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斯年看到若華手中的腰牌,冷哼了一聲。茂王竟如此急不可耐了么,連私人玉佩都直接交給了若華。怕是因為打聽到若華借住在自己府上,所以才如此急著想要拉攏吧。而且這么明目張膽地把腰牌在宮中給若華,想必就是想讓別人知道他開始沾手禮部了。“他既給你了,你去便是。”斯年雖心有不滿,但也知道,此事若華沒有拒絕的余地。“王爺可有什么需要我做的?”“你護(hù)得自己周全便好?!庇行┦滤鼓觌m一直在等機(jī)會,但他并不想將若華牽扯進(jìn)來。而且不知道為什么,他有一種很不好的預(yù)感。若華聽出斯年不愿多說,倒也沒有繼續(xù)深問。斯年似是也沒有公務(wù)需要交由自己做,自己也不好賴在這不走,于是若華打了個禮:“王爺若是沒有其他吩咐,我便先回府上了?!?/br>“你且等一下?!彼鼓昶鹕?,進(jìn)入側(cè)廳。而后端了一個白瓷碟出來。磁碟上擺著糕點,大約有五六種點心,只是每種各一只。“宮中的小廚房做的,比府上精致些?!彼鼓陮⒌臃诺诫x若華較近的一個桌子上,“你且坐一會,我還有一些公文,處理完一起回府。”斯年說完便又回到正座上,繼續(xù)看著之前的公文。若華倒也不客氣,直接坐了下來,伸手就捏了一塊做成葉狀碧綠色的糕點放進(jìn)嘴里。茶葉的清香和醬料的清甜在口中擴(kuò)散開來,外皮微微有些冰,應(yīng)是在冰庫中微微凍過,然而卻絲毫沒有粗糙質(zhì)感。加了茶粉的糯米薄皮微微粘著唇齒,茶香四溢;而里面的餡料毫無花醬的甜膩之感,清甜可口,一口下去如滑羮般微彈的口感更是若華之前所嘗過的糕點不曾有的。若華幾乎是驚喜地睜大了眼睛,反復(fù)咀嚼,都咽下后還依依不舍地舔了好幾遍嘴唇。若華心里只有一個念頭:真的太好吃了。這個朝代皇宮里的人居然可以天天有這般享受,哪像百年前糕點幾乎都是一個味道,做的樣子也都以素餅為主。就算為了宮中御廚,這天下一定要奪回來。斯年坐在上面看著瑣碎地文書有些頭大,抬頭之間便看到若華興致勃勃地吃著糕點,還毫無顧忌地伸著舌頭在嘴唇上舔來舔去,而后似是有些不平般微微鼓起了嘴。看到少年這般豐富的表情斯年就不由得勾了勾嘴角:果然一大早派人去找以前在宮中照顧自己的阿麼做些精致的糕點是對的。那一盤糕點很快就見了底,還剩了兩塊時,若華伸著手指在碟子上戳來戳去。斯年這時也放下了公文,走下來,看若華幾乎皺在一起的五官和省著的兩塊糕點,覺得有趣,便問道:“怎么,這兩塊不合你心意?”“不是……”若華看斯年處理完公務(wù)了,趕緊問道,“王爺,你有帕子么。”“帕子?”斯年愣了一下,從袖中取出一塊,“你有何用。”若華接過帕子,將其放在手掌展開,然后另一手捏起糕點,小心翼翼地將那兩塊糕點包在帕子里,收好后才和斯年說:“我想帶回府上吃?!?/br>斯年看著若華這一系列動作,先是愣了一下,隨后沒忍住,撫著嘴角輕輕笑了出來:這人,怎么這么有趣。若華看到斯年那張萬年不變的苦大仇深的臉居然笑了,也不由得愣住了。其實似乎……這人笑起來還是很好看的。若華晃過神發(fā)覺自己剛剛的想法,有些羞惱,別扭地微微偏過頭。