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蛾聽了一耳朵,輕聲問外面的觀世音菩薩:“觀音大士,閻君用了什么本子?”觀音輕咳一聲:“一個啞女成了最低等的下人然后被欺辱了半輩子,本子是天帝陛下寫的,最后應(yīng)該是啞女跟富家少爺在一起,這不是星盤壞了嗎?”“壞了……那最后呢?”緋蛾有些心慌。“最后啞女被買到青樓被欺辱死了?!庇^音大士說完,緊接著念了一段心經(jīng)。緋蛾聽著里面的動靜,有點想換本子……可好像怎么換都是死誒……第37章第三十七回緋蛾還在外面糾結(jié)要不要換本子的事,忽然一本書冊飛來,緋蛾順手一接,入手的一瞬間,喉頭一酸,淚如雨下。“緋蛾仙人?”看戲的北斗星君一轉(zhuǎn)頭就看到緋蛾捏著本書哭,忙過去詢問,“緋蛾仙人你沒事吧?怎么了?”“有、有些……”緋蛾哭到啞聲,喉嚨像塞了塞子一樣發(fā)漲,說不出話來。緋蛾顫抖著手將本子反過來,書名。只看個名字,緋蛾心臟疼到抽搐,緩緩跪坐下來,卻怎么都下不去手翻開第一頁,看看里面寫了什么內(nèi)容。北斗星君平日跟月老玩得好,也知道緋蛾那段完全不能提的情劫,不知道怎么勸,只能默默拍拍緋蛾的肩。情劫區(qū)域里歸淵聽見緋蛾的哽咽聲,不再跟閻君糾纏,直接將人丟了出去。閻君謾罵個不停,正好摔在緋蛾身邊,看見緋蛾對著個話本哭,探頭看去:“哦,?這可是歸淵最出名的本子之一了,后面都從星盤里撤掉了,怎么在這?”聽見閻君的話,歸淵走近緋蛾的腳步一頓,過去也不是不過去也不是。緋蛾狠狠抹去臉上的淚水,啞聲問旁邊的閻君:“什么時候撤掉的?”閻君拍拍衣服站起來,低頭看了他一眼,說:“大概七八千年前吧,沒仔細記,這話本就不應(yīng)該出現(xiàn),緋蛾仙人你不會用過這本子吧?”緋蛾沒有回答,抖著手將話本扣在地上,當場打了個傳送陣離開,實在受不了那個話本在自己的視線了。“誒?怎么走了?”閻君撿起話本,回頭看向歸淵,“歸淵你看看你寫的這些本子,連脾氣那么好的緋蛾仙人都受不了?!?/br>“你比朕好到哪里去嗎?”歸淵說完,一個閃身不見了人影,只有閻君在那罵罵咧咧,還被觀音大士扣下整理被他和歸淵大亂的話本架子。歸淵跑到一重天,在緋蛾的院子外停下,有些不太好意思進去見人。緋蛾在屋子里緩下情緒,又喝了一瓶忘情水才冷靜下來,結(jié)果一出門就看見歸淵站在院子外,要進不進的。“陛下怎么過來了?”緋蛾趕忙上前開門。歸淵跟著緋蛾進了門,坐下后問:“卿家沒事吧?”緋蛾搖搖頭:“沒事,其實也想不起來什么,就是那個感覺揮之不去,太難受了?!?/br>“當時寫的時候沒覺得有什么,等真的放進星盤之后,才發(fā)現(xiàn),每個抽到了這個本子的仙人都成了卿家的樣子,這才從星盤里撤掉了?!睔w淵無奈地跟緋蛾解釋這個本子的事。“那陛下渡過自己的本子嗎?”緋蛾壓著心頭的疼痛,艱難地問了一句。歸淵輕笑:“當然渡過,不過因為是自己寫的,而且歷劫時清醒得快,所以本子對朕而言并沒有太大的約束,自然也不太能體會到仙人們的感受?!?/br>因為感受不到,所以寫的本子越來越極端,后面歸淵漸漸就不寫了,畢竟被三界神佛抗議許多次,寫了也放不進星盤,沒意思。緋蛾摩挲著自己手里的茶杯,試探著問:“那陛下這幾次歷劫能感受到了嗎?”歸淵先是一愣,隨即笑著點頭:“能,做道士的時候,朕能夠感受到難過了?!?/br>“那便也不虧?!?/br>“對了,朕還有一件事想跟卿家說……”歸淵說話間神色有些閃躲。緋蛾笑著應(yīng)道:“陛下請說?!?/br>“那個……其實前幾日卿家挑的那個話本也是朕寫的,那個本子被月老修改過,劇情有些出入,而且兩本都在星盤里。”“……”緋蛾完全不知道該怎么接這話。原本歸淵的話本在三界里就是公認的災(zāi)難,算上沒去的這一個,緋蛾已經(jīng)抽中三個了,這手氣比賭場里的賭徒還不如。人賭徒至少還有輸有贏呢。緋蛾皮笑rou不笑地扯起嘴角:“許、許是臣與陛下有緣……”“那要不換一個?”歸淵對緋蛾選什么話本倒不是很在意。“換誰的都一樣吧?星盤總會讓歷劫的人死,臣這是要集齊世上所有的死法啊?!本p蛾欲哭無淚。歸淵思忖了一會兒,說:“最近佛祖那邊好像填了幾個關(guān)于佛緣的本子,有佛光護體,應(yīng)該不會被星盤影響太大。”緋蛾當即一喜:“那便多謝陛下了?!?/br>“那卿家得空再一起去星盤挑一下本子,朕就先回去修星盤了?!?/br>送走歸淵,緋蛾自己在院子里發(fā)了一會兒呆,忽然想起來,歸淵之前還沒告訴他為什么要將炎烈關(guān)到昆侖臺去呢。那次歸淵轉(zhuǎn)移了話題,緋蛾一個沒留神也忘了。“算了,下次見面再問吧?!本p蛾喃喃自語。三天后緋蛾下了一趟凡間,將自己的紅線和銅鈴埋在深山老林的一棵青梅樹下。緋蛾埋上泥土,再施法鋪上野草:“這次,小生就不信還能被翻出來。”本命紅線系到他人手上最后也不一定會在一起的,畢竟紅線只是紅線,愛不愛是另外一回事,就算會被紅線硬拉到一起,最后也不一定能成為道侶或者夫妻。歸淵將紅線還給緋蛾又將自己的金線系上也是因為這個,紅線并不能代表一切,只是給了他們足夠多的機會。此后又過了一個月,歸淵時常來跟緋蛾商量下一個話本的事,暗搓搓地帶些緋蛾完全拒絕不了的仙草過來換緋蛾去星盤幫他整理話本架子。一個月后,緋蛾再次飛升,在院子里吃下金丹葉,灰藍色的光球飛向星盤。金線閃爍,牽動了歸淵那一邊。歸淵駕輕就熟地暫停一下時間,拿好話本,叫來閻君頂替他修星盤,然后帶著緋蛾一塊進輪回門。——江南深山有隱寺,青燈古佛說皈依。冬日雪寒,掃地僧早上剛打開們,便看見門外幾乎被雪淹沒的襁褓,趕忙蹲下身抱起嬰孩兒。撩開被褥一看,嬰孩兒還活著。老方丈給孩子看了看命格,捋了捋白胡子,說:“便叫歸淵吧,是個有靈根的孩子?!?/br>歸淵入肆第六年,貪玩跑到后山,撿回來一只白色的、會說話的小狐貍,偷偷藏在自己的禪房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