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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句問“那張副總也會來吃嗎”的準(zhǔn)備。裴俞聲卻沒有問,而是轉(zhuǎn)頭看了眼自己的餐盤。大概是對總裁的特別優(yōu)待,裴俞聲面前每個餐碟都堆得冒尖尖,量大質(zhì)優(yōu),種類也多,午餐單人份是兩素一葷,裴俞聲卻點了四五個葷菜,大大小小的餐碟擺在一起,托盤都差點裝不下。“我好像點得有點多,”裴俞聲看向陳子璇,問,“陳小姐喜歡吃甜的嗎?這份糯米紅棗分你?”陳子璇冷汗都下來了。什么情況,和自家老板不對付的頂頭上司分她棗吃。這是在暗示她早點滾蛋嗎?陳子璇已經(jīng)開始人生走馬燈,眼前浮現(xiàn)出張副總那張嚴肅的臉。不過還沒等她回答,裴俞聲又接了一句:“哦對,女孩子是不是不太敢吃這個,怕胖。”他回身,動作極自然地把裝滿糯米紅棗的餐碟轉(zhuǎn)手給了正坐在自己對面的祁寄。“分你可以嗎?我還沒動過。”冷不丁被問,一直在盡力減少自己存在感的祁寄動作一頓。他筷子正夾著最后一顆裹了糯米的紅棗,餐碟已經(jīng)見了底,說不喜歡吃都沒底氣。“……”祁寄放下筷子,垂著眼輕聲道,“謝謝裴總?!?/br>裴俞聲很低地笑了一聲。笑意終于入了眼底。“不客氣?!?/br>沒一會兒工夫,祁寄就被裴俞聲用各種理由塞了一堆菜,糯米紅棗、菠菜豬肝、紅腰豆豬尾、番茄牛腩、紅糖桂花糯米藕……都是補血佳品,豐盛至極。三人份的午餐,裴俞聲差不多給祁寄塞了兩份半。但動作不耽誤交談,他的話基本都是和陳子璇聊的,連和李安北也聊了幾句。唯獨祁寄因為昨晚的事一直在埋頭苦吃。倒是真的把裴俞聲給的東西基本吃完了。裴俞聲自己也吃了一部分,不多。等祁寄的動筷頻率終于慢下來,捧著碗像貓咪舔牛奶一樣小口喝完了湯,又吃掉了一盤作為餐后甜點的華夫餅,他才收起大大小小的空餐碟,起身離開。餐廳里已經(jīng)陸續(xù)散了不少人,但顯然,比人群散開速度更快的是傳言。雖然在場當(dāng)事人是陳子璇,但這傳聞?wù)嬲闹鹘菂s是裴俞聲和張甫,陳子璇只是躺槍,同桌一直沒說話的祁寄在傳聞里更是沒有一點存在感。不過吃完這頓飯,陳子璇就直接去盥洗室補了足有十分鐘的妝。這頓飯吃得比出差一周都累。下午,傳聞鬧得滿城風(fēng)雨,真正的當(dāng)事人卻穩(wěn)坐辦公室,還收了一份報告。報告的內(nèi)容很雜,裴俞聲翻開其中一頁,上面寫著:下午茶點單記錄整理。下面是密密麻麻一整面:6月17日:草莓慕斯6月18日:草莓果干…………7月26日:草莓星冰樂7月28日:草莓椰奶布丁…………9月3日:芝芝莓莓9月6日:草莓奶霜,草莓戚風(fēng)卷…………指節(jié)輕敲著光滑的實木桌面,裴俞聲看著整頁寫滿了草莓的報告,挑了挑眉。桌上手機恰在此時振了起來。掃了眼屏幕上的號碼,裴俞聲按下接通。“喂,俞聲?”電話那邊的聲音溫和柔雅,帶著幾分明顯的欣悅和好奇。“我聽阿姨說,你今早回家里拿了不少點心?你最近想吃甜點了嗎,怎么不和我說?我就在二樓,你也沒有上來?!?/br>“媽,”裴俞聲叫了一聲,“啟林說你在開會,而且阿姨也幫我找了不少,就沒打擾你。”“就是例行的周會,哪有什么打擾不打擾的?!迸醡ama嗔道,“啟林他們帶回來的甜點還有好多,你怎么還把舅舅家花匠從香港回來準(zhǔn)備帶給家里小孩子的蛋卷和曲奇也拿走了。我讓啟杉幫忙再帶一份補給花匠,啟杉還跟我抱怨,他剛買了新跑車不舍得開,開著舊車去德成買東西,堵在半路不說,還差點被記者拍到發(fā)上蘋果報頭條,寫成破產(chǎn)窮到只能開破車買蛋卷?!?/br>裴俞聲失笑:“回頭我給他新車配一套新引擎,當(dāng)辛苦費?!?/br>許啟林從歐洲帶回來的甜點確實不錯,但是價格太高,扎眼,拿兩三盒還好,若是多了,就算是總監(jiān)級別也不好就這么大喇喇地分給員工嘗。“那你自己和啟杉說,他肯定開心?!迸醡ama道,“啟杉這兩天就從香港過來,你想吃什么也可以讓他帶。還有你陳叔,他們上個月剛出海,現(xiàn)在就在歐洲,那邊巧克力和餅干類點心比較多,你想要什么可以先空運過來嘗一嘗,覺得喜歡什么就讓他們多買一些用集裝箱打包,海上運回來也方便?!?/br>“S市的點心也有很多呀,你用內(nèi)線按1,他們都能直接給你安排。”她一條一條數(shù)著,恨不能一股腦把所有東西全塞進兒子懷里。畢竟這可是裴俞聲這么長時間以來,第一次明確表現(xiàn)出對某種事物的需求傾向。哪怕只是幾盒點心,也比他之前那樣,對什么都不感興趣好太多。裴俞聲不是不懂裴mama.的心思,若是以前,他也會順著母親的話答應(yīng)下來,卻并無興趣去管那些隨之而來的堆積成山的贈予。可這次不一樣。他回想起那個男孩小口小口咬華夫餅的專注,想那舔掉唇角糖漬時若隱若現(xiàn)的柔嫩粉.舌,還有他從未見過的卻足以想象出的,男孩一顆一顆吃草莓的饜足模樣。這次,連一顆最普通的巧克力都能讓他充滿興趣。“好。”裴俞聲低低應(yīng)了一聲,趕在裴mama叮囑之前道,“那我直接和啟杉陳叔他們聯(lián)系。”“好的好的!”聽他難得主動,裴mama.的開心簡直已經(jīng)從電話那邊滿溢了過來。又聊了幾句,他們才掛斷。裴俞聲微一沉吟,目光落在桌面上的小葉紫檀木筆筒旁。那里正靜靜躺著一張折好的糖紙,紅底黑點的草莓折紙惟妙惟肖。他又撥通了一個號碼。“喂,老林,是我,裴俞聲?!?/br>“你前兩天提過的那幾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