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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眼、不能哭、不能出聲。閉上眼就是一鞭子,哭出聲就是一刀子,發(fā)出聲音就是一腳。有些孩子實在撐不住,他們年紀還小,堅持不下去的自然會一直哭,然后教頭們就開始殺雞儆猴——讓所有出來看著那個一直哭的孩子的下場。這也是緋蛾一直不敢哭的原因,如果你眼睜睜看著同伴在眼前一邊哭一邊被凌遲,你還敢哭嗎?最后那個孩子的rou每個房間放了幾塊,血淋淋的rou就放在那。一開始大家還恐懼那幾塊rou,可第二天rou少了一點;第三天,rou少了一塊;第四天,他們開始為了rou打起來。教頭們在外面看著哈哈大笑,緋蛾坐在角落里,茫然地看著打到鮮血淋漓的孩子,還有外面不知為何發(fā)笑的教頭,一切都太魔幻了。這場饑餓訓練里,只有兩類人能活下來,一種,是緋蛾這樣有這絕對忍耐力的;一種,便是打贏了的。作為死士,必須有強大的忍耐力,所以要忍住饑餓,還有強大的武力,所以要打贏。至此,每間屋子二十個孩子,緋蛾這邊剩下十五個,其中有六個跟緋蛾一樣,不聲不響,宛如啞巴。見夠了光,接下來要接受黑暗。他們還是沒能吃飽飯,每個人半個饅頭,休息一會兒,失去燈光,在黑暗里繼續(xù)關著。即使如此,教頭們依舊聽著他們的聲音,睡著了的全部打醒,次數超過五次就去水牢呆著。緋蛾一直沒見過水牢,但是去了水牢的孩子再也沒有回來過。漸漸的,在他們這群孩子眼里,去水牢,成了一個比訓練更可怕的東西,為了不去水牢,寧可殘殺同伴、討好教頭。像狗一樣,不想死就要用盡辦法討好主人,或者看家護院。撐過了黑暗的孩子,卻再也睡不著,這次,他們留下了十個孩子,每天他們都睜著眼睛,雙眼無神地看著對面。然后呼吸降到最低,這樣,教頭慢慢就聽不出來他們到底是不是睡覺。就算聽出來他們在睡覺,他們睜著眼,教頭一過來他們就能看見,然后立刻動一下證明自己沒睡著。第57章第五十七回再后來,教頭開始控制他們的吃食。在他們饑腸轆轆的時候,放上精美的rou食和涼颼颼的饅頭在他們面前,只能吃饅頭,選錯的就一鞭子下去。對于食物緋蛾并沒有別的年紀稍大一點的孩子那么癡迷,他還沒懂什么是好吃的事務就被送進來了。漸漸的,孩子們開始面無表情,機械地吃著沒有味道的饅頭。畢竟他們還要成長,蔬菜管夠,rou類就不行了,必須要他們去搶,輸了的孩子一天下來都只有饅頭和蔬菜。教頭說,想吃rou,就必須是最強的那個。緋蛾也去搶過,奈何每次都差一點點,有時候是第二,有時候是第三,怎么都搶不到的話后面漸漸就不想搶了。在各自爭搶的情況下,他們長到八歲,要開始學怎么殺人了。反正也不會更差,孩子們麻木地學著,思想也漸漸消失,只會一個命令一個動作。而混在孩子堆里的緋蛾,就這樣被教頭忽視了,沒有發(fā)現他其實不太正常,只是在跟著別的孩子動作。別的孩子干嘛他干嘛,也不上心。這種情況直到有一個孩子搶了他的饅頭——長時間的反復訓練還是對緋蛾產生了一定影響,他開始會跟搶他饅頭的人動手。那是緋蛾殺的第一個人,因為他的饅頭被搶了。教頭很是欣慰,覺得緋蛾是個可造之材,當天還吩咐手下給緋蛾一份rou。后面緋蛾經歷了很多同輩里的挑釁,而他一個都沒懂;發(fā)現緋蛾聽不懂他們說話之后,那些孩子們開始想辦法讓緋蛾動手。用盡了各種辦法,他們終于發(fā)現,只要搶緋蛾饅頭他就會發(fā)瘋。緋蛾不能接受讓人碰到自己,僅僅是因為吃過教訓。他們這些孩子,放在一起,平日里各種競爭,就像在養(yǎng)蠱,不吃別人就要被吃,于是其中一個盯上了緋蛾。那孩子還假惺惺地分自己的饅頭給緋蛾,由此獲得了緋蛾的信任。緋蛾心性宛如孩童,別人說什么都信。在獲得緋蛾信任、能夠坐在緋蛾身邊之后沒幾天,那個孩子捅了緋蛾一刀,準備捅第二刀的時候被緋蛾擰斷了胳膊。至此,他們這個房間還剩八個人,只有緋蛾獨來獨往,誰都不想跟他湊一塊兒,覺得他是個傻子。傻子就算了,憑什么那么厲害呢?滿是惡意的房間,終止在最后的一堂課上——他們之間只能留下一個人。教頭直接就說,你們自己選吧,但是每天必須有兩個人比拼,贏的那個活下來。每個房間里總有一兩個那種好戰(zhàn)分子,這種比賽正合他們的意,反正一天宰一個也不算什么事,還能出去,何樂而不為?不過他們都不約而同地沒有選緋蛾。在這些活下來的孩子眼里,緋蛾是那種瘋起來不要命的,最好留到最后。留在最后的緋蛾,二話不說抹了對方脖子,在教頭站到他身邊夸獎的時候,因為教頭碰了自己的肩膀,也順道一刀宰了。后來就是送到地面上學習。緋蛾完全沒辦法在人多的地方帶著,有人靠近就發(fā)瘋,在死了幾個死士預備役之后,教頭們商量了一下,依舊用之前訓練緋蛾的方法訓練。只不過加上了更多殺人的課程。原先緋蛾在地面下還有幾個同齡一塊呆著,現在只剩自己被關在地下,單獨一個房間,再出來,就是亓歸淵見到的那樣了。黑暗磨滅意志、意識,緋蛾被關了近二十年還能知道自己叫緋蛾,實在太不容易了。故事到這里就結束了,講完之后亓歸淵沉默了許久。“暗一,都記下了嗎?”亓歸淵揉了揉眉心,問暗一。暗一恭敬道:“都記下了,一字不差。”亓歸淵點點頭:“拿好,都給這位教頭試試,怎么說都是自己用過的辦法,一定很想試試吧?”教頭一聽這話頓時慌了神,聲淚俱下:“不、不不——不!大人饒命啊!大人恕罪!”“咦?你也知道這些訓練方式不該放在人身上嗎?我以為你不知道呢?!必翚w淵詫異地看著牢房里的教頭。“這、這都是錢老板吩咐,大人,我們不過是出來討生活的,不能不聽錢老板的命令啊——”教頭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淚。亓歸淵歪歪頭,無辜地說:“可是錢老板說自己什么都不知道哦,他說訓練死士你們教頭是全權負責的,他只看成果。”教頭急忙解釋:“不、不是這樣的!錢老板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