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蒸個螃蟹有什么稀奇,但是為什么又是螃蟹啊……“小叔,各地推舉的人已陸續(xù)到都城了,你可有什么看法?”齊光往自己碟子里倒了一些香醋。“真正的寒仕為少數(shù),多是些當(dāng)?shù)赜行?quán)勢的富貴鄉(xiāng)紳或其子?!彼鼓晔窒碌娜艘捕喽嗌偕賹@批人有所調(diào)查。“那少部分寒仕即使憑借才學(xué)入了內(nèi)書房,怕是也免不了那些富貴人家的排擠?!饼R光似是隨意地說道。“你可是……”既然齊光主動提起,應(yīng)是有些想法的,斯年剛剛想追問下去,卻被打斷了。既明端著一籠蟹,放在了桌上,齊光笑著說:“小叔,先吃蟹,這涼了就不好吃了?!?/br>斯年按下自己想說的話,看到既明還站在一側(cè),想了想應(yīng)是若華和自己還在齊光不方面開口讓自己的侍衛(wèi)同桌而食,于是便張口說:“既明也一同吃吧?!?/br>“屬下不敢。”既明抱拳行禮。“小叔既然開口了,你就一起吧。今日也沒有外人”齊光招了招手,“自己去搬把椅子來?!?/br>“是。”既明轉(zhuǎn)身拿了把椅子,坐在了斯年的對面。既明拿了一只蟹,利落地剝了起來。而后將蟹rou和蟹黃都放于蟹蓋上,又用銀匙舀了一小勺醋和姜汁淋在上面,推給了齊光。若華瞟了一眼,心里嘆了口氣,上一世他也是這般伸手接食的。倒是覺得這螃蟹美味。這一世真要自己動手,卻只能大眼瞪小眼了。就在若華滿臉猶疑不知如何下手時,眼前卻擺上了一份剝好的螃蟹,而自己那只只扯掉一只蟹腿的被拿走了。若華有些詫異地看了看身側(cè)的斯年,這王爺居然親手給自己剝螃蟹?但斯年臉上倒?jié)M是淡定,依舊是那副嚴(yán)肅的表情,一絲不茍地繼續(xù)翹著蟹殼。“小叔還真是把若華當(dāng)親弟弟寵著?!饼R光自然也看到了,笑著說道。“他手上有傷,不大方便?!彼鼓甑故翘谷坏卣f。“這是怎么弄的?”齊光看了看若華受上那沾著血地纏布。“我……”若華還在為齊光的上一句話有點語塞,怎么就成了當(dāng)?shù)艿軐欀犞傆X得曖昧不清的,臉也微微發(fā)燙。“碟子碎了,劃到的?!彼鼓耆粲腥魺o地瞟了若華一眼。“我……我就是餓了,才去的小廚房……”若華裝作羞赧的樣子,低下頭。“正是身子骨長開的時候,也正常?!饼R光輕笑。“就是貪嘴?!彼鼓暧挚戳巳羧A一眼說道。若華頭低得更低了,看起來似是不大好意思了。但心里確實狠狠地罵了一下斯年,就不能找個好點的借口么,還落井下石,我哪里貪嘴了。“小叔你再說下去,這螃蟹怕是就吃不了了?!饼R光看若華那小孩子帶著點賭氣的樣子倒是稍稍軟下心,終究還是個半大少年啊,“快吃吧。”若華這才抬起頭,拿著小勺,挖著殼中放好的蟹rou小口地吃著。手掌拖著還有些溫?zé)岬男窔?,心里也微微暖了起來。這王爺,許是真的不壞。出身尊貴的王爺,竟愿意劃傷自己只為了幫他掩護(hù),還屈尊給他剝螃蟹。若華自然也知道斯年現(xiàn)在的兩難境地,太子和茂王這次之后怕是都想將斯年拉到自己陣營。再加上自己作為斯年手下的大臣,這次卻給太子挖了個坑,斯年怕是更加難做。若華偷偷看了看身側(cè)的斯年,嘴里蟹rou的甜味蟹黃的鮮美加上香醋混在一起,從舌尖到鼻腔都是令人滿意的味道。