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165
的場?!辟R修失笑,“后來回部隊,有次炊事班出去訓(xùn)練,我們幾個留守的沒飯吃,我就跟他們打了包票,說我來,我做的飯每次都被吃得干干凈凈?!?/br>祁寄點頭,表示沒錯。裴俞聲看著他的后腦,目光微暗。男孩上半身大幅度向右,若不是座位擋著,簡直要整個人背對他面朝賀修了。賀修還在說:“結(jié)果那鍋炒飯沒一個人樂意動,最后他們啃的黃瓜,我一個人吃了一天半才吃完。”祁寄:“……”有那么夸張嗎?不過他的確不挑嘴,因為廚藝這方面基本誰都比他強。“從那之后,我們就相看兩厭,他們不想吃,我也不想做,最后一拍即合,我再也沒碰過鍋。”賀修摸了摸下巴,“這么論起來,祁祁還是少有幾個吃過我做的飯的人?!?/br>祁寄想了想,道:“我很榮幸?!?/br>“得了得了?!辟R修擺手,“再聽你夸一句,我現(xiàn)在就想進(jìn)人廚房做飯了?!?/br>他敲了敲桌子:“正事還沒說呢,當(dāng)初你怎么突然沒有音訊了?”祁寄筷子一頓,停了停才道:“我……當(dāng)初大學(xué)剛開學(xué)有些忙,后來再寄信,就都被退了回來?!?/br>賀修皺眉:“你寄去了哪兒?”祁寄道:“就是返聘后的地址,蘭城軍區(qū)?!?/br>“我后來被調(diào)到了B城軍區(qū),”算算調(diào)動時間,正好是三年多前祁寄大一的時候。賀修問,“不是給了你新地址嗎?”祁寄一愣:“新地址?”“就是你高考完來找過我之后的那封……”賀修說著說著,突然意識到什么,“你沒收到?我寄到了你家里。那時候你們已經(jīng)搬走了?”賀修在特種部隊服役,假期相當(dāng)有限。那年祁寄高考完還沒開始報志愿時,曾去蘭城軍區(qū)找過他一次,兩人一起在周邊玩過一圈。雖說小孩過來的路遠(yuǎn)了些,但也沒辦法。畢竟休假只有三天,若是賀修區(qū)找祁寄,估計有兩天都要花在路上。祁寄離開后不久,賀修就被調(diào)到了B城軍區(qū)。這里離祁寄的老家L省更近,但因為封閉訓(xùn)練的緣故,賀修足足過了三個月才被放出來,得以給祁寄寫信,告訴他新地址。可這封信石沉大海,再也沒收到回復(fù)。賀修想著祁寄可能去外地上學(xué),便又寄信去了之前祁寄提過可能會報考的F大,甚至于他這個分?jǐn)?shù)段可能會報考的P大、T大。但他并不清楚祁寄的具體院系,許是因為沒有標(biāo)注,這些信同樣沒有收到回音。一年后,賀修實在忍不住,趁著休假去了一趟L省。當(dāng)他回到熟悉的小城時,看到的卻是拔地而起的新樓,當(dāng)年的平房小院已經(jīng)無影無蹤。賀修再和人打聽,只知道這家人在當(dāng)?shù)佤[了些不愉快,舉家搬去了外地。他也曾去找過祁寄的姑姑,但對方一看到他身上的軍裝就砰地一聲甩上了門,拒不肯和他見面,甚至還惡語相向,威脅他趕緊離開。賀修最后也沒能得到祁寄的消息,只能將希望寄托在小孩主動同他聯(lián)系。這一等就又是兩年多。祁寄聽完,也愣了愣:“寄到家里?”賀修:“對,而且沒有退信。應(yīng)當(dāng)是寄到了?!?/br>不然他也不會一直抱有希望。祁寄卻搖頭:“我沒有收到。”“可能……是我姑姑他們收到了吧。”他勉強笑了笑,“我們之后沒怎么聯(lián)系,所以我也不知道這件事。倒是我寄去蘭城軍區(qū)的幾封信,都被退了回來。”算一算,賀修被調(diào)離的時間,也恰好是祁寄父母被騙,和老家親戚斷掉關(guān)系的時候。提起這個,祁寄的精神顯然不太好。巨額債務(wù)和父母離世永遠(yuǎn)是他肩上的兩座大山,加上當(dāng)時給唯一可以當(dāng)做寄托的賀修寄的信被退了回來,即使是現(xiàn)在,他也很難不在意。但他還沒有告訴過對方自己父母離世的消息,雖是繞不過的話題,可無論再怎么斟酌,也仍是心頭一刀。祁寄唇.瓣開合幾次,都沒能組織好合適的言辭。他猶在糾結(jié),卻見面前碗盤中突然被放了一只膏黃飽滿的蟹殼。他微怔:“裴、裴先生?”裴俞聲剛把蟹八件放下,見他終于把視線挪過來,才抬眼淡淡道:“就算不喜歡我,也不用每次叫我呸呸吧?”今晚都已經(jīng)兩次了。祁寄耳朵“唰”地一下紅了。“沒、沒有……抱歉?!彼琶Φ狼?,“我不是故意的……”作者有話要說: 等下還有一更,應(yīng)該在兩點左右。前些天更新不夠的補償,鞠躬。下章更新前的2分留言有紅包。因為兩章更新時間比較近,2分評論都會有,也算給追更的姑娘一點感謝。特別感謝【彤笙】姑娘的長評,拜謝,梳理了非常多的線索,很清晰,謝謝你的心意。等我三更寫完后再仔細(xì)回復(fù),謝謝你。,057裴俞聲心結(jié)未解,方才開口的語氣就相當(dāng)微妙。但他到底不舍得看對方多慌張,見轉(zhuǎn)移注意力的目的已經(jīng)達(dá)到,便道:“開個玩笑,別在意?!?/br>他點了點剝好的蟹黃:“嘗嘗這個,涼了就不好吃了?!?/br>一旁同樣在剝蟹的經(jīng)緯看見,不由驚訝:“裴隊剝得好快,是經(jīng)常吃嗎?”不常吃,只是怨氣重,才剝得狠。雖是這么想著,裴俞聲開口卻只應(yīng)了個單音:“嗯?!?/br>他轉(zhuǎn)移的話題,祁寄可能不懂,賀修卻不會。見狀,賀修也順勢聊起了這場蟹宴,連同陽澄湖、洪湖一起,都數(shù)出不少典故。祁寄也果然沒有再想起父母的事。不過今晚的主角還是意外重逢的兩人,沒多久,話題就又回到了舊事上。“現(xiàn)在想,我和祁祁也是緣分。”賀修感慨,他問,“你還記不記得我們第一次的見面?那時候你好像才……五六歲?”祁寄點頭。六歲,二年級。“我記得還是大半夜,我剛回來,就看到墻頭有黑影,一開始還以為是小毛賊,”賀修失笑,“沒想到是個小不點。”裴俞聲皺眉:“……墻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