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護(hù)士從門里給我遞了一張紙進(jìn)來,我以為是結(jié)算清單,接過來才知道不是。我一時沒沒看懂,抬頭詢問地望向小護(hù)士。她微微紅著臉:“是我整理的時候從顧先生枕頭底下發(fā)現(xiàn)的,他還沒有簽名,我本來想交給醫(yī)生,可你既然來了,那還是交給你比較好?!?/br>“遺體捐獻(xiàn)協(xié)議書?”我照著那張紙念了一遍,心里還是覺得不真實,又問她,“你確定是顧傾書的?”“是他的不會錯。我今天值班,就只有他這個病房需要整理。寧先生,您不是顧先生的表哥嗎,如果有機(jī)會您可以跟他溝通溝通,他還那么年輕……”護(hù)士說的對,顧傾書還那么年輕,身體盡管說不上健壯,但也還不到要死要活的地步。我不知道他是出于什么樣的考慮,才會產(chǎn)生遺體捐獻(xiàn)的念頭。我拿著那張紙從頭到尾看了又看,就連護(hù)士什么時候走開也沒有察覺,等我回過神來時,我竟已經(jīng)靠在沙發(fā)里渾渾噩噩睡了一覺。我又做了那個夢,卻火光沖天里,被額頭上的刺骨冰冷激得驚醒過來。第41章第四十一章我皺了皺眉,卻沒有立即睜開眼睛,而是不耐煩地抬手,將搭在額頭上的濕毛巾扯下來,恨恨地拽進(jìn)手里。我沒有生病,更沒有發(fā)燒,只是因為做噩夢才出了不少汗,臉上已經(jīng)被好心擦試過,所以尚且清爽,背后跟沙發(fā)緊貼的部分襯衣卻早被汗水打濕,黏糊糊的令人難受。更令人煩躁的,卻是如影隨形無處不在的爛好人。我不知道蘇錦溪是怎么知道我在這,更想不明白他為什么明知道我對他的排斥,卻依然這樣三番兩次對我刻意示好,而不管我喜歡不喜歡。驀地張開眼睛,果不其然對上他正定定落在我臉上的目光。他的目光那樣專注,又那樣沉重,以至于剛一對上的那一瞬間,我?guī)缀跻詾槲以谒劾锟吹剿谋瘋?,然而下一秒,他卻朝我露出一個堪稱驚喜的笑來。“……你醒了……對不起,我吵到你……”我充耳不聞,坐直身體,隨意抖了抖皺巴巴的衣服,冷淡地問他:“你怎么在這?”“……我來看你……”我打斷他:“你應(yīng)該回你自己的病房好好躺著。”而不是像現(xiàn)在這樣,整個人毫無生氣地掛在輪椅上,像個破敗不堪的麻布袋子。漠然地看著他,被他臉上一閃而過的難過弄得更加心煩氣躁,我生硬地撇開眼,從沙發(fā)上起身,卻聽到隔音很好的門外隱約傳來爭執(zhí)聲,偶爾夾雜幾句“蘇錦溪”之類的字眼。我冷眼看著他:“外面那些是記者?”蘇錦溪虛弱地?fù)u搖頭:“……不知道……”“你來的時候沒看到?”我深吸了口氣,無奈地放緩語氣,“唐聞秋費(fèi)勁巴拉把你藏起來,就怕大明星你會被人打擾,可你自己不在意,現(xiàn)在怎么辦?”他弱弱地道:“……不管他們?!?/br>對著這么個泥菩薩,我真是吹口氣都要小心再小心,這時候反被他氣笑了:“不管他們?那要不要干脆把門打開,讓他們進(jìn)來給大明星拍拍照?明天的頭條……”“寧遠(yuǎn),”蘇錦溪仰靠著輪椅上,胸口因為用力而微弱起伏著,他看起來像是在生氣,卻還是忍耐地笑著,“你坐下,我有話跟你說……”我沒想到蘇錦溪也有生氣的時候,不由一怔,接著又冷下臉:“你想說什么?