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過世對裴總的打擊的確很大。祁寄想。他的視線又落在了那張合照上。“基于這些信息,我們才猜測二少有PTSD的可能?!壁w明臻道,“不過這個尚未確定,除了失眠,他目前也沒有表現(xiàn)出太多典型癥狀。”祁寄回神,目光從照片上挪開。他問:“那這個要怎么診斷?”“需要更精細的測量和檢查,心理和身體兩個方面?!壁w醫(yī)生解釋,“不過二少之前的身體檢查也沒有什么明顯表現(xiàn),可能就需要通過心理測量量表來完成了?!?/br>祁寄問:“是剛才黎醫(yī)生拿走的那個量表嗎?”趙明臻卻搖頭:“不,那是另一個量表。有關PTSD的測試,我們還在考慮。”他猶豫了一下:“因為二少在這方面……配合度一直不高,所以我才會提前來找你,問他失眠時的表現(xiàn)。”祁寄疑惑:“不配合?”“嗯。之前的治療也是如此。二少的警惕心和防備意識一直很重?!?/br>和祁寄一樣——這句話趙明臻沒有說出口。祁寄并不清楚自己也被這么評價了,他只點了點頭。好像的確如此。要不然他也不會站在這里。最開始兩人簽兼職合同時,裴俞聲就說過自己不想讓別人知道失眠的事,連請個護工都要找同樣有秘密的祁寄。“再加上二少經(jīng)歷過特種部隊的專業(yè)訓練,意志相當強悍,很難被突破防線。如果他不配合,我們很難得到真正的病癥信息?!壁w明臻道。所以他們才一直進展緩慢,要這樣定期多次地來為裴俞聲做檢查。祁寄問:“那現(xiàn)在該怎么辦?”“我們還在盡力尋找各方資料,不過這件事只能通過他的親友進行,不能驚動二少,以免誘發(fā)他更重的戒備心?!?/br>趙明臻道。“另外,我們也已經(jīng)開始著手聯(lián)系B城的醫(yī)生,尋找二少之前針對失眠的診療記錄,等信息全一些再做打算?!?/br>祁寄遲疑了一下:“那,如果有什么重點的話,可以通知我一下嗎?”“我擔心……會不小心觸犯裴總的忌諱?!?/br>“當然可以。很多東西我們也需要通過小祁你來了解,保持雙方信息互通是最好的選擇?!壁w明臻拍了拍祁寄的肩膀。“而且日常陪伴所能給予的安全感也是藥物無法提供的,你也在用最溫和的方法治愈他。”他認真道:“辛苦你照看二少,小祁?!?/br>“好?!逼罴纳陨苑畔滦膩?,“沒事的,不辛苦。”趙醫(yī)生的話讓他想起了之前許阿姨的說法。那時許云池也說,辛苦他照顧裴俞聲。他們都這么告訴祁寄,祁寄自己卻有些猶豫。資料攤開放在桌面上。夾著合照的那一頁已經(jīng)被翻過去,卻還能透過雪白的紙張看見神色的輪廓。祁寄忍不住想。聽到裴總過去這么悲傷的經(jīng)歷,自己居然還會分神去在意對方同伴的照片。他真的還適合這個工作嗎?*半個小時左右,黎辛杰下樓,醫(yī)療團隊開始整理各種數(shù)據(jù),為了不礙事,祁寄就先退了出去。裴俞聲在書房,祁寄慣用的平板也在那。這個時間點,兩人本該一同在書房,走到門前,祁寄卻停了下來。他不知道自己該不該進去。祁寄心中充滿了嘈亂的陌生情緒,腦內像有一整個菜市場的動靜在擴音。他一向的本能都是警惕、戒備、拉開距離,此時理智已經(jīng)下達了離開的命令,身體卻被本能拖在了原地。祁寄怔怔地望著屋門上的花紋。直到那花紋變成了衣服上的暗紋。祁寄猛然回神,才發(fā)覺房門已經(jīng)被從內拉開。“怎么不進來?”男人聲線低沉,垂眼看他。耳根的刺痛跳了一下,祁寄也垂著眼睛,低聲道:“我擔心會打擾?!?/br>“不打擾。”裴俞色居然還認真回答了這個問題。他側身讓人進來,動作自然到令人無法拒絕。饒是還沒做好心理準備,祁寄也只能先走進了書房。“平板和筆在最上面一層柜子里充電。”裴俞聲關上房門,問,“需要幫忙嗎?”筆只能連在平板上充電,插上之后長度過長,放不進抽屜,只能放在柜子里。柜子最上層有點高,裴俞聲擔心祁寄夠不到。祁寄怎么好意思拿這種事勞煩裴俞聲,忙搖頭:“我自己來?!?/br>裴俞聲也沒說什么,回身朝辦公桌旁走去。見他轉身,祁寄才悄悄松了口氣。和人共處一室,他的心緒反而更加混亂。深知男人對視線的敏銳,祁寄也不敢多看對方,只能自己胡亂揣摩。他心不在焉地走到柜櫥旁,伸手去夠筆。這個高度對祁寄來說有些吃力,伸手還要踮腳。柜子最上層比較空,但也放了其他東西。祁寄摸索了一下,才摸到了平板。他伸手想把平板拿下來,卻忘了平板上還插著筆,筆掃到旁邊,一不小心就把柜子里面的什么東西帶了下來。一個黑影從最高層柜子邊摔下來,直接砸向下方的人。祁寄身體本能反應,伸手想去接時,卻只碰到了一個偏熱的溫度。眼前光線倏然暗下來,祁寄一愣,才后知后覺地反應過來。是裴俞聲。男人接住那東西,皺眉看過來:“怎么這么不小心?”他的聲音里罕見地染了些怒氣,祁寄正要道歉,視線不自覺瞥到男人手里的東西,卻突然愣了一下。剛剛沒來得及細看,現(xiàn)下這東西被人牢牢握在掌中,祁寄才看清它的本貌。那是一個四方的玻璃盒,又或者是水晶做的,邊棱分明,泛著剔透的光。而在裝裱精致的方盒中央,柔軟的天鵝絨上,正躺著一枚金屬胸針。和晶瑩透亮的方盒相比,胸針略顯陳舊,似是有些年月。但胸針表面并未褪色,看得出被保存得極為精心。那胸針款式簡潔,菱形底牌上并無其他花紋,只寫著一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