于是若華抿了抿嘴,想到,算了算了,就當(dāng)還這個人情了。這次我便幫你一把。蒸籠里的蟹已去了大半,齊光洗了下手,又接過既明遞來的香包握在手中,含著笑說:“小叔,剛剛所談之事,你可有什么想法?”對于各地推舉有貓膩這事,斯年暗中也派人探查過幾番。但地方勢力分散,人數(shù)又眾多,若只是給予警告略作懲處,根本起不到什么作用。但真說要是嚴(yán)懲怕是半個楚平的地方官都要換人。斯年近幾年接管禮部后,也多多少少學(xué)了些文臣做派和那些權(quán)謀之計,可其實骨子里還是策馬揮槍的武將。尤其這改制之事,他懂得其中的進(jìn)退優(yōu)劣,但真要是說出個解決法子,還是有點難。齊光看斯年蹙著眉沒說話,一旁的若華還時不時地偷瞟。心里了然了一些。“我倒有個法子?!饼R光這么說著,卻看向了若華。“這個事情我也考慮了許久,一直沒有適當(dāng)?shù)臅r機。這次改制,或許可以一用。既然推舉受賄成風(fēng),那不如讓寒仕自己的憑借真才實學(xué)?!?/br>“你是指統(tǒng)一考核?”斯年想了一下說道。“簡單些說就是在各地方設(shè)立考院,先由地方進(jìn)行考核,層層選拔,最后由父皇殿試,選出內(nèi)書房人選?!?/br>“此事牽扯甚廣?!彼鼓昝靼R光所說的意思,但單說設(shè)立考院,這本就不是一朝一夕可以完成的事,而這一整套程序真正推行下去怕也是困難重重。“所以,才要盡早著手?!饼R光輕笑,“且若是此事推行下去,以后不但是內(nèi)書房,或許寒仕真的可立于朝堂。這朝局,也該清明了?!?/br>寒仕入朝堂……這絕對會觸及現(xiàn)在各個世襲官位的利益。哪怕是由齊光親自管理的吏部戶部怕是都不同意,更不要說煜月那邊的人了。此事一提,必然大亂。“改制剛剛開始,朝中許多人本就心存疑慮,若此時提出這件事,你的處境怕是更艱難?!彼鼓臧櫭?。齊光笑而不語,只是一雙眼睛看著若華。若華被盯得也是有些頭大,科考的事情他也曾想過,但那是建立在夏元官制世襲還沒完全成型的時候,朝中大臣的權(quán)力還沒有宦官大,加上那陣整個夏元就他說了算,皇子都沒有更不存在黨爭一說。現(xiàn)在齊光的處境可不同,光是一個茂王就有分庭抗禮之態(tài),既不能得罪朝中大臣還得顧忌著那個最上面的皇帝。科舉之事,哪有那么順當(dāng)。但既然今日來了,這頓螃蟹也吃了。自己什么都不說,也不大可能。于是若華在心里嘆了口氣,表面上裝作有些猶豫地說:“朝中可有哪位大臣也參與了拉攏行賄內(nèi)書房選人的么?”“自然有。”齊光靠了靠椅背,兩手交叉而坐。“這次殿試之前,讓收了好處的舉人犯點事兒,最好能牽扯幾位大臣進(jìn)去。先不提科考之事,但要對舉人的人品有所要求。所以先推行一些范本,以范本為鑒考量舉人。再輔以學(xué)術(shù)論本等,非賢不用,非才不用。再選一些符合標(biāo)準(zhǔn)的賢德之人親自講學(xué)?!?/br>“然后呢?”齊光有些興致的瞇了瞇眼睛。“然后就只能等了……”若華摸了摸手掌上的纏布,這事他也沒把握,畢竟楚平民間現(xiàn)在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