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坐回自己的位置,白胖如藕節(jié)的雙臂搭在扶手上,這個辦公場景才終于找回了原本的契合感。“帶來了?!?/br>祁寄上前,把厚厚一本作品集遞了過去。“來,坐吧?!?/br>吳總監(jiān)給祁寄讓了個一旁的沙發(fā)位置。陳子璇說的沒錯,吳總監(jiān)性格的確很好,人一直笑瞇瞇的,說話也很和善,她一面翻看著作品集,一面和祁寄簡單聊了聊。祁寄本科主修軟件工程,視覺設(shè)計是他自學(xué)的。雖說是業(yè)余愛好,但他整理成集的設(shè)計作品已經(jīng)湊夠了三大本,除了練手作,里面相當(dāng)一部分都是商用作品。吳總監(jiān)顯然對祁寄的水平很是滿意。翻完作品集,她又問了些技能和理念方面的問題,相當(dāng)于是一場小型面試。聊完,她當(dāng)場拍了板。“這些天我們接了個新項目,缺人手,可能會把你調(diào)過來,我會和人事那邊商量,這樣,你先回去等我消息吧,好嗎?三天之內(nèi)差不多可以定下了?!?/br>實習(xí)生還沒有辦入職,開口要人也簡單。祁寄雙手接過遞回來的作品集:“好的,謝謝吳總監(jiān)。”從辦公室離開,祁寄看了眼時間。三.點四十。還不到一個小時。走廊里沒什么人,祁寄重新走到了拐角那個半開的窗邊。臨近深秋,室外起了風(fēng),灰白色的天空仿若摻進(jìn)了化不開的濃霧,從窗口俯望,高樓叢立,車流不息,滿目黑灰更加沉郁。風(fēng)從窗戶灌進(jìn)來,拂過冷汗已干的皮膚,帶來一陣令人戰(zhàn)栗的寒意。祁寄握緊了窗欄,冰冷的金屬邊框在他掌心硌出鮮明的紅印。那個被稱作裴總的男人……讓他感覺自己第一次在公司里被戳穿了偽裝,從破口長出茂盛的不安。臨近四點,祁寄走回運營部的辦公室,一進(jìn)去,就發(fā)現(xiàn)同事們恰好在準(zhǔn)備點下午茶。云圖的福利待遇很好,每月有餐補,茶點消費也全免。下完單后不久,送餐電話就打了進(jìn)來。“哎好,我現(xiàn)在就下去?!?/br>外送員不能隨便進(jìn)公司,東西需要持證的員工自己去大廳拿。今天這差事恰好輪到祁寄,他拿了件外套正想下去,卻被鄰桌的同事叫住了。“等等小祁,我和你一起吧?!?/br>祁寄問:“林哥下去有事?”“不是,”林哥哈哈一笑,“我怕你一個人拎不動?!?/br>一旁聽見動靜的同事們也說:“對啊小祁,好沉一箱子呢?!?/br>祁寄這細(xì)胳膊細(xì)腿.兒的,怎么看都禁不住。祁寄欲言又止,最后還是道了聲謝,和林哥一起把裝滿了飲品和甜點的餐箱抬了上來。大家點的東西被依次分發(fā)下去,每個人的餐點都對應(yīng)無誤。沒等開口確認(rèn)就被遞來東西的對桌同事大為驚嘆:“小祁寄怎么知道我點了什么?說,你是不是偷偷喜歡我,悄悄注意我?”對桌平日抓馬風(fēng)夸張慣了,還越過隔板伸長了手臂,想去圈祁寄的脖子。眼看他的手就要碰到自己,祁寄提著剩下的兩份蛋糕,手指不自覺緊了一下。“瞎扯什么呢,”旁邊橫出一只手,在對桌后腦一拍,打斷了他的熱情擁抱?!澳切∑畹迷谠鄄块T喜歡個遍?!?/br>教育完對桌,林哥轉(zhuǎn)頭問祁寄:“還用幫忙嗎?”“謝謝林哥,馬上分完了,這是你的。”祁寄把東西遞過去,動作間已經(jīng)看不出剛剛的僵硬。東西分完,祁寄最后從餐箱里拿出了自己點的草莓奶霜和草莓戚風(fēng)卷。他有些貧血,平時會盡量多吃一點甜的。不過也是因為有公司報銷,祁寄自己并不會買這些。他下樓把餐箱還給外送員,再上來時,屋里已經(jīng)聊開了,各處充斥著甜點的濃郁香氣。幾位女生正聚在一起聊天,其中一個抱怨:“我跟你們說我男朋友那人真是,說要給我買花放在辦公室擺著,結(jié)果上次買了一把素得不行的茉.莉,被我說了一頓。這次倒好,買了一把純色的粉玫瑰,人家花店給配的滿天星他硬說不要,還把綠葉都給剪了,就這么光禿禿一把玫瑰送過來,說什么全是花就不素了……我真是服了他了!”那女生面前擺著一個花瓶,里面插了一把盛開的粉玫瑰,顏色鮮妍,光禿禿的花莖卻顯得格外突兀。女生自己都?xì)庑α耍骸澳阏f說這能好看嗎?”圍著的同事們?nèi)炭〔唤?,有人出言安慰:“能送花已?jīng)很貼心了,直男嘛,說不定人真的覺得這樣好看呢,也不能怪他?!?/br>女生搖頭:“我覺得這鍋直男背不了?!?/br>恰巧祁寄路過,女生直接叫住了他:“小祁,你看這花,你覺得好看嗎?”祁寄聞聲看了一眼:“這玫瑰開得挺好呀,就是好像有點……禿?”幾個人笑出聲,女生一臉“我就說吧”的樣子,對著那束粉玫瑰憋氣。祁寄想了想,走過去拿起花瓶看了一眼,問:“魏姐,你上次那瓶茉.莉還在嗎?”女生:“在裝玫瑰的袋子里,我剛打算扔了來著,怎么了?”祁寄問:“能借我用用嗎?”女生把那兜茉.莉拿了過來,祁寄打開袋子一看,果然,葉子都還是綠的,好幾枝上面還帶著花.苞。茉.莉生命力強,只要有水就能活很久。祁寄簡單挑了一下,把明顯枯掉的幾支揀出去,又把開敗的花瓣摘掉。隨后,他打散了剩下的茉.莉和粉玫瑰,拿來剪刀修過枝,把花重新扎成了一束。日常插花說難不難,說簡單也很容易踩雷區(qū)。像這種兩種純色的組合,更容易顯得古板。祁寄動作并不復(fù)雜,花束很快成了形,看起來卻是長短錯落,疏密有致,碧綠葉片襯著嬌.嫩玫瑰,間或點綴些純白茉.莉,和剛剛光禿禿的玫瑰相比,愈發(fā)賞心悅目。把花束遞回去時,女生差點不認(rèn)得自己的花。“天哪,小祁,要不是看見你插花,我都要以為這是照著粉玫瑰新買的一束了!”其他同事也不失意外:“小祁學(xué)過插花?”“沒有,”祁寄摸了摸鼻尖,看起來被夸得有些不好意思,“其實就是簡單的色彩搭配,不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