如果是還是飯店的事,那我現(xiàn)在就告訴你我的決定,我不會簽字。你省省力氣吧,要么干脆找別人?!?/br>“……不說飯店……你坐下來,我慢慢跟你說……”蘇錦溪忍耐地擺了一下手,等我坐下來,低弱地咳了兩聲,問我,“……那件事,我知道了……四年前,不,應(yīng)該是五年前,給我配型的人是你,對不對?”我被問得一愣,不明白他這話問的是什么意思。我以為他早知道了,所以才會做出一塊錢轉(zhuǎn)讓飯店這種事,可不就是為了補(bǔ)償我??墒锹犓麆偛胚@意思,他分明是剛剛才知道,如果真是這樣,那他之前做的那些又怎么解釋?我想不透,煩躁地看著他:“我不懂你在說什么?!?/br>“……五年前,我差點死掉,后來做了移植才活下來……”蘇錦溪說著頓了一下,垂著眼,艱難呼吸了一陣,慢吞吞地接著說:“……我問過唐聞秋,他說給我配型的,是個美籍華人……所以后來我去美國看他……那位大哥給我看過他的傷口,我相信了……沒想到卻是假的……”我這才算聽明白,也大致猜到是怎么回事。不管出于什么考慮,唐聞秋的確把我給蘇錦溪配型的事隱瞞下來,為了應(yīng)付他的追問,甚至還編造了一個看似逼真的謊言。現(xiàn)在這個謊言儼然是破了。只是如果蘇錦溪說的不假,他的確是剛剛才知道事實,那他又怎么發(fā)現(xiàn)的?還是說他并不確定,問我不過是求證?我冷漠地看著他:“你搞錯了蘇錦溪,我并沒有給誰做過什么配型。你說的四年前還是五年前,我根本不在國內(nèi)……”“……寧遠(yuǎn)……”他有些凄哀地看著我。我刻意忽略他眼底涌動的痛苦,焦躁地打斷他:“唐聞秋那么拼命想盡一切辦法的地把你救回來,不是為了讓你懷疑他。大明星,我不知道,也不想知道,你們之間究竟發(fā)生過什么,但現(xiàn)在,我只知道你應(yīng)該回樓上去?!?/br>“……不要?!彼⒆託獾?fù)u著頭,對我露出一個慘淡的苦笑,“……寧遠(yuǎn),你別趕我,我不想回去……”他果然太懂得示弱,跟唐聞秋是,跟我也是??晌疫€是硬著心腸道:“回不回去隨便你!不過我要走了,沒時間陪你做無聊的猜謎游戲?!?/br>我說完漠然起身,才走出來又突然記起一樣重要的東西,我差點忘了。可是我回頭往沙發(fā)上看,那里空空如也,茶幾上也只有那塊被我揉成一團(tuán)隨手丟過去的毛巾,再彎腰往地上找,還是什么都沒有。那張紙像是憑空消失了一樣。“……你在找什么?”蘇錦溪一開口,我就知道一定是他拿走了那張紙。畢竟這房間里除了我,就只有他一個人。我站起來,居高臨下看著他,語氣實在沒辦法客氣:“把東西還給我!”蘇錦溪一張臉白得像鬼,襯得他那雙外星人似的眼睛,越發(fā)黑亮幽深,隱隱像有火苗在跳動:“……寧遠(yuǎn),你想干什么?”“是你想干什么!大明星,你該不是不知道,未經(jīng)允許,私自拿走別人的東西,這種行為可以被定性為偷盜!”我的忍耐力已經(jīng)到了極限,可是對著蘇錦溪那張臉,又猶如被當(dāng)頭潑了冰水,頓時偃旗息鼓?!八懔?,我不想把事情搞得太復(fù)雜,你現(xiàn)在把東西給我,咱們就當(dāng)什么都沒有發(fā)生。”