斯年看到若華扭過頭,以為是自己的笑惹惱了他,于是摸了摸自己的嘴角,然后將手放到若華的頭上拍了兩下,聲音帶著些柔和地說:“走吧,回府了?!?/br>“嗯……”被拍頭的若華硬著脖子,低低應(yīng)了一聲。斯年微微側(cè)頭看著跟在自己身后的人,忽然覺得,這偌大的皇宮和那些不愿提起的回憶,似乎在禮部到宮門的路上,都變得柔軟了起來。作者有話要說: 雖然薄荷前幾天似乎說了日更什么的……然而中秋的時候薄荷要出去浪……所以……咳咳……我盡量這兩天多攢點稿子QWQ☆、兵部轉(zhuǎn)日下朝后,若華摩挲著袖中的玉腰牌,向兵部走去。若華前一世也曾帶兵沙場,那個時候夏元邊境一直動蕩不安,有一年五國聯(lián)合舉兵齊犯夏元。雖是派了幾個有聲望的將軍帶兵迎戰(zhàn),卻都節(jié)節(jié)敗退,朝中人心惶惶。那年,若華也不過16歲。他不顧眾人反對,硬是帶著宮中的精銳軍隊一路快馬西去,他們和敵軍交鋒時,為了突襲制勝,他選擇走了了一段沒有人煙的山路,窄窄的泥路只能每次只能通行一人一馬,身側(cè)就是懸崖石壁。而偏偏那日忽然就下起了大雨,地形本就崎嶇,山石地質(zhì)也較松軟,幾日大雨將前后路都封死了。他們在半山上進(jìn)退不成。大雨一下就是五日,他們的糧食都浸了水,再耗下去只能活活在這荒山上困死。那時若華也曾絕望過,軍中雖無人敢說,但也能猜到自己帶來的這些將士心中的恐懼和不滿。第五日時,已有人陸續(xù)死去,在那看不見前路也無路可退,甚至連只兔子都看不見的荒僻懸崖,好像只剩下那無盡的深淵。他們將死去的將士尸體都不加包裹地直接扔下懸崖,若華站在那里看著,那一張張麻木絕望的臉,還未撒血戰(zhàn)場,竟就在這么一場大雨中默默無聞地失了性命。天無涯,山不盡,煙霧四起召魂去,若華甚至有那么一刻的沖動,想就這么跳下去便結(jié)束了。可若華站在懸崖邊緣,向遠(yuǎn)看去,層層疊疊的山峰在這片土地上蔓延至天邊,那一刻恍惚間若華似是看盡了高山平原湖海城圍,這便是他的夏元,是他的天下。若華劃破了自己的手指,以血為書,在軍旗上寫下夏元二字,然后不顧危險,獨自沖進(jìn)暴雨中,去搬擋住前路的石頭。同行的士兵也為之觸動,紛紛加入。幸運的是,第六日開始放晴,擋路的沙石也清理得差不多了。若華翻身跨上馬,將血寫的旗子掛起,在懸崖側(cè)的山路上馳韁飛奔。身后的一行士兵也都士氣高漲,大呼著:“守住夏元!”紛紛追隨。原本他們的人馬都疲憊不堪,然而就是憑著奇襲的戰(zhàn)術(shù)和那不斷高漲的士氣。那一仗,終是勝了。而若華帶著勝利回到夏元都城時,他騎馬走在正街上,腳下穩(wěn)穩(wěn)踏著的是他的城池。他便知道,這天下,他定會守住。而從那之后,也無人再質(zhì)疑他年幼無法擔(dān)當(dāng)大任。兵部啊……若華走至兵部門前,看著高掛的二字,不由得輕輕嘆了一口氣。“大人,這邊請。”若華剛剛走進(jìn)兵部的門,就看到煜月迎面走來。“王爺。”若華欠身行禮。“大人不必多禮,”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