一口,然后靠著座位閉上了眼睛。大概吧。第39章天降的亡命徒就這么離開了。那一天,陳飛揚獨自走回了家,也不知道怎么想的,從碼頭走到東城的住處,從黃昏走到霓虹閃爍。回到家時,闊別月余的小窩沒了往日的溫馨,撲面而來的氣息也沒有腐敗的味道。陳飛揚站在門口愣了好一會兒,才想起離開那天太匆忙,根本就沒有記得要關(guān)窗。還好這個月沒怎么下雨,要不地板和墻皮都會被泡瞎了。他用了兩天的時間來讓一切恢復(fù)到最初的樣子,那種不曾被人染指過的樣子。第一天,陳飛揚起了個大早,先去交警隊交罰款,把當(dāng)初撇在路邊的座駕給弄出來,然后就是去超市買了兩大袋子的生活用品。家里的衛(wèi)生是最好打掃的,該擦的擦、該洗的洗。只是收拾到某些地方還是難免覺得觸景傷情,沙發(fā)上擺著疊好的被子,洗衣機(jī)里塞著沒來的急洗的衣服,茶幾上的煙灰缸、碗池里泡著的兩副碗筷、還有浴室里擺著的兩支牙刷。整個家里都充滿著另一種不屬于自己的氣息,陳飛揚在默默地收拾著這些“遺物”之余,忽然有些慶幸還好這次自己不是被掃地出門的。垃圾收進(jìn)袋子里,灰塵要好好擦干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